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幾近子時。
陸小鳳和花滿樓被今天的事情刺激了,將他約出來飲酒。看來想和他說什麼,但兩人都不停的倒酒,喝酒,卻不知怎麼開口。
楊靜軒也沒搭理他們,他在思考。
今天威風了,將‘涉案人員’全部拘押,該死的人也都救回來了。蘇少英幾乎沒他出場的機會,現在老老實實的被軟禁在房中,非常安分。而閻鐵珊的毒也已經被禮包中的萬能解毒丸解開,只是一時精力消耗過度,在昏睡中,被梁文燁看著。
解決的很圓滿,他也出盡了風頭。但是……相關人士都被他捉起來了,後面的劇情腫麼辦?
‘啊啊啊麻煩死了!著急直接帶兵圍剿青衣樓,管他什麼證人證詞,本王爺說的話就是證據。全部抄家算了!!!’
楊靜軒想要撓頭抓狂,卻只能為保持形象,冰冷著俊臉在這里糾結發呆!
今天晚飯時突然想到這些,連珠光寶氣閣大廚做的美食,他都沒吃多少。
而且眼前還有更麻煩的事情,出自西門s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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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宴會上,手下將上官飛燕捉拿後,不理會她一臉憤恨怨毒,楊靜軒瀟灑的揮手示意帶走,然後擺著冷峻威嚴的背手姿勢,準備功成退場。
剛將造型擺好,就見到西門吹雪正一步步接近上官飛燕,手中利劍已然蓄勢待發。
這才想起忘了什麼,楊靜軒眼楮一睜,顧不得什麼派頭了趕緊跟上前去,在西門吹雪到底之前取下上官丹鳳被收繳的利劍。
「你也用劍?」楊靜軒聲音冷然,將劍鋒放在陽光下,讓其自然反射厲芒。
上官丹鳳滿臉譏諷的斜睨他,解讀台詞為‘廢話,那還用說,不然你手里拿的是什麼?’
「從今以後,不許你用劍!」楊靜軒此言一出,全場一愣。
丹鳳公主顯然很吃驚,忍不住問道︰「憑什麼?」
楊靜軒淡然卻堅定的說道︰「劍不是用來在背後殺人的,若在背後傷人,就不配用劍!」
說完,瞄了眼側後方的白衣身影,對方微不可查的贊同點頭,他挑眉自得。♀
上官丹鳳不屑的一哼,「我就用,你能怎樣?」
楊靜軒剛想繼續,卻被劍神冷冷的聲音接上︰「你若再用劍,我就要你死!」
說完,西門揮手,烏鞘長劍出鞘,眼見就要擊中上官丹鳳的佩劍。楊靜軒此時卻非常及時的後撤閃開,讓西門的劍落空。
全場大驚,這個看似不會武功的弱冠少年竟能躲開西門吹雪的劍。
但西門沒有顯出驚異,只是冰冷的看過來,眼中發出刺骨的寒芒。
楊靜軒仍是那副清冷面容,看似非常鎮定的對他解釋說︰「這是物證,不能破壞的。用她的劍鞘吧,在那里。」說完,用手指著丹鳳公主剛才扔到地上的墨綠色劍鞘。
此言一出,頓時滿場的黑線。
花滿樓已經背過身去,肩膀微微顫抖。陸小鳳抽搐嘴角,他對這個捕快朋友無語了,微微上前,準備阻擋下可能爆發的‘暴怒大冰山狂砍腦抽小冰山’。
西門吹雪收劍入鞘,沒有繼續,只是深深的盯了楊靜軒一眼,在他再次收縮肩膀後,就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讓楊靜軒吐血的話︰「我等著看你的劍法!」
在場眾人憂心的看向貌似被劍神下戰書的少年,卻見少年鎮定自若的揮手讓他們繼續做事,絲毫沒為其所動。一陣暗自敬佩。
只用楊靜軒心中面條淚,他真忘了,西門大神給他的劍法他還木有看,路上光觀景想劇情了早將作業忘到腦後了,等著被懲罰揮劍扎馬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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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楊靜軒嘆氣,旁邊卻有人和他來個二重奏,也在嘆氣。
轉頭看去,陸小鳳正盯著他一臉的欲言又止,加上剛才的嘆氣,一副‘快問我,我有話要說。’的樣子。花滿樓雖然看不到,已然能想到陸小鳳的樣子,但他只是微笑搖頭,端杯飲酒。
「想說什麼說吧,是想讓我徇私放了你的情人,免談,沒嚴刑逼供已經客氣了。」楊靜軒靜逸優雅的品酒,但口中已經開始噴灑毒液,發泄目標——麻煩制造機陸小鳳童鞋。♀
「呵呵呵呵」陸小鳳干笑著模模已經長出胡子茬的上唇,最近他經常做這個動作,仿佛多模兩下就能讓那兩撇長出來似的。
「陸小鳳雖然愛對女子心軟,但也不是讓朋友為難的人,恐怕他想說的是其他的事。」花滿樓放下酒盞,微笑為噎住的陸小鳳辯解一句。
「說吧,我一會還有事,給你的時間不多。」楊靜軒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算了算時間,總算對陸小鳳投去一瞥注意力。
「這次靜軒將他們全部擒住,何時問話?之後,又準備如何處置?」陸小鳳直奔主題。
→_→楊靜軒微不可查的一頓,陸小鳳一言釘住他的死穴,他也在發愁好不好。
「涉案相關人員會進行例行詢問,其他人只是暫時軟禁而已。收押他們,主要是借此引出幕後之人。但主要涉及的上官丹鳳,閻鐵珊等幾人,會被繼續審查,你們耳聞的事實,可不一定是真相呢!」楊靜軒難得的解釋如此之多,其實是他心虛,說的主要是外交辭令,說了等于沒說。
果然,聞言陸小鳳仍舊緊緊的盯著他︰「那罪名呢?」
「說是造反,其實我們都知道他們根本沒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野心和魄力。就算我沒見過那位所謂的大金鵬王,但這麼多年隱姓埋名,卻在現在想起討要財務,是自己的錢花完了吧?!」楊靜軒不屑撇嘴。
陸小鳳聞言沒有多說,端起酒一飲而盡,花滿樓也垂目,沒有說什麼。看來他們也不是沒有懷疑,只是沒有證據就沒說出來而已。
「關于這些,等閻鐵珊醒來就知道了,但此次涉及侵佔個人財產,勾結江湖人士多次謀殺是事實。再加上和青衣樓這個殺手組織有牽扯,這才是我此次關注的重點。」楊靜軒越說越是淡定,最後的話更是堅定決然。
「那,你準備之後如何?」陸小鳳聞言倒是來了精神,後面這點和他的目標一致。
「現在就差獨孤一鶴和霍休二人,涉案人員就到齊了。不管被捉的人是陰謀的實施者,還是被害者,幕後黑手都不會任由他們被我審問。到時人來齊了,查起來就方便了。而且,我不信其他被捉的人,也會那麼干淨,靜等他們露出馬腳就好。」楊靜軒掃視一眼昏暗的四周,挑眉,才繼續低頭飲酒。
「其他人?你指誰?」陸小鳳皺眉。
「比如,那個作為客卿,其實是獨孤一鶴弟子的蘇少英。比如,那個名義上是珠光寶氣閣主管,卻對上官丹鳳諸多擔憂,貌似是其群下之臣的霍天青。」楊靜軒微微勾唇,
「蘇少英和……霍天青嗎?」陸小鳳沒有表示疑問,只是皺眉沉思。
花滿樓此時放下酒問道︰「三英四秀的蘇少英,怪不得,他的談吐斯文卻豪氣瀟灑,沒有腐儒酸氣,原來是峨眉高足。」
陸小鳳面上一副頭疼加無奈的樣子接上,說︰「霍天青也不簡單,你有沒有听說過‘天松雲鶴、商山二老’?」
花滿樓道︰「商山二老久已被尊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我就算是聾子,也該听過的。」
陸小鳳道︰「據說他就是商山二老的小師弟。」
花滿樓動容道︰「商山二老如今就算還活著,也該有七八十歲,霍天青最多是不到三十,他們師兄弟之間的年齡相差為什麼如此懸殊?」
陸小鳳笑了笑,卻是楊靜軒插言答道︰「因為霍天青是天禽老人年近八十才得來的兒子,也是他唯一的後人,更是頂頂有名的山西雁的師叔,市井七俠有的甚至是他的徒孫輩,他是惟一能繼承‘天禽門’傳統的人。」
「沒錯,這位公子說的很對。」聲音從大門口響起,在座的三人都沒有詫異,他們的耳力都早早得知在院外默默聚集的幾人。
一個禿頂的老頭子,一張黃慘慘的臉,穿著件灰不溜丟的粗布衣裳,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剛好蓋著膝蓋,腳上白布襪、灰布鞋,看著恰巧也像是個從鄉下來趕集的土老頭。但他一雙眼楮卻是發亮的,目光炯炯,威光四射。
他站定後,對楊靜軒向後擺手,介紹道︰「那個窮要飯的、野藥郎中、賣包子跟賣菜的小販、賣花粉的貨郎,再加上這地方的掌櫃,和還在門口賣面的王胖子,七個人本是結拜兄弟,人稱‘市井七俠’,也有人叫他們山西七義。」
說完一頓,自己也一抱拳︰「在下山西雁,也算有些名氣,見過六扇門楊捕頭。」
楊靜軒靜坐挑眉,看著陸小鳳起身迎接卻被忽視後,一副訕訕模上唇的動作。
「你們都是為霍天青而來?」楊靜軒掃了他身後幾人。
「各位光臨山西在下就有所耳聞,不想卻听聞天青師叔被官府拘押的消息,前來一探究竟而已。」這個老者對他還算客氣,解釋的很清楚。
「我也說了,他要是與之無關,到時會毫發無損的放人。」楊靜軒對他正色。
「但您也說了,他可能會被那個上官丹鳳所引誘,那就是有關了。」山西雁沒有隱瞞他剛才偷听他們談話的事實。
「放心,就算有關,有我的人看著,現在他也什麼都做不了。他的能力不錯,又是天禽門的領袖,就算是為了天禽門的穩定,我也不會讓他攙和進來的。」楊靜軒難得的保證。
「那就多謝楊捕頭了。天色不早,我們就告辭了。日後有機會,在下幾人再設宴款待楊捕頭。」山西雁再次拱手,身後幾人也隨之動作。楊靜軒頷首為禮後,都有序的退出。
陸小鳳從頭到尾都沒有插上話,無力的坐下︰「還是楊捕頭官威大,我從沒見過他這麼正經,說話這麼文縐縐的,專心的連我這個朋友都不理會了。」
花滿樓笑了下,說︰「那是當然,山西雁暫時掌管天禽門上下,對官府中人還是打過交道的。」
陸小鳳瞄一眼楊靜軒,嘟囔道︰「那也不用這麼小心啊,江湖中見到官府中人的時候挺多的。」
花滿樓搖搖頭,道︰「這些有家有派的管理者,和我們這些獨自行走江湖的武者不同,他們門下有許多產業,對官府還是忌憚頗多。更何況是這個一來就高調的將珠光寶氣閣全員收押的六扇門高官,為了天禽門弟子,也為了霍天青能好過些,他們也不會得罪靜軒的。」
陸小鳳聞言對著楊靜軒,一陣搖頭嘆息。
「嘆什麼氣啊?你最好祈禱你的丹鳳公主所言都是真的,要不然你幫她就是助紂為虐,小心我到時以幫凶的罪名拘捕你,讓你們這對野鴛鴦一起在牢中相親相愛吧!」楊靜軒見正事說完,恢復對陸小鳳的毒舌。
話一說完,他抬頭看來看天色,立刻轉身走人。
陸小鳳瞪大眼楮指指自己,對楊靜軒的背影喊︰「關我什麼事啊?我幫忙查案而已啊喂靜軒你走這麼快干嘛?我還有話要問呢?」
楊靜軒一頓,扭頭對他說︰「有話明天說,真煩,不知道每個月都有天不方便嗎?」說完沖回房間。
留下陸小鳳和花滿樓石化在原地,貌似……他們听到不得了的事情。
他們出現幻覺了!呵呵∼呵呵∼呵呵∼-‘他們听錯了是吧?哈哈?一定是太晚了,夜晚月上中天,今日正是滿月,而現在剛到子時……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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