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中的人正是司空摘星,大名鼎鼎的神偷,自詡為大偷,而且還是偷王之王,偷盡天下無敵手的人。♀此刻卻頂著俊逸沉穩的霍天青的面孔,一臉訕訕的笑容,讓在場眾人的表情都怪異起來。
「原來是易容大家,這麼說在閻鐵珊的房間中,你是發現我的易容,才沒有對我下手?」梁文杰上前,將網兜上方的繩索取下,卻沒有解開網口的機關,就這麼對著網中的人說著。
「其實你已經很厲害了,但還是不如我,所以我能輕易看透你的易容。」已經落地的司空摘星沒在意自己仍在網中,悠哉的盤膝坐正,一副自得的神情。但閃爍的雙眼,和避重就輕的回答,還是顯示他的謹慎機靈。
「但是,這個易容不如你的人真正擅長的卻是機關,比如你現在無法掙月兌的網兜,正是他的機關布置之一。」楊靜軒上前,淡然的說著,雙眼無聲的表達著戲虐。
「我這是被藥物弄得渾身無力,要是平時,絕對困不住我的。」司空摘星撇嘴扯了扯網兜,一副不屑的樣子。
「好啊,我給你機會。將帶下去,把他身上的迷藥解了,讓他恢復下精力,一個時辰後再審問他。」楊靜軒對著梁文杰說著。
然後對著眼楮突然一亮,又很快恢復的網中人說道︰「當然,這中間你要能逃走,算你本事,我也不為難你。要不然,你這個偷王之王落入我這個六扇門鷹犬手里,會有什麼後果……你不會想嘗試的?」
越來越輕柔的聲音,配上冰冷的面容,讓絲毫沒有覺得在敗壞霍天青形象的人,在網中縮了縮肩膀,暗中咽了口口水,眼楮骨碌碌亂轉,撇一眼在一邊沉默的陸小鳳,才眼楮一亮。
想了想,對著那個貌似是他的死對頭六扇門高層的少年問著︰「你能做主?」
楊靜軒也順著他的目光,撇一眼陸小鳳,意味深長的說︰「當然。」
說完,楊靜軒擺手讓梁文杰帶著司空摘星下去,而他本人則和陸小鳳對視。
「你就這麼放心?萬一他真逃了,你就問不出派他前來之人的事情了。」陸小鳳咳了咳,這才開口。
「你最好希望他逃不了,要不我第一個找的人就是你,貌似他是你朋友吧?不過,你真希望他落入六扇門手里?那個案底無數的偷王之王?」楊靜軒看著故作鎮定的人。
「唉好吧,我是有點擔心。要是往常他大概還能逃月兌,但放到你身上我真說不準。什麼事情在你身上發生,我都不覺得意外。」陸小鳳聳肩。
楊靜軒倒是沒想到對方對自己評價這麼高,挑了下眉。
「所以,如果你會突然想要放了這個小偷,我也不會意外。于是,我們只要等一個時辰後,去問題消息就可以了是嗎?」陸小鳳伸了伸懶腰,仿佛沒再擔心那個好友。「那我現在有時間去好好洗個澡,喝杯熱茶,換件衣服了。」
「不,你最好還是這麼髒著吧!你以為我為什麼要一個時辰後才去審問他?無聊?我們要在審問司空摘星前,先听听另一個故事。帶上粘著你不放的丹鳳公主,故事听完她就沒用了,到時會被嚴加看管起來,就不能讓你享受溫香暖玉了。」楊靜軒看著一直跟著陸小鳳,沒再跟捕快進入關押房間的女人。
「你……」上官丹鳳見眾人目光放在她身上,也不知是羞還是氣,臉色紅潤了一些。
「你是說?」花滿樓耳朵一動,仿佛意識到什麼。
「不錯,我們還是先听听嚴立本嚴總管的證詞吧。」
眾人听了他的話,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窗內,昏迷一天的閻鐵珊已經醒來,正坐在床上望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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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鐵珊醒了,眾人听了另一版本的金鵬王朝的故事。
三個重臣想要復國,卻被膽小怯懦,貪圖享受的主子拋棄。現在重臣已經用原本逃亡時,所剩不多的錢財經營出一份家業,卻被再次舊事重提,反而成為背主逆臣,被不知是真是假的國王、公主妄圖殺人得財。
丹鳳公主一副不敢相信,不知情的樣子垂淚,陸小鳳也不好說什麼。但在楊靜軒派人將她收押時,陸小鳳卻沒有阻攔,只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看到丹鳳公主遠去的背影,陸小鳳垂目想著什麼。花滿樓在他身後站著,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無聲的安慰著。♀
楊靜軒給閻鐵珊留下一句︰「你先休息,有事會再找你。」就關門走出來。
「怎麼?想要助人為樂成為主持正義的大俠,結果發現卻是助紂為虐的感覺如何?」
「阿軒,你就不要笑話我了,我正郁悶呢。」陸小鳳苦笑,對著現在還刺噠他的人搖頭。
「他們也只是一時貪念,算不上。」花滿樓對陸小鳳說著,但臉上一貫的溫柔笑容卻有些僵硬。
「但當時她想要殺閻鐵珊是事實,而且還牽扯到青衣樓,那麼事情大概沒那麼簡單。我已經不知道她的話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從這點上說,她不愧是上官雪兒這個小騙子的表姐。」陸小鳳看著外面陰沉的天氣,仿佛如同他心中的陰霾。
花滿樓出神片刻,看來是想起某人,也沒有繼續說什麼,陪他一起沉默。
楊靜軒看著兩人,知道他們一時還無法接受事實,因為他們現在正在喜歡的女人,正是誘導他們假象的人。
「閻鐵珊的話問完了,我們現在去問司空摘星嗎?」陸小鳳突然對陪他沉默的楊靜軒來這麼一句。
「一個時辰差不多了,雖然他知道的不會太多,但聊勝于無。對了,作為朋友,你是希望他逃走呢?還是沒逃掉?」楊靜軒撇他一眼。
「為了案子,我希望他還在。但身為朋友,我又不想他坐牢,很矛盾啊。」陸小鳳說笑般回答著。他活動下胳膊,仿佛是想要將困擾都丟開,恢復了灑月兌隨意。
「我也很好奇,這個偷王之王到底能不能逃掉,要知道這次給他用的網子可是特質的,除了我沒人能弄開,他到底能否真的掙月兌呢?」楊靜軒點了點下巴,轉身向看押司空摘星的地方走去。
走到正廳,屋外已經開始下雨,陰沉的天空仿佛要將積壓的所有水汽都散去,雨勢狂暴而迅疾,打的地上 啪作響。
進了正廳,陸小鳳就看到了屋子正中的司空摘星,仍在網中坐著的人仿佛沒看到他們一樣,雙手環胸,盤腿坐在那里如同沉思打坐一般。
但讓他哭笑不得的是,司空摘星網兜的邊上,圍了一群穿著六扇門捕快官服的人,正不停的圍住他繞圈散步,還邊走邊對他上下打量,時而還三兩湊堆,品頭論足。
陸小鳳無語的看向邊上帶著笑意走上前去,揮手讓六扇門中人退下,坐在正位上戲虐看向司空的楊靜軒。
「這樣的防守,無論司空摘星能不能從網中出來,都不敢輕舉妄動吧?」陸小鳳兩眼直直的看著,口中對花滿樓嘀咕。
「所以阿軒才這麼放心,他大概不會真的讓司空有機會逃跑的,身為捕頭,到底還是查案重要,才不會為一時之氣打賭而放過線索的。」花滿樓抿嘴壓下笑意,回答著。
「但穿著六扇門的衣服在那個小偷身邊轉悠,一定是他的主意。剛才我還見到他們穿著便服,現在卻集體換了衣服。明知道這個小偷最怵六扇門的人了,惡趣味。」陸小鳳撇嘴。
花滿樓笑了笑,沉默的表示贊同,和陸小鳳一起走到了邊上的座位坐下,一同看著空地中間郁悶的賊王。
「看樣子,貌似偷王沒能逃掉呢?!真是遺憾啊」楊靜軒搖頭嘆息,在場三人都黑線無視掉了。
「你真是六扇門的?」偷王在網中,用一種難以言述的表情看著他。
「雖然在下也不想去,但家里讓我必須有個差事,就到六扇門掛了閑職。這是第一次履行職責。」楊靜軒以手托腮,淡定的看著他。
「幸好你是閑職,六扇門要都是你這樣的,才真是要命啊!」司空搖頭,裝模作樣的抹著額頭擦汗狀。
「你是指捉賊效率激增?還是形象問題?」楊靜軒繼續淡定的問著。
「原來你也知道啊?六扇門我第一次見到這麼無賴的人,用這種方法打賭,耍人嗎?」司空向後瞥一眼,仿佛在看剛才出去的眾捕快。
「捉賊效率上升,看你就知道了。不管什麼方法,有用就好,當時也沒說不能讓人看著你啊。」楊靜軒掃視被困的某人。「至于形象?」
楊靜軒將身體前探,清冷的面上帶上笑意,深邃的雙眼直視對方,問道︰「吶?你覺得,我長得好看嗎?」直插入鬢的眉頭微挑,眼角帶上微微的笑紋,嘴角也似笑非笑的彎起,白皙的皮膚在有些昏暗的室內仿佛閃著珠光。
一貫清冷面無表情的人帶上笑容本就容易讓人驚異,更何況楊靜軒的皮囊還不錯,所以盯著他的司空大賊也不自覺的點了點頭。但他到底心智堅定,瞬間回神。
陸小鳳和花滿樓已經習慣某人的情況,只是扶額偷笑片刻,便在司空摘星刀子般的注視下擺正表情。
楊靜軒已經恢復一貫的清冷,只在眼底還帶著看好戲般的笑意,問道︰「那,你會因此前來自首嗎?。」
回神覺得丟面子的司空大賊,當然堅定的搖頭。
「這不就結了,不管我形象如何,你都不會自首,那我還在乎它干嘛!能捉到你,就是我的本事。」
三人同時黑線,原來你也知道你已經沒有形象可言了嗎?
司空摘星雙肩耷拉著,他覺得已經在某一方面徹底的敗了。
楊靜軒沒在意這點,對著已經蔫了的大賊說︰「現在,你可以說你來此的目的了吧?」
也許是陸小鳳在場,也許是真的被刺激了,大賊還是挺配合的。能說的他都說了,比如來此只是接任務,偷上官丹鳳、閻鐵珊、霍天青三人。每人二十萬,但霍天青在他來時已經不再房中,上官丹鳳正在眾人包圍,只好來閻鐵珊這里試試。
關于雇佣他的人是誰?偷人後怎麼處置?哪里接頭等客戶信息一個都沒有透露。
在場三人問了大概,沉思片刻,都沒有開口。最後還是楊靜軒打破沉默。
「司空摘星,看著你是陸小鳳朋友的面子上,我放了你,還會默許你去偷走上官丹鳳。」
司空摘星看了看垂目的陸小鳳,見他沒反應又轉過頭問︰「你想跟蹤我?找到幕後的人?」
「你應該知道,你這次的作為,我完全可以給你按上個‘干擾公務,私放逃犯,勾結叛賊,意圖滅口’的罪名。」楊靜軒義正言辭陳述著,說完看看地上眼巴巴看他的賊王,又加了句︰「當然你賊王的無數案底,就不一一羅列了。」
還轉著眼楮想條件的人瞬間漏氣了,說︰「干我這行的若是泄漏了主顧的秘密,下次還有誰敢上我的門?」
「我沒問你啊?」楊靜軒挑眉︰「反正你偷了人就一定要送回去,只要你發現不了被跟蹤,那就不是你信譽問題,只是你能力有限而已!」
能力有限的司空大賊咬牙切齒一番,再看看那個把玩著六扇門捕頭令牌,無言威脅的某人,還是點頭答應了。
,我繞城十圈,逛上一天,看你六扇門能跟得上嗎?到時跟丟就不怪我了!是你的‘能力’問題!’某憋屈的大賊心中吶喊。楊靜軒撇了眼咬牙的某人,眨眨眼︰‘神識標記什麼的,跟蹤人真方便!-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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