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正要返回椅子前坐下,又見里屋的門還在搖晃,猶豫了片刻,然後快步走過去,探頭朝里面看了一眼,屋子里黑乎乎的,幾乎什麼也看不清楚,只听見有輕微的咳嗽聲從木籠那邊傳過來。請使用訪問本站。
王保沒有多想,順手將門拉來掩上,又用手中的鐵鎖將門鎖上,說道︰「把這間屋子也鎖上,這樣更萬無一失,咱們也更省心!」一邊說著,一邊將鑰匙放進懷里。
張貴暗暗叫苦,卻又不敢說半個「不」字,等王保返回椅子前坐定後,才想起剛才好像听見翠翠在里面的咳嗽聲,忙說︰「門雖然關了,但窗戶卻不擋風,只怕風會越來越大,翠翠她衣衫薄薄的一層,要不要給她拿一床被子進去?」
王保搖了搖手,說道︰「咱們都沒有被子蓋身,就甭管她了?」說著說著突然笑了,眯著眼楮看著張貴說︰「莫非你擔心她著涼?里面窗戶的縫隙更小,有風也不容易吹到她那里的。」
張貴驚出一聲冷汗,忙正顏厲色說︰「王兄,你怎麼開這種玩笑,要是被人听見了那還得了?什麼我擔心她?我見你用凳子將屋門抵著,心想你和我一樣,也感覺到風吹進屋子里有些涼,咱們兩個大男人尚且如此,何況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既然吳掌事派咱們二人來看守她,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只怕咱們也會月兌不了干系,並不是我擔心她什麼,我這是在為咱們兄弟二人著想!」
王保搖手笑道︰「兄弟別著急,我和你是一樣的意思,可能沒有表達清楚,這里只有咱二人,又沒有其他人听見,你就不用多心了。你說的固然不錯,只是看情形,今天和昨日就完全不一樣。」
王保當即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先前用燈光照她那會兒,不知你看見沒有,她抬手遮臉時,我看見她手上有被鞭子抽打的痕跡,想來今天侍奉小王爺時,一定惹得小王爺發火,不僅用鞭子打了她,還下令將她鎖在籠子里。既然如此,那她是死是活就不歸咱們負責了,只要看著她整個人不在屋子里消失就行!」
見張貴不再吭聲了,王保打了一個哈欠,把雙手叉疊著放在肚月復上,閉上雙眼說道︰「雖然坐在椅子上沒有躺在床鋪上睡著舒服,但總比昨晚熬夜好得多。小王爺已經回京城去了,今晚又刮風,不會有人進這翠寒院來的了,咱還是好好補補昨晚的瞌睡吧!」
張貴坐在椅子上「嗯」了一聲,也就不再說話了,心里卻悵然若失,哪有心情閉眼睡覺?
陣陣涼風從窗戶吹進屋子,燈盞里的火苗被吹得東搖西曳,張貴不得不將椅子挪近桌子,又用雙手護著燈盞,兩眼看著微弱的火苗發呆。不多時,屋子里又響起了王保呼嚕的打鼾聲。
張貴直到燈盞里快要油枯燈滅時,兩眼倦澀的他才放下雙手,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劇烈的響聲將張貴和王保同時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