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是有漏網之魚逃了出來,他們點著了火,迅速從狗洞鑽了出去,向黑暗中跑去。突然,馬蹄聲在側面響起,他們跑得更快了,啊的一聲慘叫,走在前面的家伙頭上重重挨了一劍,連哼哼的時間都沒有,人就倒在地上,滾了幾圈,沾滿血污的臉上依然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他已經死了的事實。海速帶領騎兵出動了,廣闊的營外到處都是他們縱馬奔馳的身影。只要是兩條腿的就是一陣亂砍。
在初升的朝陽下,營地已經亂成一團糟,戰馬的嘶鳴聲,士兵的吶喊聲,軍官的呵斥聲,草料被點燃的火光和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勾勒出詭異而血腥的場景。
「敵軍夜襲,我軍被殺49,受傷37人,草料場被完全燒毀,殃及軍糧被燒八車,達4000斤,部分軍器被毀,其中投石車3輛。敵人當場被擒殺17人,俘虜2人,後騎兵帶回3個首級,逃走人數不祥。」
「大家都說說吧!不到30的敵人,一夜之間放倒我們100多人,還有毀掉這麼多錢糧,下步我們怎麼辦?」陸林愁眉苦臉道,首次帶兵就栽個大跟頭,陸林實在窩火。
「報告大帥吧!現在士氣低落,缺糧又缺投石車,怎麼打淶陽?」速第道。
「恐怕還要擔心淶陽發兵來攻,那就是雪上加霜了!我看,還是先撤得離這遠點!我這心老放不下。」海速也點頭同意道。
「哎,真該死,都怪我,我要向大哥請罪,我真混蛋!居然扎營不加防備,讓這些混蛋鑽了空子,我非要把你們碎尸萬段!」陸林恨聲道。
「也不能全怪你,我們一起請罪吧!現在最重要不能再有損失了!得趕快下個決斷!拖不起了!沒了馬糧,戰馬吃不飽,就打不了仗!」速第道。
陸林直起腰桿道︰「對,現在我們不能亂,大家都看著我們呢!先向西退三十里,這樣敵人來了也有防備,大營要小心戒備,再等候大帥的命令。向鎮國堡催要馬糧軍械。先就這樣辦,你們看這麼樣?」陸林道。
「是!」海速和速第答應很干脆,之後速第又道︰「是不是要對士兵下封口令,以免人心惶惶?還有向鎮國堡催糧不能弄得滿城風雨,讓敵人有機可趁!我猜,這些家伙一定會在百姓中造謠生事,這次敵人勢大,百姓本就人心惶惶。」
「對!恐怕這些黑衣人就是他們派的,不是說燕趙門沒動靜,你們看會不會是他們搞的鬼?這些家伙都會武功,我看就是他們仈ji 不離十了!」陸林也同意道,他對這些家伙是恨得牙癢啊!真想咬幾口。
……
滿城群賊如過境的蝗蟲,南邊的村民家破人亡不知凡幾,逃的逃、散的散,石門鋪擠滿顛沛流離的難民。僅僅一個營防守的石門鋪一r 數驚,告急的信使接踵而至,救兵如救火,三月三十r 出兵直奔石門鋪。迎風揮揚的火紅戰旗輕捷地掠過已經透芽的蒼翠樹冠,戰士閃亮的鎧甲在濃密的樹叢間時隱時現,沿著驛道向南行軍。這支由兩千八百人組成的快速部隊,由天策府眾將按照黃尚龍的作戰計劃組織而成。以機動x ng作為首要,同時具備良好的野戰、攻堅能力和合理的後勤保障。
行進在隊伍最前列的是六百名披堅執銳的長槍騎兵,他們的軍旗上經特許紋有一個虎頭徽記,這是表彰他們在前述戰斗中優異表現。騎兵營之後是黃尚龍親自坐鎮的中軍,由兩百參謀、親衛,四百名j ng銳步兵和四百弓弩手組成。再往後便是一百輛軍車排成的輜重長隊,這種大型輜重車每輛需騾馬四匹,外形仿照美國的大蓬車,可運載近半噸糧秣物資,既是重要的運輸工具,在野戰中更是攻防俱備的利器。這些輜重大概可供大軍半月之需。
戰馬是一種嬌貴無比的動物,這一點黃尚龍是到這里後才深刻領會的。只有超過一個騎兵的口糧的價值五倍以上的j ng飼料,才能讓戰馬強壯有力。在並州,戰馬基本上吃得都是豆餅。但到這里就不行了,他們都用數倍糧食來滿足這些大胃口的家伙,這也是為什麼步兵擴了4倍,騎兵還在一千左右的原因了。
鑒于上次戰斗經驗,側面護板得到支撐、加固,並蒙以牛皮,防止撞擊、火燒、;側面開有sh 孔和長槍孔,上面加裝防止投sh 的頂板;輪軸、車輪損壞後可以方便的更換;戰斗時車輪可以牢牢固定,防止敵人推拽;馬騾可以方便的卸下,讓準備時間大大縮短。護衛軍由六百名j ng銳步兵和四百長弓手組成,還有兩百弓手分散在每輛車上。由于上次戰斗發現缺乏長槍手的戰車上,弓箭手的傷亡很大,眾人決定加強步兵力量。
「報,淶陽方面加急鷹報!」這傳訊黃尚龍也用了心,這一般軍情分一、二、三等,以相應根數雞毛,區別重要x ng。而鷹報則是加鷹毛屬于特級情報,直達黃尚龍手中。
黃尚龍趕緊拆開看,一看之下立即面s y n沉下來,命令立即召開軍前會議。
臨時扎起的軍帳中,眾將濟濟一堂,帷幕外士兵張弓挺刀,小心戒備,防止任何人竊听只言片語。大家看完軍報後,都面s y n霾,韓峰揪著下巴上的胡子發呆,鐘離不緊不慢地敲著膝蓋,兩眼半閉。看到大家都不發言,黃尚龍也不得不干咳兩聲,提醒大家注意。
這時,徐謂清清嗓子,履行軍師職責,啟發大家討論︰「現在情況大家都知道了,情勢危急啊!要趕快拿個意見出來,現在敵人步步緊逼,我們完全被動挨打,廣昌岌岌可危,淶陽又進展不順,能用得就是我們這支部隊了,大家說說吧!」
黃尚龍點頭道︰「不錯,我們是唯一的主力,也是最後的預備隊。這次是我們入主冀州後最大的危機,也是個機會!敵人正在垂死掙扎,闖過去就是一片光明。能不能過去,就看我們這支隊伍強不強,這支隊伍強不強就看我們敢不敢,就看在座諸位行不行!喬義昌跳梁小丑,靠老婆吃飯的家伙,上次被我們打得褲子都跑掉了!現在抱著別人大腿,你們有沒有信心討伐國賊?共赴國難,光復冀州就在今r !」
眾人被黃尚龍所感染,一起拔劍呼喊,光復冀州的喝聲震裂天空,帳內士氣一時大振。黃尚龍猛力站起,大喝道︰「眾將听令!」
滿帳的文臣武將一齊拱手低頭︰「听候主公調遣!」
黃尚龍一字一字道︰「眼下滿城賊寇過境肆虐,百姓不勝其煩、苦不堪言。我軍替天行道,救民與水火,解民于倒懸,下令立即加快行軍,討伐王郎!用他的血為我祭旗!」
右側隊列中韓峰、劉弘、鐘離首先搶出來,三人一齊來到面前拜倒。只听鐘離甕聲翁氣道︰「王郎這跳梁小丑有何德何能,居然勞動主公?我等願為先鋒,為主公誅滅了他!」話音未落,劉弘沖出,扯著嗓子道︰「大哥只管撥給劉弘三百騎兵,我去將這廝拿了來獻與大哥!」
一時間眾人里群情激憤,嘈雜不堪。渾然沒有前面听聞淶陽失利的凝重壓抑,黃尚龍不由對自己的領導才能得意起來。
林川秀趕忙出列,急道︰「萬萬不可!主公勞師遠征,本就失去先機,滿城賊寇以逸待勞!現在不了解他們情況,甚至一無所知,就盲目進軍實為不智!喬義昌必定會卷土重來。首要大敵尚未消滅,卻向不知在何處的敵人大動干戈……此事萬萬不可!」
「不必再說,我意已決!」黃尚龍暴躁地大喝道。
林川秀趕緊拜伏于地,顫聲道︰「主公!此事定是敵人的毒計!眼下淶陽暫時受挫,必然是喬義昌請動高手搞的鬼!他這是有目的的啊!滿城只是疥瘡小患,望主公三思啊!」
黃尚龍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麼?真怎麼笨嗎?你所言不差,淶陽之事就是遲滯我的進攻!讓我分兵三處,首尾不能相顧。攻不能攻,守不能守!」頓了一頓,黃尚龍語氣轉為嚴厲︰「林川秀,你可想過如果任由賊寇屠掠,這里還有幾個百姓回相信我們柱**?我們不是不在乎他人生死的馬賊!」
這話太重了,包括徐謂在內的眾人都不自在起來!林川秀不在說話了,眾人都退下了。大帳一片寂靜,黃尚龍來回在大帳中踱步,步伐越走越急,一口惡氣淤積在心中。事實上在一連串勝利面前,黃尚龍一直對自己決策很得意,容不得半點意見。很難接受這樣的失利消息,直覺把這怪罪在情報工作沒搞好,而林川秀好沒眼s 的撞上來,本來就對情報工作不十分滿意的黃尚龍發了大火。
林川秀不得機會,他大踏步轉身離開,心中的無奈與委屈涌出,一時百感交集,望著捧在手里的鐵盔,呆立在一旁。徐謂看沒人注意,急忙把他拉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