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下來的幾天這兩只都沒出過家門,整天窩在家里掃掃地啊滾滾床單啊,擦擦窗戶啊滾滾床單啊,看看電視啊滾滾床單啊,打打游戲啊滾滾床單啊……反正無論一開始做什麼到最後都會不知不覺莫名其妙地滾床單。♀_(:3)∠)_
天氣逐漸轉暖,連雛奈這麼怕冷的人都換上了短袖,霧久知道,老宅那邊的那幾株櫻花估計要開盛了,該去賞花了。
老宅是遠野文子生前住的地方,和風為主的大宅,附近有一片小樹林,里面有寥落的幾株櫻花樹,挨得很近,樹不多,花卻開得極盛,一有風吹過就像下櫻花雨那般美麗。
有人曾傳言,樹下埋著死尸,所以花才開得那麼艷。大多數人都不相信這一說法,櫻花樹下埋死人現在連小孩都不信了,但年幼的雛奈偏偏就信了。
遠野文子去世後的第二天雛奈瞞著霧久和希姆偷偷跑去小樹林里,拿著堆沙子用的玩具小鐵鏟,挖呀挖呀,像是魔怔了一樣,也不知道要挖些什麼,手卻停不下來,直到挖出了一小節指骨才停下來。等到霧久和希姆找到她的時候人已經呈呆滯狀態了,一見到熟悉的人就壓抑不住的嚎啕大哭,怎麼勸也不行,後來實在沒辦法了霧久干脆一記手刀敲暈過去這件事才勉強結束,但從此雛奈也變得無比懼怕鬼怪之類的東西。
雖然此地給雛奈留下了巨大的陰影,但她卻不討厭這個地方,每年櫻花盛開的時候都會回來賞花,因為這里是她同遠野文子最多回憶的地方,畢竟,遠野文子最愛在這里指導雛奈的禮儀,可以說雛奈年幼時大部分和遠野文子在一起的時光都是在上禮儀課。♀
要被遠野文子泉下有知雛奈深井冰到這個地步估計得哭瞎。_(:3)∠)_
「嘛,因為這片地區的人都搬走沒人住了,連秋千也不能坐了。」遠遠的望了沙堆旁常年失修的秋千,雛奈挽著霧久的手臂語氣听不出一絲難過或惋惜之類的情感,「明明看起來還是很好的樣子,可惜了,本來還想上去坐坐的。」
「你不過是在懷念它,至于坐不坐那不重要,就像有些東西它里面全爛了外表也沒顯示出來,但如果去踫它就會受傷,所以,不用替這些壞掉的東西假惺惺的感到可惜。」霧久的聲音也是淡淡的听不出感情,甚至有點冷漠,「連60分都達不到,不及格的東西就只能被世人忘記。」
連平時慣性的偽裝都不見了,他們露出了從小被教導,本該流露的表情,于世界仿佛局外人。
這里才是他們的淨土,心里埋藏最深的不為人知的地方,最初的記憶最初的懷念全都始源于這里。
「每年都一樣呢,這里都沒變過呢。」雛奈抬手踫到低處的樹葉,說不出的惆悵,「只有這里沒變過呢,我從一個正常人到身體多了幾根鋼制物的改造人到底經歷了多少年。」
樹一年年的綠,花一年年的開,今日看到的風景明知和舊年不似卻依舊止不住自欺欺人的感嘆,雛奈捧住自己一顆破破爛爛的玻璃心甩甩頭,揮去腦內奇怪的想法,挽著霧久繼續向樹林中心邁進。
路過一處開得燦爛的花叢,霧久隨手折了枝不知名的春花別在雛奈頭上,雛奈的嘴角不可抑制的上揚,比花還燦爛的笑容不禁讓霧久看呆了。
真算是真正的笑靨如花了吧。
霧久在心里這樣想,手上理著雛奈的發和她對視,似暖陽般的目光竟讓她覺得灼人,微微側低下頭來。
最是那一低頭的嬌羞。
「走吧,不然風快要吹過了。」霧久一手提食盒一手牽雛奈慢慢走向樹林中心。
等到了目的地之後才發現,原來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早上好啊雛奈,霧久先生。」繪麻率先站起來打招呼,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的和服,青春可愛,很適合她,她熱情的邀請,「你們也是來賞花的嗎,我們也是,一起吧,這個地方的櫻花很漂亮的喲,是我小時候偶然發現的。」
繪麻最後那句話到雛奈耳里就帶有點炫耀的味道了,怎麼听怎麼不舒服。
「好啊。」霧久欣欣然應約,拉著不情不願的雛奈找了個角落坐下。
佔地很大,容下了十三釵和繪麻還有雛奈和霧久還綽綽有余,現在的形式是霧久和雛奈緊挨著坐,雛奈旁邊是雙子和牛、郎要,再對面是琉生,最遠的是右京,祈織離牛、郎要最遠,繪麻卡在侑介和昴之間,雅臣和彌一起坐,光不在,棗和風斗沒來。
「妹妹醬今天很漂亮。」牛、郎要完全不吝于贊美雛奈,「當然,平時也很漂亮,但是這是我第一次見妹妹醬穿浴衣呢,看來以後要經常帶妹妹醬去逛廟會才行。」
從見到這群觀眾後霧久和雛奈就恢復平時的狀態了,雛奈更是臉紅紅的,一副被夸贊後的害羞,有點扭捏的說:「是嗎,霧久哥這樣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
其實霧久根本沒說過,他見雛奈穿和服見多了,都已見怪不怪了,贊美什麼的也很少了。更何況這身女敕綠色不是特別適合雛奈,真正驚艷的是雛奈有一年心血來潮時穿的黑色和服,黑底紅花和白皙的頸項,簡直不能再贊。
椿直接從背後抱住雛奈,在她耳邊吹氣:「雛奈妹妹有沒有想我。」
「……有。→_→」
「可是那可疑的停頓是怎麼回事。qaq」
「不怎麼回事,我得好好想想我想了多少次對吧。→_→」
「咦?!還有次數的嗎?快說快說。」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_→」
呵呵,根本沒想起過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太天真了。
雛奈默默推開椿,拿出食盒的食物不再說話。
其他人分分表示對雛奈的想念以及寒暄一番後便開始準備賞花,不得不說這里的櫻花真的開得很美。
小松鼠依然是嘰嘰喳喳的在繪麻手心里跳個不停,雛奈無比後悔沒讓阿夜趁她不在的時候吃了這只松鼠,要是那時候吃了它根本就是毀尸滅跡無處可尋,而且作為唯一可能下毒手的她又不在場,阿夜他們又找不到……可惜了,現在來不及了。╮(╯_╰)╭
可能是雛奈饑♂渴的目光太過露、骨,朱利很明顯抖了一下藏進繪麻的衣領里。
嘖嘖,自己本身就是只公松鼠還這麼下、流,真是好想好想殺了它,切成一塊塊然後剁成肉沫榨成……等等,我怎麼可以有這麼糟糕的想法,明明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想法了啊……怎麼會……
雛奈突然覺得很煩躁,歪著頭緊皺著眉,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霧久察覺到雛奈的不對勁,不動聲色的握住她的手,輕聲問︰「怎麼了?」
「突然覺得好煩躁,真的很煩躁啊不知道為什麼想要剁碎了繪麻的小松鼠呢。」
雛奈說的很小聲,但還是被旁邊看似在幫忙整理食物實則豎起耳朵很認真關注這邊一舉一動的梓听到了。
推推眼鏡擋住眼中一閃而過的銳光,梓把櫻花糕遞給雛奈,也不做聲。
「啊,謝謝梓哥。」雛奈隨手接過來咬一口,櫻花糕甜而不膩的味道溢滿在口腔里,先前的煩躁也去了不少,雛奈不由得由衷的對梓笑笑,感謝道,「很美味呢,謝謝梓哥了。」
梓邊把帶出來的東西放在餐布上邊回答雛奈︰「看雛奈很困擾的樣子忍不住想要轉移一下雛奈的注意力呢,看來我是成功了。」
「梓哥真的很體貼呢,感覺好溫暖。」一口把剩下的櫻花糕盡數吞進嘴里,雛奈豪氣的拍拍手上的碎屑也拿起一個櫻花糕送到梓的嘴邊,「梓哥也嘗嘗吧,也許是梓哥喜歡的味道呢。」
「只要是雛奈說美味到就一定是美味了。」梓張口咬櫻花糕的時候還不♂嗅心咬到了雛奈的手指,在雛奈驚訝的眼楮里梓笑得無辜又抱歉。
羨慕嫉妒恨的其他兄弟︰以後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梓你個叛徒!
正室霧久君猙獰︰0分!切掉你的嘴啊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居然被鎖……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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