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紅馬眨著眼楮、甩著尾巴,仿佛听明白了主人說的話。請使用訪問本站。思進一邊撫模著棗紅馬,一邊朝樹外的石板路張望。這時,一盞若隱若現的燈光從遠處出現。思進見是王二端著托盤走過來,趕緊將身子閃在樹後,然後輕輕往上一縱,雙手抓住一棵樹枝,快速攀爬進樹椏里,藏身于茂密的樹葉中。
王二毫無察覺地端著托盤從大水缸旁經過。思進目睹他往前走開了,正準備躍下樹椏時,棗紅馬突然騷動不安起來,揚起脖子,兩眼看著樹上,鼻孔里發出「噗、噗」的聲音。這一動不要緊,卻把王二驚動了,思進只得繼續匍匐在樹上不動。
就在王二要走到樹前細看時,突然傳來陳水石低沉的聲音,這讓思進吃驚不小,一邊听他同王二說話,一邊暗自忖度,剛才過來時,就看見正中亮著燈火的那間屋子里,有人躺在一根吊在半空中的繩索上練功,估計此人不是等閑之輩,當時還以為是一個年輕人,絕沒有想到竟然是這店主人陳水石?這里距離他那間屋子有兩丈左右遠,他的聲音雖然低沉,卻渾厚有力,可見此人內力不同凡響。我在他院中穿梭,不知有沒有被他發覺?今後可要小心了,和他相遇時,千萬不要輕易和他交手!
王二和陳水石說完話後,端著托盤朝瓦房後面走去。思進卻不敢大意,兩眼盯著陳水石呆的那間屋子,燈影中,見他關上窗戶後又吊在繩索上練起功來,思進這才松了一口氣,就在要跳下樹木之前,又朝王二瞧了一眼。這一瞧不要緊,王二身後突然多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讓思進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是誰?為何穿著夜行服、臉上蒙著黑布?剛才一直沒有看見他,莫非才進來的?絕不是一開始就跟著王二從鐵門進來的,估計也是從馬廄那邊的圍牆翻進來的……一連串的疑問在思進腦里快速閃過。
為了能讓自己看得更清楚,思進抓著樹椏,繼續往上攀爬了幾步。王二這時已經走進一間亮著微弱燈光的矮房,他身後的黑衣人側閃進隔壁的一間黑屋子里。思進一邊留心著黑衣人和王二的行動,一邊觀察著大瓦房里亮著燈光的那兩間屋子里的動靜。
不一會兒,王二端著托盤從那間亮著微弱燈光的矮房間里走出來,托盤上放著的燈盞又亮著燈光。王二走了幾步,來到一間黑漆漆的屋子門前,彎腰把托盤放到地上後,然後站立身子,低著頭,雙手在門前擺動著什麼。思進雖然看不清楚他在干什麼,但是知道王二一定正在用鑰匙開門鎖。
思進又朝陳水石住的大瓦房看了一眼,一間屋子的燈光這時熄滅了,只有陳水石練功的那間屋子里依然亮著燈光。
熄燈的那間屋內,可能住的是陳水石的兒子,被王二稱作福哥兒的那位?思進又將眼光注視在王二的身上,心內卻想道︰「下午見到福哥兒時,他年紀輕輕的,卻看上去一身病骨,想是先天就怯弱,與他父親陳水石完全不一樣。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年輕人,竟然有一個內功深厚的父親。陳水石的來歷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