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現在茨勒大人的帳篷中上演一出鬧劇︰南部的達官們從來沒有聚集這麼齊過,人一多難免有摩擦,何況他們之間本來就有很深的裂隙。在最高指揮官的營帳中,他們開始還就最近發生的事情相互攻擊,你指責他在送來的牛羊上偷ji n耍滑,他也早看我不順眼,斥責我帶來的士兵夜間站崗時跑回帳篷睡覺,害得他的馬跑了。雙方就此展開一場唾液四飛的混戰,然後在不知不覺中,討論的話題已經從最初的營地防衛延伸到對方的祖先的卑劣行徑和說不清楚的血統出身。不論什麼事情一旦牽扯上歷史,就永遠沒有說清楚的機會,很快大家就都卷入進來,開始還是線路分明的兩伙,然後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爭執,同伙內部開始分化,有人投到對方的陣營,也有人d l 出去單獨結派,每個小集團又都在不停的變化,剛才的伙伴轉眼間就會稱為對手,而先前的對手此刻又成了盟友。茨勒看著面前一群紅著眼楮像公羊一樣斗個不停的家伙,都不是他要關心的重點。將這些人找來本沒有指望解決出現的麻煩,對這些已經從口水戰上升到拳腳戰的家伙們,統統都趕出了自己的帳篷。
「能將他們帶到居延海就夠了!最好這些該死的家伙在北邊通通死光。」茨勒惡狠狠的想到,不過這可不是主子的意思啊!既然派出這些人北上,就沒指望他們回去,因為就算他們僥幸活下來,呼律齊和宰里清也不輕易放他們回來。不過如果南邊干的好,損失肯定能補回來。想到這里茨勒也不認真管了,宿營時按照關系緊密親疏明顯的分成幾十個集團,相互之間都小心戒備,只將隨行的大車圍在周圍。
但這樣的長途行軍確實鍛煉大軍的好辦法,缺少輜重補給,數萬大軍行軍數千里在中原想都別想,但在這里做到了。正好秋季草原上動物繁多,大軍分散開來,就地圍獵居然也解決不少問題。而且增進了各部合作,象黃尚龍和棘栗諳部、都勃烈部一起圍獵,很快磨合期完成,大家合作非常默契。邊走邊訓練戰士們的騎術,進行了沖刺、騎sh 、迂回、布陣等多項訓練,可想而知這樣的練兵方式能給匈奴人帶來多少j ng兵?
經過四五千里的跋涉,在十月初,匈奴人稱「狼月」時(這里的匈奴有類似于地十二生肖的草原動物,來作為十二個月的名稱),三萬大軍終于抵達宰里清的麥洛維河谷,雖然已是冬天了,但這里四面環山,阻擋了冷空氣。盆地重山疊嶂,山上松青柏綠,群巒懷中,萬頃碧波,水面鴻雁回旋,水鳥婉轉;茫茫灘涂,綠草如茵,牛羊遍野,駿馬歡奔——一幅神美的畫卷展現在眼前。難怪這里會被作為越冬營地了,宰里清擁有這塊風水寶地難怪可以稱雄北域。匈奴單于以下設置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以左為尊,所以五部中除呼部為首,有左右骨都侯輔政;以下四部首領的次序是左賢王宰里清、左谷蠡王者勒布吉、右賢王葉速海、右谷蠡王茲勒搖。而表面上各部實力也是按以上次序排列,但這次者勒布吉光雜牌軍就有三萬,誰都看得到者勒布吉的實力?可宰里清依然穩坐左賢王寶座。
雖然大家都是以吃苦耐勞著稱的游牧戰士,但持續將近兩個月的跋涉也讓這大家倍感疲憊,草草的撐起帳篷,安頓好住處,簡單用過晚餐後都裹起毯子呼呼大睡。在這里經過簡單休整,補充給養後,匯合各地來的援軍後就要開上前線了。
其實先頭部隊早在秋天,讓戰馬匆匆抓過秋膘後就北上了。主力都是宰里清的人馬,據說是做先鋒開路,所以這里的河谷才被騰空作為各路人馬的匯集點和補給站。而呼律齊的大營也將設在這里,不過呼律齊也北上了,听說正在準備親自出馬,攻打一個寨子。
黃尚龍現在正和手下開會︰「根據我的分析,宰里清他們這樣做有幾個目的︰一來秋季沒有冰雪阻礙,適宜騎兵作戰。二來打亂野蠻人的布置,讓其不能從容調兵南下,削弱其戰爭潛力,也間接保護自己領地。三來大量殺傷野人的平民,破壞其生產能力或驅趕平民向北,加重野蠻人冬天的負擔。四在冬天來臨之前,佔據盡可能多的地方,把我們調上去防守,他們到冬天好回來休整,看我們在前面流血。」
陸林笑道︰「對啊!我還納悶,這老狐狸怎麼這麼好心把老窩讓出來?不怕別人來個鳩佔鵲巢嗎?這好地方換誰誰不愛啊?」
黃尚龍道︰「有呼律齊在誰會干這種事呢?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