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娟避開柳思進的目光,轉頭低聲說道︰「柳哥哥不要說麻煩了,我這就幫您洗去!」走出鋪子,左右看了一眼,見白馬老老實實地站在鋪子大門一側,脖子周圍血紅一片,腿上、尾巴上都沾有殷紅的血跡。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此時天色尚早,並沒有路人、村民經過。曹娟趕緊牽著白馬跑到曹宅後面的馬槽,潑上水,用刷子一遍一遍地清洗。
「曹兄,那伙官兵到鋪子里來干什麼?是不是來找尋我的?」柳思進跟著走進廚房,又問了一遍,絲毫沒有想到可能與趙瑩瑩有關。曹永裝作沒有听見,把帕子放在桶里用熱水撮洗了,撈起擰干,然後遞給柳思進。
柳思進接過帕子,把臉擦洗干淨,將帕子遞給曹永,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賢弟,你身上有血,在鋪子里說話不方便,快回屋去把衣服換了,我一會兒過來找你說話!」曹永擔心有路過的客人進來看見了,忙提醒了一句。
「兄長放心,外面沒有人的。好吧,我先回屋去把衣服換了!」柳思進說著,便邁步走出鋪子大門。
曹永把灶火熄滅了,把鋪子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提著一壺燒開的水走了出來,左右看了一眼,村子里雖然已經有村民走動,但是道路上還沒有趕路的行人經過。曹永把鋪子大門關閉了,提著水壺走進家門,把壺放在地上,伸手把大門拉來關攏,又插上閂。劉媽這時揉著眼楮從二門走出來,見曹永站在大門前,以為他正在開門,忙跑過來,嘴里說著︰「大哥已經起來了?昨夜睡得好遲,現在頭還暈乎乎的,三姑娘昨夜比我還睡得遲,可能還在她房間里睡著的,我不忍心叫醒她!」
曹永把門閂好,轉過身來說道︰「劉媽,昨夜辛苦你了!既然沒休息好,那你就再回屋休息去。我也累地夠嗆,今天上午就不開鋪子了,大家都好好歇息!」說完,提起放在地上的水壺,徑直朝柳思進住的那間小屋而去。劉媽正求之不得,打了兩個哈欠,轉身走回後院,返回屋內繼續睡覺去了。
曹永推開虛掩的門,見柳思進正在用頭巾包裹發髻,身上帶血的藍袍已經月兌了下來,換了一身干淨的便裝,連腳下的靴子也是煥然一新。
「曹兄,快請坐!」柳思進慌忙把頭發梳理好,又從小圓桌下掇出一根凳子。
曹永卻不急著坐下,伸手把桌上一個茶杯的蓋子揭開,從壺里倒了一點開水在里面,把茶杯洗了,再倒了滿滿一杯水,然後放下水壺,這才坐下說道︰「賢弟,你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昨天一直沒有回來?」
柳思進用手模了模茶杯,感覺很燙,將手縮回,又從圓桌下掇了一根凳子出來坐下,尋思道︰「曹兄素來膽小,對官府懼怕的很,我要是如實告訴他,只怕嚇著了他,不如說一半瞞一半。」
柳思進沉吟片刻,這才回答道︰「趙小姐讓我去打听她母親一個恩人的下落,我打听到情況後,便一路尋找過去,所以花了一些時間。回來的路上,遇見十幾個官府的人,他們見我騎著馬,以為我身上攜帶著銀兩,便以盤查為名,想要敲詐勒索我。我不讓他們搜身,他們仗著人多勢眾,想要搶我,于是打斗起來。我一時憤怒,拔劍與他們相斗,難免刺傷了一些人。我擔心他們一路追蹤我,所以天黑了以後才回來,不想鋪子里竟然來了多名官府的人。曹兄,您說,他們是來抓我的嗎?如果是,兄弟我立即離開這里,絕不讓您和三妹受到牽連!」
「不是的!」曹永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只要沒有殺死人就好。賢弟,你知道嗎?你從豐山下救下來的那位趙小姐,竟然是吳刺史未過門的兒媳,有謠傳說,她被姓柳和姓曹的兩個歹人綁架走了,現在官府派人到處尋找她。」
柳思進吃了一驚,「這麼說,那麼多官兵原來是沖著趙小姐來的?趙小姐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