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宮 第144章 追查

作者 ︰ 黑小言

ps︰

一更,偷模碼字中

躺了陰涼的寢殿半月有余,走在齊溪宮外的花徑小道上,氣溫較之前居然有了不小的變化,我迎著涼爽的陣風,邊漫步透氣邊往望夷宮走。

幽靜曲折,花末悲香,彎道轉步處,直覺前往道途的反方向地域渲染著淡漠的憂傷氛息,我瞟目過去,停住了原本想要繞到既定道途的腳步。

是田田魚!

田田魚安坐于一處花叢邊的木椅上,身側只有婢女,她正手持棋子對著身前桌案上棋局發呆。

田田魚救我出地牢,我一直沒有與她單獨相處的機遇,也沒有刻意去拜訪著與她說話,現在境況幽然,我終于有機會能當面感謝她了。

「魚夫人安好。」

如今我與田田魚平級,她大我年歲,我只需情分上尊敬,不用施蹲伏之儀了。

田田魚茫然的眼神抬起,見到是我後聚集回了光芒,她收起棋子,微微呆滯的面容調整回了一貫的優雅線條。

「余疾可好?」

她沒有笑,也沒有板著臉色,只是柔柔的、無表情的問了。

「大好了。」我也答的聲細。

我一直以為對待什麼樣的人就該有什麼樣的態度,比如田田魚,她就是一個精致的溫柔女人,我若是粗聲狂吼,怕會驚嚇著了她,所以我對話她時刻意小心的放輕身段。

田田魚微微點頭,輕蹙的眉結舒緩又聚結,移目看向棋盤。沒有多說話。

她不說是她無事,可我有心感激不能不言。

「妹妹還未來得及對姐姐言謝,謝過姐姐厚恩。」

我輕拜一下。

只說不拜不足以表達感激與謝意,拜的過于明顯了又怕被有心人挑事了去,所以我只是蜻蜓點水般的儀了一儀。

心中感激,我言語間也甚為動情,我想田田魚應該听得清晰。

眉結緊了緊,但田田魚仍然沒有多說話。

「一點薄禮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她輕描淡寫的開了口,又緊緊閉上。

看來她是不願與我提及相關秘密聯絡的事情了,既然如此,我再多話反而可能惹出麻煩和她的厭惡來,于是我對著又把精力投注在棋子上的田田魚微一欠身,輕輕抬腳落地,走動的窸窣小聲。生怕驚著了心思重重的她。

一向不與我多說話,這個節骨眼上又未提及我被晉封的事情,想來田田魚對于不管是在齊國還是秦國都是敵對關系的、我這個所謂的妹妹感情很是矛盾吧。

可是怎麼辦呢,雖然是莫名其妙的被強行封了長使夫人、可我老覺得對本在齊國王貴中獨樹一幟的田田魚有些愧疚;不過我畢竟佔據著田田溪的身子,田田溪的父輩親脈們也是有*和虛榮心的,加之我又不想過的那麼累,故而只好糾結著自己的心緒。邊接受邊虛虛承受著。

與其它冷冷清清、嚴嚴整整的秦妃宮殿不同,望夷宮現下很是熱鬧,這最響亮的不光是趙舞的聲音,還有到處奔撞著頑皮耍寶小子胡亥的叫嚷。

拿著一本竹書、正撕拆連竹書的線拆的歡實,胡亥邊跑邊把拆下的竹片投向身後緊隨他的從人們,在甩頭看到我的那一霎那,他面上的笑意一怔,隨即笑的更濃了。

「溪母妃,听聞您死掉了,沒死啊?」他問候的方式很特別。聲音也很大。

口中說著話,胡亥手上並不停歇,一直扯下竹片丟砸從人。從人們只是不遠不近的跟著,不敢上前爭奪,也不敢跑到胡亥的前頭去。

胡亥的話讓我有些錯愕,我看著胡亥稚女敕的天真笑容,知道這話肯定是他從趙舞那里听到的——一個小孩子,往往也只當學話是玩耍的一部分罷了。斷不會細想話語中的涵義與說出的後果。

「溪母妃快來看,母妃發怒嘍——母妃發怒嘍!母妃要打亥兒嘍,父王又要安撫亥兒陪亥兒一整日了。」

胡亥鬧著,在趙舞從宮殿中沖出來之後貓腰躲在我的身後。探出頭來、不停對著趙舞吐舌頭,這番熱鬧的景象多少緩了些我的窘迫。

看到我,趙舞收起了氣勢洶洶的架勢,一臉警惕的瞪著我。

「你來做什麼?」

很明顯,她一點都不歡迎我來。

望夷宮的從人們被胡亥的鬧騰鬧得團團轉,宮門外也沒有能夠通報的人,所以我听到里面的歡叫聲就直接進來了。

「擾了夫人了。」我溫和的笑著,對從身後纏著我的胳膊繞到我身側的胡亥笑笑,道︰「快給你母妃認個錯,求赦責罰。」

胡亥搖搖頭,狡黠一笑,飛快的跑掉了。

「不要不要,本公子還要繼續玩呢,父王都說要亥兒玩的開心即可呢。」

我和趙舞一起看著胡亥跑遠,轉頭看著趙舞,勸道︰「他還是個孩子。」

趙舞沒有在意我的話,她只是對著胡亥伸平食指,惡狠狠的丟下了狠話。

「你給我等著!」

胡亥是嬴政的寶貝,更是趙舞的命根子,我知道,趙舞也只是想要胡亥更優秀一些、以便引起嬴政對他更多的注意力罷了,並不會真的對他強求什麼。

「進來吧。」

趙舞扭了身,先進了去。

趙舞倒是坦率,她絲毫不在乎我是否把胡亥的話放在了心上,表現的好像是沒有听到胡亥說我死過一樣的自然。

她裝聾作啞的不提話,我也不好小事鬧大,以免擾了我的計劃。

「舞夫人身子可好了?」

我主動來拜訪的,所以我先開了口找話題。

趙舞傲慢的撇我一眼,大刺刺的開口道︰「托溪夫人的福,水潤了不少。」

我有些尷尬,但隨即一想,又不是我故意要她落水的,也並非是我主動邀請她同舞的,所以這一切都是我們的劫數,于是我自我安撫著自己、恢復了自若的神情。

「此次無妄之災都是我一時興起造成的,我未料到工匠們會如斯毛躁,竹筏都未能排查牢實。竹筏不穩,我落水不說,王上與夫人身子金貴,也跟著我白白受苦了。」

我一臉的痛惜。

趙舞沒有與我客套。

「自然怪你,若不是你處處作惡,何至于惹人連竹筏都做不牢。」她*luo的坐實了我的過錯。

在嬴政已經定案的時候,與趙舞閑話誰對誰錯都沒有意義,所以我絲毫不介意她的看法,但趙舞沒有往實質的地方說,我只好先下一步以做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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