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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樓共有十一層,自然不只是迎客住宿這般簡單。換做從前,迎客任務結束後蒼梧樓就會隱匿在陣法之中,等待下次升仙大會的召開,只是這次凌天突破在即,也就顧不得這些了。
梵音海與劍九天修行之余,自是逛遍了蒼梧樓。一到七層的確是住人的客房,八層到十層則是蒼天道宗內部弟子方能進入的「禁地」,里邊星羅棋布,書山如海,堆滿了蒼天道宗的中低級道典秘籍。
劍九天初見這些東西,眼神放光,不過看了半個時辰之後,就再也沒有進過書樓。梵音海則不同,他本身就有維摩詰菩薩的靈根,無垢好學是本性,加上自己紫府未滿。閑暇時正好閱讀蒼天道宗典籍,吸收靈氣灌注紫府。
這一日,蒼梧樓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人身著月白道袍,自是第三代白字輩弟子。他身材修長,一縷美髯拖到胸前,臉上的皺紋倒是比凌天還來的多些,一副仙風道骨的神采自然的散發出來,來人名叫白川,傳言是掌教真人從山下帶上山的,掌教真人看著劍河東去,為他起名一個川字,可見對他的期望。
凌天此前曾對兩人說過三代弟子,白川作為其中的佼佼者,凌天自是多提了幾句。凌天言此人權利之心甚重,讓兩人不要與他過多交往。不過人都來了,梵音海連忙迎接這位師兄。
「梵音海見過白川師兄。」梵音海為白川沏茶,頭上這大半月冒出的頭發有些不成樣子。
「這位師弟從未見過,修為卻如此高深,想必一月以後,蒼天峰峰主之位是勢在必得吧?」白川從未見過這位師弟,但見他結胎期修為,倒是對他沒有多大顧忌,所以不再掩飾,隨口問道。
白川此來,只是為了探听凌天的動向。白川修為紫府後期,正處在凝聚三魂,半步踏入聚魂期的地步;一月之後,正是蒼天道宗傳承大會,蒼天峰峰主乃是二代弟子,修為踏足虛神期以後,便卸下蒼天峰峰主之位,白川忌諱師叔凌天,故而前來探明意向。
梵音海一愣,問道︰「一月之後,峰主之位,是什麼意思?」
梵音海自是不知,因為他直接進階紫府,身體之類沒有元神的痕跡,白川竟然只當他是結胎期弟子。
白川還未開口回答,蒼梧樓頂傳來凌天。
「師佷費心了,一月之後,音海自會參加傳承大會。」凌天與白川相識數百年,此時尚未相見,便道出其心中所想之事。
白川大驚,自他進入蒼梧樓開始,竟然沒有發覺凌天一絲氣息。
他將這位師叔當作此次大會最大的絆腳石,而此刻兩人的位置,竟如同此刻的站位,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音海,若要做我蒼天道宗掌教真人,當先還是要成為蒼天峰峰主。你若有意,峰主傳承大會之時,放手一搏便是!」凌天的聲音撲朔迷離,乍听之下從頭頂傳來,認真听時又仿佛在身邊耳語,正是虛神期的手段,凌天雖然還未晉升,但也有一些心得了。
凌天進階虛神期,自是沒有參賽資格了。他這般開口,自是希望梵音海參加比賽,他那個與梵音海有著莫大因果的弟子白起,原本就應當是蒼天峰天定的峰主,他自是希望梵音海為白起完成心願。
梵音海听的此話,順口就接道︰「謹遵師尊諭令,弟子必當全力以赴。」
「好!這位師弟果然豪氣,不若我師兄弟二人立下賭約如何?」白川道袍長袖一拂,將周邊的靈氣都震得散亂開來。
這幾聲「師弟」不管白川是否出自真心,梵音海臉上卻沒有半點不適,只因為他修為達到紫府期,與這位紫府期的師兄,並沒有多少距離。
紫府期的修為,更有十二青蓮助陣,再加上答應師尊爭奪蒼天峰峰主之位,對于蒼天峰山主之位,乃是勢在必得。
「凌天師叔,大師兄乃是掌我空明道宗戒律,而蒼天峰山主掌蒼天道宗刑罰。若是大師兄還健在,這位師弟又成為蒼天峰峰主,師叔這一脈可真是獨尊我蒼天道宗啊。」白川開口對凌天說道,再轉頭對梵音海笑道,「此刻大師兄不在了,說不得戒律之事就由這位師弟做主了,若是為兄有幸成為蒼天峰山主,到時候關于宗門戒律刑罰方面諸多事情,必然多有不便,所以為兄想與師弟先做一個君子之約。」白川娓娓道來,好不掩飾心中所想,眼中一絲熾熱,梵音海片刻明了。
白川心中的權利**,白起三百年前就已經完全了解,此刻梵音海融匯記憶,自是更加明白。當初爭奪黑水峰山主之位時,白川便是不顧身上重傷,拼著一口精血施展出蒼天雷訣,擊敗最後一個對手,也就是死去的白塵,其後白川成為黑水峰山主,白塵過了許久也做了山主,只是沒過多久便被白起一青蓮拍死了。
只因為黑水峰乃是當初天辰子修道之地,留有道訣一本,若是得黑水峰山主之位,或許可以被天辰子提攜一番,只是那個帶他上山的天辰子似乎對其不如上山時那般看重,所以那一次白川只不過空歡喜一場而已。
「師兄有何高見?」梵音海將紫砂茶壺放回桌上,靜看白川如何作答。
「若是師弟成為蒼天峰峰主,師兄當赴摩天崖靜修,千年之內不出摩天崖,另外這株紫玉菩提子,就算師兄作為恭賀師弟日後成為我蒼天道宗掌教之禮!」白川手中出現一顆瑩紫如玉的菩提子,輕輕托在手心,此時艷陽高照,卻半點不能掩飾著菩提子的光芒。
「這菩提子乃是我在後山采藥之時,機緣巧合所得,修道之人服用可以抵得上百年苦修!若是師兄僥幸奪得蒼天峰峰主之位,只請師弟在赤土峰苦修,不再干擾師兄行使空明峰山主權利,師弟以為如何?」
若是不能爭得蒼天峰山主之位,那麼宗門掌教這個位置如同痴人說夢,留在前山也沒有任何意義,還不如赴摩天崖苦修。白川就這樣想到。
「師佷既然有此雅興,音海,那就與師兄以此為約,擊掌為誓!」梵音海還未作答,凌天已然為他答應。
師尊答應了,梵音海自是遵從。
更何況菩提子乃是佛家寶物之一,梵音海自是願意收獲此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