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易冷回想起小時候的事。
從小到大,他一直呆在母親花玥香的身邊寸步不離,父母對他呵護有加。可是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和母親只能呆在黑暗潮濕的地方?為什麼白天他和母親要睡覺?為什麼母親的樣子和父親不一樣?為什麼自己和母親所吃的食物和父親不同?為什麼他不能和其他小孩一起玩?為什麼自己的模樣來回變換?為什麼父親一直逼他讀書寫字,教他學會做人,自己不就是個人嗎?既然是人那為什麼還要學人類?
甚至他變身渾身僵硬時,父親卻強人所難命令他拿起毛筆練字,還時不時出題考他,如果他回答不對,就不給他血喝或罰他抄寫經書。他記憶力很好,過目不忘,所以很快就將四書五經背得滾瓜爛熟了。但是光會背書不夠,父親還要求他解釋每句話的意思。
就這樣,花易冷就在白岳乾主張的仁善陶冶之下長大,他不明白父親的用意,滿懷疑惑卻始終得不到父親的正面回答,他總是支支吾吾找理由敷衍自己。
白天父母從不允許他出去。于是,在父親白岳乾的描述中,年幼的花易冷只能在腦海里勾勒出天空是顏色,夕陽的顏色以及許多他沒見過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只能出現在他的想像之中。
他渴望著有一天能夠出去見見外面白天的世界是怎麼樣的,終于,有一天中午,他偷偷溜了出去,玩了一個下午才回來。
當時,白岳乾焦急萬分四處尋找,他擔心兒子會被陽光消滅只剩下一團灰,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花易冷居然沒有事。原先他不相信,僵尸怎麼可能不懼陽光呢?就算不怕,在陽光的暴曬之後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呢?
他感到十分疑惑,為了確定結果,白岳乾決定親自去試驗一下,于是他帶花易冷到太陽底下,他一直注意花易冷身體的變化,隨著時間的推移,整整一個下午,花易冷居然毫發無損。
白岳乾百思不得其解,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後才發現,花易冷的血型居然是罕見rh陽性血,加上他遺傳到自己的法力,自身可以設下結界。所以,他和一般的僵尸不一樣,不會被炎烈的陽光所傷,就算他被陽光腐蝕,他自己會設下結界保護自己。
也就是從那開始,花易冷經常陪父親一起出去抓鬼,到處游山玩水。白岳乾只許花易冷喝動物的血,從他記事以來,他和母親都是喝動物的血維持生命的。
花易冷猛然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因為他發現,桌子上竟然隱約散發出自己的氣味,怎麼回事啊?他好奇地跳了過去,從她的包里翻出一個半寸長的玻璃瓶子,這東西是?
他聯想起與她初次見面的情景,本來是打算殺她吸取她的血增強尸力的,可是非旦殺不了她,自己的指甲還被她剪下來了。沒錯,這個玻璃瓶里裝的東西就是自己當初被她剪下來的指甲,原來她沒有丟掉,並且還一直貼身保存著,真是令他頗感意外和驚喜!
花易冷縱身一跳,腳尖先著地,動作十分輕盈。借著柔和的燈光,他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起來,舉起手,指尖輕輕地滑過她的臉龐,嗅了嗅,一眼就尋到她右手食指上的傷痕。如此小的傷口,卻讓他瘋狂地趕到她的身邊!
他拿起她的手,在傷口上烙下一個吻,望著她用月復語自言自語道︰「你到底是在意我,還是在意那個男人?為什麼在我絕望的時候,你卻又給我希望。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
突然,花易冷神精被觸了一下,他站了起來,心里想道︰「是誰想闖出自己布下的結界的?好大膽子!」
他不舍地看了下凌莉,消失在陽台上。白衣女鬼從牆里穿出來,疑惑地盯著凌莉想到︰「他是什麼東西?他散發出來的好像不是鬼的陰氣,更不是人,那他究竟是什麼呢?而這個女人又是誰?」
不過不打緊,他已經走了,那麼自己的計劃依舊可以照常進行,它一定要把那個人的命勾走不可!
「呵呵……」它對著她露出邪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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