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的眼楮有一瞬被點亮,他抬眼看著人群讓出來的通道,不知道自己期待著誰從後面走出來。
「皇上駕到——」身著便裝的慕容風臨在簇擁之下走進來,恰好捕捉到傾城暗淡下去的眼光。
把自己當作那個人了。看來來的並不算是時候,原本計算好了準備出來看一場好戲。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息燁的心思已經不在自己可以掌控的範圍內了?
眾人正欲跪下行禮,慕容風臨擺手示意不必了。婚宴正是最關鍵的時刻,就算息燁真的不來,他也不想破壞了大家的興致。特別是看到楊毅那張苦瓜臉,還是有點收獲的。
「別都看著朕,朕知道來得不是時候。繼續吧,過了吉時就不好了慕容風臨幽幽說完,走上前到楊毅身邊坐下。氣氛好歹緩和了一些,傾城臉色沉靜,眼中沒有一絲眼波。
然,就連慕容風臨都看不透那沉靜中,胸腔沒是怎樣的一顆心?原本霜落是可以一點點吞噬掉他的,他居然還能為息燁動心,連慕容風臨自己都沒想過……
就像他以前也以為自己毀掉了息燁一樣。他今日之所以會來到這里,一部分原因是想要看一場好戲,另一部分……他害怕息燁真的會放棄傾城,那麼自己可能還能有理由破壞了這場婚宴。
心里想著,禮官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一拜天地——」
傾城的手指緊緊攥著紅綢,好讓表情中不能分散的情緒有出口可以發泄。他想起很久以前,雲澈問他,倘若有一日可以成家立業,他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他記得他的答案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雲澈笑他傻,如果我先去了地獄呢?
那……我也跟著你去便是!
「二拜高堂——」
冷眼看著坐在眼前的慕容風臨,紅綢的另一邊早就跪了下去,然傾城一直站著。和慕容風臨沉默著僵持。
意識到事態有些不對,慕容風臨明白就算是這樣的場合傾城也不會妥協。怪異的形勢讓客座上的人們開始竊竊私語。
天地可以拜,雲國人不可以拜。
就在大家想著事情會有一個怎樣的結束時,如鷹隼般陰鷙的笑聲傳來,隨即一個黑衣人從房頂掠下,停在傾城身邊。
雖然知道無論如何從出現的那一刻就會被識破身份,慕容息燁還是很給面子地戴上了面罩。他並沒有馬上拉起傾城就走,反而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戲劇性地問了一句,「你願意跟我走嗎?」
傾城感受到自己略微狂亂的心跳,他還是來了。盡管等了這麼久,他終于還是來了。
「願意他扔了手中的紅綢,一手搭在黑衣人肩上,一手攬住黑衣人的腰。聲音甜軟如蜜,听得在場的人心里一酥。
慕容息燁在面罩下勾起的笑顯示出一個美好的輪廓。「那麼,我的美人就跟我走吧」
慕容風臨沒有絲毫驚訝的樣子,他奇怪的是連坐在身邊的楊毅都沒有驚訝,冷眼旁觀似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賓客中有些混亂。但多半人已經猜出了來者的身份,又不好點破,只好也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乖乖坐著,繼續喝著手中的酒。
楊綺月一把扯下了蓋頭,紅綢的另一頭已經被丟下,都到了這一刻才出現,存心是來給自己難堪的吧?
「慕容息燁!你!放開傾城!」她氣急敗壞地上前,準備將傾城從慕容息燁身邊拉過來。然而傾城像是黏在他身上了一般,怎麼都扯不開。
「我想你也听見了。傾城剛剛說了願意和我走。我想你沒有必要再逼迫他了吧?」
「逼迫?!」楊綺月的臉擰作一團,「你之前有那麼多機會可以阻止反對,為什麼偏偏等到這一刻?」
「難道不行?我只在這一刻才反應過來我不能失去他不行麼?」慕容息燁說著,用手捏住了傾城的下巴,他並沒有揭下面罩,所以他究竟是什麼神情沒有人知道,能看到的只有他眼中流轉的痴迷。
「那好!你有本事就把他帶離將軍府!」楊綺月取下了身上所有累贅的裝飾,走到一旁的士兵跟前奪下了對方身上的刀。拔刀出鞘,寒光讓席間一陣慌亂。
「你不怕傷及無辜?」慕容息燁的手在傾城下巴上磨挲著,問得漫不經心。
「不怕!」此言一出,席間的人跑得不再剩下幾個了。一道人牆護住了慕容風臨。
「來真的啊?但是本……我可不想和你玩太久。和美人分別可是一日如隔三秋呢說著,他隔著面罩在傾城臉上印下一吻。「你該知道,他早就是我的人了。我不允許任何人再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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