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東流 第二章、天降聖子梵音海

作者 ︰ 日出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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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醒了過來,他看了看四周,方才明白自己叫流星•尼克那洛。

四天過去了,他還未適應,卻又必須適應。

佛說,空不異色。那麼,自己又怎能為了自己執迷?放下才是真。他盤腿默念三遍心經,方才站了起來,走出門外。

天色也方才剛明,雙親正在清點著羔羊,流星走到母親身邊。母親發現了他,對他說道︰「星兒,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呢?是不是昨晚沒有吃東西?媽媽給你弄點羊女乃喝吧。」父親也盯著自己,雖然沒有說話,眼神卻有著草原男人獨特的關愛。

流星連忙擺手,說自己不餓。他看著父親母親,將自己剛剛想了很久的話說出。

「父親,我能不能換個名字?」流星模了模腦袋,臉上帶著一絲狡黠。

「換名字?為什麼?」父親是個大漢,不懂太多的東西。

流星嘿嘿一笑,指了指天空。他小腦袋對著天空,身後是剛剛升起的朝陽。流星的父親看著他,有一種溫暖溢在心頭。流星嘻嘻笑道︰「父親啊,流星雖然璀璨之極,卻轉瞬即逝;就好比中原的一種花,它一年只在夜晚開放一個時辰,雖然比什麼花都漂亮,但是開過了就枯萎了。這樣的名字不太好吧?」

流星心中一頓,自己怎會有如此俏皮的表情,是不是自己已經融入了死去的流星呢?

父親咧嘴一笑道︰「那你想要改成什麼呢?」他看了看自己的女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母親模了模流星的頭,笑道︰「你又在胡說八道啦,你父親都沒去過中原,你怎麼知道中原有這種花呢?」

流星愣了一下,撇嘴道︰「我就是知道啊,那天我暈倒過後,腦子里多了許多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改名字這個也不是我亂想的,就是好像老天爺冥冥之中告訴我很多事一樣,它也幫我改好了名字。」

流星不得不說謊了,他知道雙親都是虔誠的信徒。

「大梵天在上,尼克那洛家族多謝您的庇佑。」父親拉著母親跪下,對著東方叩首。流星連忙跟著跪下,合了手掌,暗自念了兩聲佛祖。

……

「流星啊,大梵天讓你改成什麼名字?」父親拉著流星進了大帳篷,案幾上擺著一把大弓。流星和父親坐在案前,父親如是問道。

母親拿了羊女乃進來,轉身出去了。男人談正事的時候,女人是不能在旁邊的,這是斯洛人的規矩。

「梵音海。」流星念了一句佛祖,他想要了斷前塵,就說一次妄語吧。

「梵音海,梵音海?」漢子暗自咀嚼。草原的漢子不懂意思,名字大多拿事物來取的。流星的父親名叫蠻牛•尼克那洛。意思就是蠻壯如牛,是典型的草原漢子形象。

「大梵天賜我這名字,就是希望我將梵音傳唱下去,讓茫茫人海都能听到大梵天的教誨。」流星低頭道。他今日不知說了多少謊,卻也覺得佛心甚慰。

「好好好,那我們選個日子改名字吧。」蠻牛哈哈一笑,拍了一下流星的肩膀。

「選日子?改名還用選日子嗎?」流星不解的問道。

大漢站起身來,拿起大弓。說道︰「你看看這大弓。」流星接過去,很沉,怕有幾十斤。

他咧嘴一笑,「這大弓好重啊。」

大漢拍拍他的腦袋,目光卻飄遠了。他輕輕說道︰「這是我祖父用的,也就是你的曾祖父。」流星沒有說話,他選擇融入這個身子,就要融入這個家,這個家的一切。

「我們尼克那洛家族是一個很龐大的家族,蒙薩王國三大家族之一,蒙奇洛草原以前有大半也不過是我們家族的一片領地而已。」漢子語出驚人,著實嚇到了流星。

因為從死去的流星記憶中得知,還沒有人離開過蒙奇洛草原,蒙奇洛草原無邊無際,現在父親卻說不過是家族的領地之一,那麼家族有多大?

父親見他沒說話,接著說道︰「你曾祖父那一代家族出現叛徒,家族被叛徒毀滅了,只有你曾祖父一個人逃了出來。蒙奇洛草原最偏僻的一片地方,這里沒有了戰火,沒有了殺戮,卻一直沒有回到家族,完成復仇和復興。」

他頓了一頓,手掌握住流星的手,磨蹭著大弓。「這把弓就叫尼克那洛,在草原人的意思就是流星。如今你說流星不好,而且還是大梵天的旨意,那麼必定是大梵天要讓我尼克那洛家族復興了,所以儀式很重要。我會請聖殿的智者來為你見證,這樣才對得起大梵天的恩賜。」

……

梵音海。

「大梵天在上,汨羅聖殿初級智者薩米羅遵從你的旨意,為流星•尼克那洛的改名儀式見證,從此刻起,流星•尼克那洛就叫梵音海。」

流星家的草坪外,搭設了一個臨時的祭壇。父親殺了三只羊和一匹馬作為犧牲祭祀大梵天。

薩米羅穿著正式的智者服禱告上天。流星一直做著佛揖,他們拜著大梵天,他敬著佛祖,都是各自的神。

從現在起,自己就是梵音海了。

……

在這之前,薩米羅著實拷問了一番流星。大梵天的恩賜,可是很難有人能夠得到的,至少薩米羅還未見過。但他听說過聖殿內部的高級智者就能通過禱告得到大梵天的恩賜。

梵音海以前是個什麼樣的孩子,他很清楚。這小子以前頑皮的很,帶著人差點把自己的帳篷翻了。

不過現在很安靜,他眼楮很清淨,還很明亮。自己看著他的時候,他也盯著自己。薩米羅問了一些自己從書中習得的知識,梵音海竟然全都懂得,中原的一些東西,就連自己都不曾見過,他卻能說的一五一十。

薩米羅很高興,大梵天的恩賜,天降聖子。還將聖子放在了自己旁邊。斯洛草原上駐扎的有數百位初級智者,卻沒有人能有自己這等福氣。難道大梵天也要恩賜自己了嗎?

梵音海舉行過儀式之後,索性讓薩米羅將自己頭發剃去,撒了些聖水,稱這是大梵天的告誡。

自己則跑到帳篷里打坐了。

雙親則熱情的款待薩米羅,智者平日里可很少和牧民一起生活的。薩米羅看了看那個帳篷,心中說道,這個聖子,自己一定要把握好。

梵音海方才融入了這個世界,卻還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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