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在哪,抬眸望去,周圍皆是一片白雪,茫茫的看不到頭。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腳下一個踉蹌,她在寒風中艱難的行走,如今耳畔除了偶爾刮過的風聲,便只余下鞋子踩在積雪上的聲音。
「咯吱咯吱」的每一次都敲進自己的耳膜里。
大伯——
哥哥——
張了張嘴,她發現自己嗓子很疼,根本叫不出聲音,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心中不禁浮出一絲恐慌,想著她更加快了腳步往前跑去,大伯、大伯母,還有……顧城呢?
他們都在哪?
在這個未知的領地,她害怕得全身都在發抖,一路往前跑,有好幾次扭到腳,撲倒在雪地上,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皮膚不住的上襲,那感覺真實的嚇人。
雖然掙扎了一陣,她從地上爬起來了,可在一瘸一拐的瘋跑中,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雪域,絕望的發現那仿佛是沒有盡頭的……
少頃,就在她又一次摔在地上,將要放棄的時候,不遠處出現了一匹狼。
艱難的從地上抬眸,就著滿地的白雪,隱約能瞧到——那是一頭長著銀色毛發的雪狼,就在不遠處的石階上,它昂首挺胸的睥睨著她,張嘴間,四顆鋒利的牙齒暴露在空氣當中,並猙獰的皺起了五官……
明月趴在地上,害怕得渾身發抖,眼見狼王佇立在雪地之間,渾身的毛發已然混入了周圍的環境,如果不細瞧根本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只余下……那一雙猙獰而猩紅的眼楮,正直勾勾的盯著她,就像是遠遠的看著一頭獵物,小心謹慎地匍匐前進著……
明月在一陣哆嗦後,迎上了它的視線,而這樣更讓她發自內心的感到畏懼,它在看她的目光里帶了點殘忍,好像已經開始在腦海中模擬出了絞殺的過程……
隨著一聲狼嚎在冰冷的空氣中劃過,明月驚悚的在那一刻里毛孔大張著,身體要比大腦更快一步的做出了反應,在它躍起之前,從地上爬起來,並踉蹌的往來時的路狂奔。
她跑的又快又急,奔跑間耳畔除了風聲,她听不到雪狼追逐的聲音,那東西悄無聲息的緊跟在後,即便什麼也听不到,她也能隱約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氣勢正如影隨形。
而正因為听不到也確認不到它的位置,這才令她感受到全所有未有的顫栗。
未知的一切總會令人本能的將心中的感情放大,而當周圍陷入一片沉靜時,這種情緒也在一瞬間爆發,並直接竄至最高點。
「大伯……顧城哥……」她邊哭邊喊,嬌小的個頭又怎可能跑得過一頭狼?
她很快就被抓住了——當身後驀的迎來一陣重力,身體不自覺的前傾,並撲倒在地時,明月掙著眼,再也受不住的,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尖叫。
雪狼還在嚎著,像是終于能飽餐一頓的興奮,猩紅的眼眸在一瞬間變得殘忍,為了止住女孩的掙扎,它張開嘴,嘶吼著一下咬住了她的脖子,而後低吼著將尖銳的牙鋒陷入了皮肉里,霎時間從稚∣女敕的肌膚里流出的血水逐漸侵紅了一地的白雪……
在最後的最後,明月將眼楮睜開一絲縫隙,用僅余的力氣瞧清了那兩顆黑洞洞的眼眸。
陰冷、霸氣、仿佛是目空一切的王者帶著盛氣凌人之姿,俯睨眾生……
*****
——這一年,夏明月十六歲。
明月尖叫一聲,驀的坐直了身體,她目光呆滯的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胸膛不斷的起伏著。
心有余悸的抹掉額上的水光,她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氣,混沌的大腦一時還未能完全清醒。
那雙眼楮……
那雙不帶絲毫感情的黑眸——是顧城。
「你叫什麼?」顧城專心的開著車,對她剛才的叫聲感到詫異。
而剛一回頭,立即對上女孩驚恐的眼眸,她睜著一雙大眼看著自己,那目光有害怕,有驚懼,就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又或者是索命厲鬼,如果條件允許,顧城不會懷疑她會當著自己的面跳車離去。
男人謹慎的盯著她,難道她做了一個噩夢,在那個夢里,有他?
女孩正不停的喘息著,防備的瞧著自己,那消瘦的身體已經完全貼在了車門上——顧城微挑眉梢,突然對她的夢產生了興趣。
車子正平緩的行駛在盤山公路上,顧清一大早就載著顧母上了山上的別墅,一家人正琢磨著要在那里過年,也順道度個假,而顧城因為有事,明月早上也走不開,顧清便吩咐兩人在傍晚上去。
天氣很冷,加上早上剛下過雨,周圍的氣溫相對來說都比較低,明月就是穿了幾件毛衣也是冷得渾身哆嗦,更何況旁邊坐著顧城,她更是連個氣都不敢多喘了。
顧城的煙抽得很凶,身上總是彌漫這一股淡淡的煙草味,明月平時刻意的避開了他,還不覺得,如今兩人呆在同一個密閉的空間里,這股味道變得更甚。
她用袖子在鼻子上虛掩著,用以遮蓋這股刺鼻的味道,可也許她並未意識到,這樣的舉動不太禮貌。
幸好顧城沒跟她計較,反倒關心的問道︰
「做噩夢了?」
明月睜大眼,一時不太習慣,好像自從那晚開始,顧城就再也沒找自己麻煩,除了平時的模模抱抱,衣服、房間全讓她收拾之外,就再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後來從大伯的口中,她才知道,原來顧城是交女朋友了,他是有了女朋友,才不會再來招惹自己的吧。
心中頓時生出一絲竊喜,可隨即顧城的舉動又讓明月迷惑不已,既然他都有女朋友了,為什麼還要時不時的踫自己。
「……」她點了點頭,卻沒打算對他細說夢中的內容。
車內突然變得沉默,在冬天,天黑得特別快,這才是傍晚,天色就已經差不多全黑了,顧城看了眼窗外的景色,不禁加快了車速,得趕在天黑之前抵達別墅。
明月別過臉緊盯著窗外的風景,這個度假屋是顧清前兩年購置的,買回來的時候曾經興高采烈的要帶著全家人上去玩,最後因為裝修上的問題還有顧城的工作而將這個計劃後移。
這一緩就是兩年。
「最近,學習跟得上嗎?」顧城邊開車,邊跟她閑聊,自己這段時間確實是對她疏忽了,他總以為她是怎麼也跑不了的,加上忙于在海外的案子,也就沒放太多心思在她身上。
現在看著小丫頭對自己的疏離,他心想是不是該趁著女孩還小,與她多培養培養感情?
「還……還行。」明月一愣,隨即回道,她覺得奇怪,顧城沒事為什麼要問她這種問題。
「有什麼不懂可以來問我。」他不知道要跟女孩說點什麼,兩人的年齡差距擺在那兒,根本找不到共同話題。
可喜歡就是喜歡,就算是身體那也是喜歡,他就想要個乖巧的情婦,好好養著,正巧女孩討喜的模樣正得他心,只要她以後好好听話,即便不能娶她進門,他也會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明月哪里知道顧城正打著的主意,搖了搖頭,因為寒冷的天氣,而將圍巾又往上移了移。
柔軟的羊毛令她舒服的吁了口氣,白色的圍巾在脖子上圈出了一小圈,伴隨著女孩蜷縮著的身體,毛茸茸的一團看著煞是可愛。
而這也是柯有東在離開前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她很喜歡,冬天也總是圍著這一條,一直沒有換過。
柯有東在暑假結束後就去了英國,雖說學業繁忙,可還是與她保持著每一日一通的電話。
「知道了……」她虛應一聲,已經很久沒跟他獨處,手腳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放起來,最後只能把臉別到窗外,裝作專心致志的看著那里的風景。
她想起了失蹤的哥哥,情緒頓時變得低落,顧清信誓旦旦的保證縈繞在心頭,可幾年過去了,依然沒有夏明立的蹤影。
說不定是她看錯了,她的哥哥其實已經死了,那天的人不過是一個長得比較像他的……
明月垂下眼,正當她滿腦子都是夏明立的時候,車子的剎車聲劃破了周圍的寧靜。
山里的鳥兒撲扇著翅膀相繼從林里飛出,成群結隊的往遠處前行。
她目光一滯,轉身問道︰
「顧城哥?」
顧城皺起眉頭,也沒回答她的問題,徑自推開門下去,磨蹭了許久才又回到車上。
「出什麼事了嗎?」明月睜大了眼,懦懦的問道。
「車胎爆了。」捶上方向盤,他嘴角抽搐了下掏出兜里的手機。
沒電。
「Shit!」這里是半山腰,附近居住的人很少,多是些私家別墅,平時沒什麼人會過來,而兩人在下午的時候出門出得急了,沒來得及檢查車後的備胎……煩躁的扒了扒頭發,顧城扔掉手里的手機,朝明月說道,「把你的電話給我。」他得找救援。
明月手里的動作一頓,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
「……」
「你愣著做什麼,我手機沒電,得讓他們把備胎送過來。」顧城邊說,邊瞧了眼窗外的天色,這下子肯定無法趕在天黑之前回去。
明月猶豫了一會,從口袋里模出自己那只粉紅色的手機,給顧城遞過去,男人面不改色的接過,可剛打開,瞧著她的手機桌面,立即黑了一張臉。
那是一張明月與柯有東的合照,照片中的少年摟著女孩的肩膀,在陽光下笑得燦爛,而女孩的臉……看到這顧城不禁眯起眼,那個在他面前總是唯唯諾諾,一副巴不得離自己遠遠的夏明月,居然對著另一個男人展露出如此香甜的笑顏……
明月不知道他的心理變化,只覺得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緊張,她有些不安,卻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只能攥著胸前的安全帶不放。
顧城冷哼了聲撥通了顧清的電話,說清楚始末後便掛了機等人過來。
窗外的天色黑壓壓一片,大片大片的烏雲在頂上蔓延,看著就像要下雨,明月吸了吸鼻子,冷得蜷縮起身子,這里不比市區,到了晚上非常冷,再這麼下去,就她那怕冷的體質,非得感冒不可。
「你跟那小子還有聯系?」顧城拿著人家的手機,一條一條的翻看短信還有通話記錄,翹著腿,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
「……」明月瞧著他的動作,心里不太舒服,可也沒那膽子去阻止,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抖腿,居然沒被鎖,我是不是要去還神了哈哈~
另外關于更新,因為某渣滓的渣屬性,連丫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更新,所以超過晚上十點的,就明天再看吧,如果不更我會在留言區或者文案處通知的,看不到通知那就肯定是某商在碼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