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神月,雖然你這麼做都是為了我,但我還是不能接受。」
最後我努力推開神月,搖了搖頭。
「可你出現在這個世界就是一個錯誤!我只是要糾正這個錯誤而已!」神月不死心地繼續勸說,「你完全不用在意這個世界的人,因為他們的命運本來就和你沒關系,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都不是你的錯。雖然我不知道你所在的世界是什麼樣,可一定和這里不同吧。難道你就不想回到自己真正的家?這個亂七八糟只會殺來打去的世界有什麼好!」
我想了一下,但還是搖頭︰「也許你說得沒錯,可我已經到這個世界了啊,而且還和這個世界的人們產生了牽絆。是的,我原本的世界和這里完全不一樣,雖然也有很多不好的事情,但總體是和平的,沒有外星怪獸,也沒有宇宙殖民基地,更不會爆發這種毀滅世界一樣的戰爭。」
神月以為我被說動了,有點激動︰「那麼——」
「但我絕對沒辦法做到把一切當成不存在,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一個人回去。我知道這麼說你會不高興,會覺得我不識好歹。但真的對不起,神月,為了讓我回去不惜毀滅地球什麼的……我不可能接受。」
神月呆呆地看了我好久,眼神一點一點的冷下來︰「這麼說,你是不會改變主意了?」
「是的。」
他猛地一把推開我︰「那我還真是自作多情,不過很抱歉,眼下已經無法阻止一切發生了,到時候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會按照原定計劃讓月面基地撞擊地球,打開時空點讓你回去。」
我抓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神月,現在哪怕我告訴你,我願意留在這個世界,你也不會相信是不是?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為什麼非得送我回去?」
「你問為什麼?」神月像是被我狠狠揍了一拳,臉痛苦地扭曲著,「你知道我不惜把自己變成這樣是為了什麼嗎,我只是想要阻止一切發生,我不想讓你死掉!我想要你活著!為了這個,我努力掙扎了好久,久到我自己都記不清了。可現在你一句話就要毀掉我付出的一切嗎!你要讓我至今做的所有都變成笑話嗎!」
「可我要是回去,你不就不會存在了嗎!」我激動地大叫。
「這個不需要你關心,我變成什麼樣子都和你沒關系!我寧願從這個宇宙消失也不願意再成為你的兒子!」
神月用比我更大的聲音吼了回來,我一下子呆住了。
「我……」
猶豫著,神月吞吞吐吐地想拉住我的手,可就在這個時候,白河愁陰魂不散的又冒了出來。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談心了,可外面好像差不多了。」
我和神月一起轉頭,顯示屏上播放的畫面顯示相羽健伍已經被戰翻在地,隊友們正在趁勝追擊。
「我做到了當初承諾的所有,所以,神月君,現在是你履行自己承諾的時候了。」
白河愁靜靜地說。
「我知道了。」
神月打開駕駛艙漂了出去,來到前方一個巨大的機械面板上 里啪啦開始運行一系列我看不懂的操作。我接通白河愁的通訊,壓低聲音問︰「你到底和他有什麼約定?」
「你還想不到嗎,當然是回去,回到我自己的世界了。」
白河愁回答。
「啊?」我楞沒想到答案是這個,當初見到白河愁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自己搞黑科技跑過來的,原來和我是一樣的處境啊。
「你好像很驚訝?哼,大概你還不知道我是被放逐到這個世界的吧。我做夢都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去,那里可還有許許多多的的老朋友等著我呢。」
哪怕看不見白河愁的臉,我也能想象他說這句話時候咬牙切齒的表情。
「但……你可以去找正樹啊,正樹可以把你帶回去的。」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人的名字!」
總是顯得很優雅隨時都一派貴族風範的白河愁難得的失態,怒吼了起來。不過隨即他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語氣變得冷冰。
「神月君,請不要玩什麼花樣,否則,我可就要不客氣了。」
神月倒是沒什麼其他表情,可是我卻從顯示屏上他的樣子里看出一種異樣。他的眼里隱藏著一種冷酷的殘忍,我覺得他絕對沒那麼好心的要送白河愁回去。
「當然,白河愁,我會履行自己的承諾,送你回去……」
神月說著,手指往下一按,整個月面基地忽然就劇烈地顫動起來。我瞪大眼楮,看到前面原本毫無一物的空間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撕扯開了一個大口子,露出混沌黑漆漆的一片。
「你瘋了嗎!現在就開啟時空點,我們都會被扯進去撕成碎片的!」
白河愁怒吼起來,我想他肯定是事先防著神月一手,但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神月漂在半空,手一揮,本來被時空亂流扯得站立不穩的我被從地上彈出的束縛帶牢牢綁住。可是白河愁卻被吸了過去,他操縱著機體朝著神月的方向胡亂發射炮彈︰「神月!你這瘋子!打算拖著所有人一起死嗎!」
「哼,你居然直到現在才發現我是個瘋子。」神月冷笑著回答,「白河愁,從一開始我就打算要殺掉你了。我說過,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要杜絕一切危險。」
神月說著看了我一眼,把下面一句咽了回去。
「別、別這樣,神月,快停下。」雖然很不喜歡白河愁,看著他快被吸進那個黑洞,我還是有點不忍心。畢竟從頭到尾他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相反,神月才是那個計劃一切的幕後黑手啊。
但是神月不理睬我,鐵了心的要把白河愁丟進黑洞,我光是穩定住自己都很不容易了,實在沒辦法去救白河愁。眼看白河愁就要被吸進去,對面的空間再次被撕扯開一個口子,我看到正樹的塞巴斯塔從里面鑽出來,一把拖住白河愁的古蘭森,兩個人一起被吸了進去,轉眼就消失在了黑洞里。
「……」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不過倒是松了口氣,相信有正樹在,他們兩個應該不會死掉吧……
「切,礙事的人,算了,無所謂,反正他們哪怕不死也不可能回到這個世界了。」
神月的聲音低低的在我腦海中響起。
「快停下,停下啊,神月!你不能這麼做!」
我拼命地想要聯系外面的隊友們,但沒法聯系上。通過顯示屏倒是能看見,月面基地在瘋狂的燃燒顫抖,一旦真的掉下去,那妥妥的滅世結局。
神月不理我,飄在原地,看著那個越來越大的黑洞,面無表情。
「不行,看來不能指望他听我的話了。」我狠狠一咬牙,再一次強行發動了阿特拉斯,雖然經過剛才的戰斗已經很疲倦了,我依然不顧一切地展開了精神力,朝著神月所在的地方一步一步慢慢走去。
「停下吧,你已經不能阻止我了。」
神月低聲說。
「不。」
我堅定地回答。
神月神經質地笑了起來,指了指自己的頭︰「你想要讓這個程序停下嗎,很可惜,它的運行程序早就和我連接在了一起,除非你把我徹底消滅。如果你想要拯救這個世界,徹底斷絕自己回家的可能,就來毀掉我吧。」
我都快哭了︰「神月,你為什麼非要做到這樣的地步……寧願自己被消滅也要逼著我回去嗎,你就這麼的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哈哈,哈哈哈哈哈。」神月像是听到了什麼超級好笑的笑話,失控地狂笑起來,「你就是這麼的天真,天真到殘忍的地步。看看現在的我,除了一個快要腐爛的大腦,我還有哪里算得上人。這樣的怪物,你真的不害怕嗎!啊,是的,現在你可以隨便說無所謂,但是,一旦我真的相信,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你會後悔,你會後悔自己居然說出了這麼愚蠢的誓言!總有一天你會哭泣著哀求我放你離開!總有一天我還是會徹底的失去你!」
他瘋狂地在旋轉的狂風亂流里大笑︰「與其這樣,我寧願你從頭到尾都不存在,我寧願自己一開始就不存在!」
……我徹底放棄和他溝通了,反正不管說什麼他都不會听了。
咬著牙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我又一次被那些金屬物死死纏住,拉進了機體深處。每走一步,我都能感受到身體被撕裂一般的痛苦。好幾次我也想干脆就這麼算了,就像是神月說的那樣,反正這個世界變得如何,關我什麼事啊。再說我也已經很努力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我想回家,想回到那個熟悉平靜的世界。我真的已經不想蜷縮在狹小的駕駛艙里無休止戰斗,我也不想冒著精神崩潰的危險駕駛阿特拉斯和數不清的怪物打打殺殺。我想念自己的父母,朋友,我想念自己以前的一切。
雖然心里這麼想,可是手腳卻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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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最後我可是連一個隊友都沒攻略到啊……
就這麼想著莫名其妙的事情,最後我奇跡的站在了神月面前,朝他伸出了雙手。
「我……沒騙你……神月……我……也……不會……後悔……」
因為越來越多的金屬絲纏繞上來,甚至鑽進了嘴巴,我艱難地一字一頓。
「快停下,你會被這台機體吞掉的。你不想變成和我一樣的怪物吧。」
神月僵硬地說。
我努力地笑了笑︰「那樣……也好……」
狂亂的風暴中,神月默默和我隔著一個駕駛艙對視。我看到他的皮膚一點一點被那些風暴刮掉,露出下面銀色的金屬。老實說他現在看上去像是掉皮的終結者。可我還是沒有退縮,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這麼做,我不能為了回家毀掉這個世界。
……也不能毀掉神月。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神智都有點恍惚了,機體被拉扯得破破爛爛,隨時都會裂開。朦朧間渀佛听到神月嘆息了一聲,好像他朝我伸出了雙手。只是隨即我便失去了意識。
迷迷糊糊間臉上被人猛烈的連環巴掌,我被打醒了,尖叫一聲坐起身,看到迪奧和好多好多熟悉的面孔擠在一起瞪著我。
「你醒了。」迪奧笑眯眯地說。
「發生什麼了?」我模著被打腫的臉問。
迪奧瞬間爆發︰「你還好意思問!差點嚇死我知不知道!我早就警告過你了,不要這麼亂來!等著瞧吧,這次回去一定要關你的禁閉——」
他還在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只是我已經沒心情去听了,想起失去意識前的情景,我焦急地到處張望,發現自己睡在一片廢墟的月面基地里,身邊是破破爛爛看上去像個垃圾的阿特拉斯。
「神月呢?」我茫然地問。
迪奧狐疑地看了我半天,伸手模了模我的額頭︰「你沒事吧?」
「神月呢!他在哪里!」
我失控的尖叫,把迪奧嚇了一跳。
「誰?神月是誰?我們這有這個人嗎?」
周圍的人都迷惑的互相看著,表示不認識叫神月的人。再三確認他們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後,我差點瘋了。
怎麼回事?神月哪里去了?難道從頭到尾他都不存在,只是我自己做了個夢?
被帶回大本營已經過了好幾天,我從隊友們口中得到了事情前前後後的經過。基本上,大體和我知道的一樣,拉達姆,變革者,扎夫特。甚至連那天的大決戰都和我的記憶一模一樣。
但沒有神月,他就像是忽然從世界上消失了。實際上隊友們還很奇怪,為什麼大決戰那天我會在那個地方昏迷不醒,一副經歷世界大戰的樣子。我不死心的到處找神月,直到迪奧和穆打算給我看心理醫生,我才消停。
我當然不相信神月只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存在,可問題在于,他到底去哪里了?為什麼每個人都不記得他,除了我?
我陷入了異常的消沉之中,可事態卻不容許我如此消沉。雖然拉達姆和地獄博士已經被打敗了,地球上還有不少它們的殘余勢力,扎夫特和地球聯邦依舊水火不容。我和隊友們天天跑來跑去維護世界和平,簡直快忙瘋了。
只是閑下來的時候,我還是會想到神月,想著他究竟發生了什麼,到底去了哪里,會不會消失了。在這種狀態下我恍恍惚惚過了好幾個月,中間有幾成都差點被敵軍給擊墜。皇小姐看我情況糟糕,強迫我休假了。
「你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她這麼說。
閑下來的我走了很多地方,想要找到神月存在的痕跡。可每一次滿懷希望的結果都是徹底的失望。神月真的就像是從不存在一樣徹底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我覺得也許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沮喪的我回到了基地,縮在阿特拉斯的駕駛艙里抱著膝蓋,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神月,你這個笨蛋,到底在什麼地方啊……這麼下去我會發瘋的。」
不知不覺我哭了,把臉埋在臂彎里,覺得心好痛,痛得簡直無法呼吸。
哭了好久,眼楮都哭腫了,我這才發現面前的系統一直在嘀嘀嘀響個不停。自從上次大戰,阿特拉斯被打得破破爛爛,維修都修了快三個月。期間我一直都是開的格納庫雜兵機。這還是久違了的第一次上機。
我隨便戳開了系統,看到這台機體心情很復雜,它簡直就是除我之外唯一能證明神月的存在了。
漫不經心地掃了幾眼系統,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機體的名字變成了「阿特拉斯零式.改」。
「這是怎麼回事?」
我檢查了一下系統和機體狀況,不禁大吃一驚,它的數據和我的記憶完全不同,像是和神月那台毀滅者結合後的綜合體。
呆呆地抬起頭,我看著閃爍著微弱光芒的顯示屏,低聲問︰「神月,是你嗎?」
系統毫無反應,當我簡直快絕望的時候,上面的光標終于閃爍了一下, 嚓 嚓自動打出了一行字。
「你說會和我永遠在一起,我答應了。」
我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隨即便又哭又笑︰「你在這里嗎,神月?可、可是……怎麼會這樣?難道你就一直只能這樣了?」
系統再次沉默良久,慢慢又打出一行字︰「我覺得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可我覺得不好,一點也不好。」我喃喃地說。
「我會永遠保護你,以這樣的形式。」
系統……不,應該是神月,他這麼說。
「……好吧。」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神月要做出這樣的決定,以及他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才讓大家都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我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他。但是,此刻,我只是靜靜坐在駕駛艙里,輕輕用手指撫模光潔冰冷的控制台,就像是在撫模神月的臉龐。
耳邊渀佛听到了神月的嘆息,也許他說得沒錯,對于我和他來說,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無論如何,我的承諾永遠有效,」努力地露出一個微笑,我對著前面的系統說,「就讓我們一起好好努力,在這個世界精彩的活下去吧。」
「……永遠?」
屏幕上,神月這麼問。
我點頭,肯定地回答︰「永遠。」
作者有話要說︰忽然發現我碼字數過五百萬了,嗯,來到**也差不多快四年,時間真是快啊。
至此全文完,非常感謝一直追文到這里的各位。
去年一年里因為家里發生了不少事情,失去了一個親人,也迎來了一個親人,基本上去年一年就沒怎麼上來碼字。大家居然還沒拋棄我,我真是感到又慚愧又感動。
其他肉麻的話也不多說了,反正我現在正式回來,以後還會好好碼字的。之後原創同人都不會丟掉,兩歲抓,兩手硬。
下面一個文我打算寫基督山伯爵的同人,**上一水兒的bl啊……伯爵明明是個直男的說!
女主設定是伯爵仇人的女兒,看似很雷的設定,請大家相信我,嘿嘿,至少我寫同人從不瞎搞的嘛。
想嘗試一下正經寫文不怎麼吐槽的偽翻譯風。吐槽寫太多,我感覺寫文功力大大退步了。
ps︰本文的福利番外,屆時我會做個txt。
但是據說連放鏈接都會被舉報和諧……我在思考要不去開個微博神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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