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函伸手在耳後和下顎下面模索了半晌,卻沒有模到一絲偽裝易容的痕跡,腦中也沒有關于這張臉易容的半點記憶,但是臉部細膩柔滑的觸感,讓她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沒有錯!
如果是這樣,那麼有一種解釋可以來說明這一現象。
傳聞遠古的溪月一族有一種易容的物什叫做易顏,它薄如蠶翼,光膩細滑,透明如無物,貼在臉上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容貌,並會根據人臉的大小自動收縮,更會由臉的成長而跟著成長。
意思是說,嬰兒覆上易顏,它就會變作嬰兒的樣子,成人覆上易顏就會變作成人的樣子。
易顏貼在臉上毫無感覺,並且需要內力吸附才能將之取下。
這個想法成立的話,那麼這易顏定然是在司徒函還不曾有記憶的時候便覆在她的臉上了。否則,她不可能半點記憶也無!
可是,是什麼原因會讓人將一個嬰兒的容貌改變?莫非這張臉上有著什麼秘密?又是誰做下的這一切?是司徒楠還是這具身體的母親?為什麼她腦中沒有半點關于司徒函母親的記憶?只零星記得府中的下人偶爾議論這具身體的母親乃是司徒楠最愛的女人,所以愛屋及烏,她的身份縱然是個庶女,他亦寵她至極!
可是事實到底是怎樣,只怕只有司徒楠這個當事人才知曉!
無數的問題縈繞讓司徒函的心中有如貓抓一樣的難受,前世遇事就要弄清楚的性格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一切。可是,她現在沒有內力,是沒有辦法來驗證自己的想法。
不行,沒有內力她將來如何回西涼找楊澈報仇?
她必須得知道她的內力是先天不足還是後天缺失,然後才能做打算!
如是想著,司徒函回到床上,盤膝而坐,雙手靈動,閉上眼運功催動內力,然而試了幾次都以失敗收場,不由頹然的泄了氣。不過她探知到這具身體並非先天內力不足,而是在大半年前經過了一次極大的耗損,導致內力缺失,以至于這許久的時間都沒有恢復過來。
按說內力耗損這樣的大事件,她應該記得很清楚才對,可是她腦中依舊是半絲記憶也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單如此,她猛然發現,自打一年前在皇宮被蕭天宇推落水中後的這部分記憶,除了記得蕭天宇是誰和半月前因為身體乏力被曹媽媽推到假山上撞了頭推入水中外,這一年對她來說幾乎是空白的!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曹媽媽那一推導致了一部分的記憶缺失?為什麼只缺失了一部分的記憶而非全部?
直覺告訴她這部分的記憶對她來說很重要,她必須得想起來。
可是她要找誰來協助想起這部分的記憶?記憶中曹媽媽是跟她接觸最多的人,除了她便是春桃春杏,她二人是服侍她的兩個小丫頭片子,又能助她什麼?難道靠李氏司徒靜嫻那群人?李氏扮良母,司徒靜嫻等人則是借機打壓陷害她。
司徒靜默嗎?
這個哥哥倒是待她親和,或許可以尋機會旁敲側擊一下!
思定,司徒函緩緩睜開眼來,模上自己的後腦。那里白布纏繞,經過這許多日子的好藥調理涂抹,只有些微的感覺。
「春……」
一陣涼風襲來,司徒函正欲開口叫春杏春桃準備熱水沐浴一番,卻突然感覺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由窗外傳來,忙壓低聲音改口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