()張開雙臂,深吸一口氣,這幾個月來胸中的壓抑瞬間一掃而空。人在高山面前渺如螻蟻,人生百歲匆匆過,而高山萬年依舊青。人為這短短的一生,煩惱不盡,可這青山,在天地間屹立千萬年,依然坦蕩如初。
人啊,在天地的浩然博大面前,果然是渺小且愚昧的。
成非意笑了開來,因為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幾個月來小心翼翼地生活,一心想隱藏起自己的身份來,結果,非旦沒有成效,興許還起到了反效果。仔細想想這段時間大家對他的態度,除了凌靖涵會信任他,葉慕秋對他的感情,更多的是愧疚和同情。而其他人,應該大多是懷疑和排擠他的吧。
「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凌靖涵的聲音突然響起,成非意轉過頭來一臉疑問。凌靖涵又笑了,說︰「其實吧,雖然你長得並沒有多英俊,但笑起來卻挺溫和,挺好看的。平日里都板著個臉,我都差點以為你不會笑了。」
成非意搖搖頭笑道︰「哪有人是不會笑的,只是……」
「好了,別只是了,外面好冷,我們還是先回車里去吧。」
凌靖涵到底還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在北方的雪地里沒呆一會兒就受不了了。
成非意現在的身體也不耐凍,在雪地里只站了一會兒,便感覺手和腳都快凍得沒知覺了,忙跟凌靖涵一起回了車里去。
兩人回到馬車旁,守在那里的葉慕秋一見成非意的笑容,便問︰「想明白了?」
成非意一愣,隨即道︰「明白了一點。」
葉慕秋點點頭︰「明白了就好,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可以一個人單獨活著的。」
「嗯,我知道了。」成非意上車時,輕聲答道。
沒有一個人是可以單獨活在這個世上的。這話的意思,經過了這些事情,成非意終于明白了一些了。
長白山腳下沒有客棧,所以成非意等人是借住在長白山腳的一戶農家。他們到達的時候,正是三九天最冷的時候。成非意凍得都出不了門,整天抱著火炕死活不挪窩。
凌靖涵拿他沒辦法,但又抵不住雪狐的誘惑,最終還是自己跟著葉慕秋出了門。
葉慕秋帶著凌靖涵常常一出去就是一整天,有時候直到天完全黑了才回來。成非意窩在被窩里,每天除了吃些農戶送來的吃食之外,除了下床鼓搗下藥之外,再就是偶爾在屋里打幾套拳來打發時間了。
偶爾天氣好的時候,這家的女主人也會邀成非意出來在院子里曬曬太陽,拉拉家常。成非意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愜意,很舒心,整天除了修煉療傷就是休息,簡直像是來療養的。
三九已至,年關也將近。東北地區的新處習俗跟江南有不小的差異,但是同樣的是,年味都一樣的濃,人們都是一樣的喜慶。這樣發自內心的喜悅也感染到了成非意,住在淳樸的農家小院里,成非意覺得自己都變得遠離世俗,有種世外隱居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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