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一樓,彭歡歡看見南晴雨過來的時候就像是紅樓夢里的林黛玉一樣,似乎是風再猛烈些,她就要飄走了。這還是一個禮拜前在飛機上跟自己談笑風生的女人嗎?彭歡歡揉了揉自己的眼楮,沖過去,拉著南晴雨的手,不敢相信的說︰「我去你家的時候,阿姨說你嫁人了!怎麼可能?這才幾天?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啊?你現在不住在家里,在哪兒?要不要搬去我那里?」
「不用了。」听見彭歡歡熟悉的絮叨聲音,南晴雨的眼楮頓時又像是兔子般紅了起來。所謂閨蜜,就是長久不見,卻總是會在心里想著你。你快樂的時候,在一旁損你笑的前仰後合,在你有困難的時候,比你都著急。能夠跟彭歡歡做朋友,是南晴雨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南晴雨知道,她拍著彭歡歡的肩膀,苦笑了一聲,說︰「你知道嗎?我竟然又遇到蘇墨川了。而且我現在在他那里住,簡單說,我是他的暖床女人。」
彭歡歡伸手模了一下南晴雨的腦袋,不敢相信且詫異的瞪起眼楮,說︰「你不會是燒了吧?這怎麼可能?太可笑了。」別說彭歡歡不相信,連南晴雨自己,直到今天早上都不敢相信。坐在咖啡廳里,南晴雨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之後,兩個人半天都沒有說話,畢竟此刻的場景太過可笑。南晴雨是為了蘇墨川的前途才選擇離開,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去法國巴黎只不過是所謂的微服私訪,或者說轉移心情。
「你為什麼不跟他說清楚?說是有個老男人來找你,你才離開的?」彭歡歡激動的拍著桌子,咖啡杯都因為這猛烈的震動而灑出幾滴,南晴雨低頭,低眉順目的樣子讓彭歡歡十分懊惱。她從小就只會逆來順受,別人給她什麼,她都只會接受而不會有所怨言。這樣的性格讓南晴雨錯過不少,可現在她仍舊學不會利己。
南晴雨搖頭,輕聲說︰「我現在確實是有求于他,而他作為條件,讓我付出一些也情有可原。當初是我決定離開,這是事實。再多的解釋也只能是顯得我不堪而已,還不如就這樣展下去。反正我也沒有什麼臉,想要重新跟他在一起。」世界上最可笑的是什麼?面對的男人是自己的摯愛,兩個人做的事情也是情侶應該做的,可心里知道,這只不過是假象,面和心離而已。
「你啊,什麼時候能夠為自己考慮考慮?」彭歡歡握著南晴雨那雙冰涼的手,嘆息的說著。南晴雨努力揚起一個微笑,卻顯得蒼白和無力。同一時間,蘇墨川坐在蘇振雲的家中,看著周圍那一群恭敬的人叫自己少爺,蘇振雲總是搞得自己跟什麼黑社會頭目一般,為人強硬,不懂人情,這就是蘇墨川對自己父親唯一的印象和評價。
蘇振雲打量著蘇墨川,他眼神中的冷漠和現在的裝扮讓他十分滿意。總要比以前經常穿著運動衫,背著巨大的畫架子要好很多。「來找我什麼事?」蘇振雲低沉而有中氣的聲音听上去仍舊是三十歲男人一般,蘇墨川實在是無法理解,他現在應該正是在事業巔峰期,為何總是要逼著自己去繼承公司?不過他既然這樣決定,自己也不推辭。「我是來跟你商量,公司對南氏集團的支援。」
南氏集團?蘇振雲听見這話,眼神輕微的眯了眯,鎮定的問︰「南氏集團怎麼了?一個馬上就要破產的公司,如果你想要,等他破產之後再收購,才能夠達到利益最大化,這點兒手段,我以前教過你。」蘇墨川無所謂的伸手模著那高檔的茶杯,重復的說︰「我要支援南氏集團,只是來通知你,你別忘了,在我回來那天開始,你說過,公司的事情,一切由我決定。」
「那我能知道理由嗎?」蘇振雲也沒有再多說,沉默片刻,蘇墨川捏緊那茶杯,用力的讓它上面出現一條裂縫,他冷冷的抬頭,眼神中充滿著冷漠和憤怒的說︰「因為我需要讓南氏集團的命運掌握在我的手中,借此讓那個傷害過我的女人,痛不欲生。」蘇振雲听見他這麼說,皺了皺眉頭,卻也不置可否。蘇墨川離開之後,蘇振雲馬上跟身邊的人說︰「去給我調查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晴雨是如何跟他又重新見面的?如果南晴雨把自己做的事情告訴蘇墨川的話,他回來就不應該是如此和顏悅色。可南晴雨如果沒有說,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寧願讓深愛的人誤會自己,也要守著那秘密?是傻,還是單純善良?蘇振雲第一次感覺到了困惑。
可不管是哪種,看蘇墨川這個樣子,他對南晴雨的愛已經深入到骨髓中。自己應該要怎麼做,才能夠分開他們呢?蘇振雲敲打著桌面,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