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宮 第212章 大秦光明

作者 ︰ 黑小言

「本宮覺著好長時間未曾見著溪夫人似的。」

端端模著自己的發鬢儀容,趙舞柔綿的話說的耀武揚威的高姿態。

既是因為我,那我就不能沖撞了她,以免整個暖房的人都跟著我受累。

「舞夫人沒有感覺錯,奴妾是好久未參拜過夫人了。」我溫順說。

自從與趙舞同為長使之後,我覺著我自己在秦宮中因為趙舞的不打擾活的輕松多了,可如今看來,她已是七子,我的苦日子這就又開始了。

趙舞甚是得意,言詞間隔也拖音拖的可以。

「是吧?這風水啊輪流轉,可它怎麼轉也得轉給心誠則明的信徒不是?都起來吧,同為王上的夫人,哪兒來的那麼多禮節吶。」

施儀訓話都來過了,她倒是不要講求禮儀了,你找誰說理去?

我沒有接話,因為我覺著無話可接,可我想不起合適的言詞,不代表別人也想不起來。

「舞夫人的靈丹妙藥醫治好了王上的眼疾,使得大秦重現光明,真是妙極。」

一個衣著鮮亮的王妃笑眯眯的奉承著。

趙舞瞥了我一眼,開盡歡顏。

「索羅敷此言說的甚妙,王上的復明便是咱們大秦國運的光明,小嘴真甜。來人,賞!」

原來這個人就是近些時日在嬴政面前混得風生水起的索漪索羅敷。

以前沒刻意注意過,如今望眉看來︰膚如羊脂般白潤;身如春柳般婀娜;面若桃花瓣紅潔;發若錦緞般波亮粗黑;諸多美態相輔相映,的確是別具風情的標志。

趙舞出手闊綽,收到索羅敷受寵若驚的謝恩之後滿足的端坐主椅之上,看向我,說︰「溪夫人以為本宮是讓大秦得現光明了麼?」

我知道她是故意在戲弄我的「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白忙活舉止的,于是配合著她、擠出兩絲笑意,道︰「舞夫人功德無量!」

本就是我利用胡亥在先,趙舞得功勞是理所應當的。

她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溪夫人高風亮節的淡然情操真是令人敬佩啊。」

趙舞這話說的我面色冷冽下來︰听在趙舞和我耳中。我們明白嬴政受刺事件中、解藥的來源,所以覺著此話沒差錯;可是听在其余不明就里的人耳中,分明就是在加重因我先「加害」嬴政、而後才有趙舞「解救」嬴政之表述的嫌疑的。

如此誤會,本可不做解釋的,可唾沫星子淹死人,而且我現在被嬴政痛惡到了極點,此時最是他容易听信別人關于我的謠言的時候,我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可我不能不在乎嬴政對我的疑慮。

「本就是舞夫人之功,奴妾只做認可。談不上什麼高節。」我聲音很響。足以讓暖房中每一個听得真切。

趙舞見我冷淡。也收起了笑意,不悅的盯看我,不滿意我的態度。

暖房內本就她一個七子、我一個長使,其余皆是少使與羅敷。如今我們倆杠上了,一時沒有人能夠有威信說出話來制止惡化的氣氛。

沒有威信說,可卻也是有人要說的。

「哎呀,胡亥公子沒來麼?」是索漪。

索漪眼見得趙舞和我的言談要跌破冰點,主動出言打破了我們之間即將出現的僵局。

有人示好勸和,趙舞沒有拒絕此番好意。

「沒來,本宮的胡亥太過單純,本宮把他留在望夷宮習武,以免他遭人利用。」她淡淡說。

我听得。知她話里帶火,沒有表態。

「胡亥公子是王上的心頭肉,呵呵,他那麼可人疼,哪個敢利用他啊。」索漪陪笑道。

沒心情听她們一唱一和、指桑罵槐的雙口「相聲」表演。我也覺待在此處過于難受,于是對趙舞請退。

「舞夫人慢坐,奴妾先回宮了。」

對于我的主動退出、趙舞並不順水推舟的行方便,她大概不懂得什麼叫做「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吧,竟然還在開口糾纏。

「溪夫人急什麼,天色尚早,姐妹們說說話不好麼?」

我很想問問她是否是真的想我留下來與她說話,可我無意與她賭氣,而且她身居七子高位,我與她不善就是于己不善,吃虧的最終還是我,所以我好聲好量的回答了。

「天冷適宜休眠,奴妾出來時辰已久,該回去了。」

趙舞見我態度軟了下來,「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便不再勉強我。

「既是溪夫人執意要回,那本宮只好與在座的姐妹目送了。」

她好笑的惋惜看我。

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表面的客套而已。

「舞夫人嚴重了。」我說完,一刻不停留。

好不容易終止與趙舞的糾纏,我在從暖房殿趕往齊溪宮的途中又遇著了剛從穹陽宮歸來的田田魚。四下無人,又是藺繼相的風波剛剛平息的時候,所以田田魚沒有像以前一樣刻意與我保持著疏遠的距離。

「我剛剛陪王上一起審查了栗耳近來所學詩書的長進,王上對栗耳短時期內的所習心得甚為滿意。」她說著高興事兒,看我的目光卻是沉重的復雜感覺。

我心里暗驚,想到了她不會是在簡單的與我分享她兒子的成長喜悅,但還是順話答了。

「恭喜姐姐。」

我直覺地,覺的田田魚應該是在壓抑藺繼相危難所帶給她的困擾和怒火。

田田魚見我有了回應,這才不悅的開口,冷道︰「我是想說,你都要二十又二的年紀了吧?這麼久了還未能為王上育個一兒半女的,知道的想你是清心寡欲;可不知道的,還當你是真的奸佞之徒呢!」

我不明白田田魚突然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我想她說了定是有她的用意,或許她是說給身後的從人們听得,或許是發泄心中實憤用的,總之我听著便是。

「你這一生最好的年華已廢,今時的時光不把握好,待到花信年華未成大舉,那你的前程怕是就要完了。」她話鋒尖銳。

我謙恭受訓,沒答話。

我明白田田魚的意思。作為一名封建時期的女子,一生中十二歲開始便是黃金的年華,若是二十歲之前不能多子多女,那就說明她的福氣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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