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顧清一路從臥室來到書房,看著滿室的昏暗,顧城默不作聲的走到窗前,「刷」的一聲用力將窗簾拉上,力道之大,險些將頂端的金屬扣扯落。請使用訪問本站。
隨著窗簾布被拉開,凜冽的陽光一下子便吞噬掉了室內的黑暗。
顧清沒有看他,泄憤似的揮落桌子上的茶具,嘴中咒罵不斷。
視線在地上的碎片上流連,這一批茶具是去年爺爺特地從英國帶回來,顧清一直很寶貝著,卻沒想到……
垂落的雙手緊攥成拳,听到他的咒罵聲,顧城只覺心中一陣絞痛。
頹然的坐下,卻找不到一個字去反駁。
「你讓手下的人去查查!」顧清面色鐵青的盯著他,然後掏出自己的行動電話,「明天,不!就今天,讓明月去醫院把孩子打了,到底是哪個混賬!」
沒等顧清按下號碼,顧城壓著嗓音說道︰「我已經預約好了醫生,時間定在後天中午……」話落,左臉便挨了一巴掌。
顧清憤怒的收回手,咬牙切齒的道︰「原來你一早就知道了。」
顧城別過臉,默默的受著。
「為什麼瞞著我。」待冷靜下來後,顧清不解的開口。
「……」指甲陷進了肉里,他卻不覺得疼,過了半晌,顧清听到他說,「爸,把事情交給我吧,就讓我……讓我來處理。」
*
這一晚的顧家被籠罩在了一股低氣壓下,劉嫂在經過女孩的房門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端著一碟切好的水果敲了敲門,卻听不到回應。
她心里暗叫不好,剛要扭動門把手進去的時候卻被人從身後叫住。
「劉嫂。」顧城站在樓梯口,健壯的身影一下子就佔據了大半的空間,他默默的掃了眼她手上的果盤,說道,「我來吧。」
說著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見是少爺劉嫂沒有顧慮的將果盤遞了過去,從下午開始這家人就變得很古怪,到底是哪里怪她也說不上來,踩著步子離開,只不過在最後又往門上多瞧了一眼。
明月一個人呆在臥室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藏在杯子里的手一直在抖,只要一想到大伯憤怒的臉,她便止不住的害怕。
門在這時打開,顧城不知道她沒睡,輕手輕腳的進來,將東西擱在床頭櫃上後,沿著床邊坐下。
「沒睡?」伸手往被子里探,在感受到女孩的顫意時,他愣了半晌說道。
被中的人兒打了個哆嗦,雖然沒回話,卻本能地更往里縮去。
「既然沒睡就起來吧。」顧城扳著她的肩膀把人拉過來,這才發現女孩臉上的淚痕。他目光一滯,模上去只覺一片冰涼。
她應該哭了很久,光是從眼楮的紅腫度就可以看出。
明月別過臉依舊是不願瞧他,對于她這點小反抗,顧城不惱,拿出小刀子把盤子里的隻果又切得更小了些,之後他抽出叉子取了一顆往她嘴邊送︰
「吃點東西。」明月的晚飯是在房間里用的,听佣人說她沒吃多少,收碟子的時候剩了很多。
「顧……」明月抱著膝蓋,突然推開他手上的叉子,轉而握住他的手道,「大伯怎麼說?他……他罵我了嗎?」
她的臉色因為緊張而泛白,一張唇微微顫抖著,說出的話都帶了點顫音。
她現在慌得很,整個人根本冷靜不下來,就算靜下來了也是一個人躲著哭,她害怕,大伯會不會因為這事而把自己趕出去,她沒有哥哥了,以前的房子也早被房東租給了別人,如果被趕出家門,那該怎麼辦?
明月的腦袋突然亂成了一團,從前從未想過的事現在一一在腦海中浮現。
不!
她不要被趕出去,好不容易能上學,好不容易能有個安身的地方……
「都是你,壞蛋!都是因為你!」是他毀了自己在大伯心目中的形象,是他將她置身于這種處境,是他……
也不知道哪來的勁,明月跳起來打他,而在捶打間也發現了他臉上的掌印。
怕傷到她,他把叉子放了回去,就這麼靜靜的坐著讓她打,他知道她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如果打他能讓她舒服,那就打吧。
可明月沒捶一會就停下了手,她盯著他左臉上的巴掌印,吶吶的說道︰
「是大伯打的?」
顧城模上自己的臉,想到她還會關心自己,心中頓時流過一陣暖流。
「別怕,這事我會負責……」話落,他又接不下去了,負責?負責帶她去打掉嗎?
這就是他所謂的負責——
顧城無力的垂肩,絕望的將人圈進懷里,在感受到懷中人顫抖的同時,他也好不到哪去。
「顧城哥……怎麼辦?」剛止住的眼淚又一次決堤,明月揪著他的衣襟哭,她年紀小根本經不住如此激烈的風浪。
女孩的無助他看在眼里,到如今她除了他也再沒有可以依靠的對象。
「放心,還有我。」顧城將臉埋入她頸間,往那深深的嗅了一口,味道很好,是一陣沐浴乳的清香。
之後的兩天過得很快,顧清幫明月請了假,只等著顧城預約的醫生從美國回來,便立即進行手術。
剛開始明月還會躲在房間里用餐,她害怕顧清的目光,顧城那沒消息,所以他只能從自己這里下手,總是威逼利誘的要知道經手人是誰,關于這點明月又哪里敢說。
若是讓顧清知道顧城就是那個所謂的「經手人」,他不得被自己氣死。
以前年紀小還不覺得,到現在明月也知道了自己跟顧城的關系那就是背德,是令世人所不齒的存在,如今倒好,兄妹關系亂了也就罷了,連孩子都弄出來……
「明月,你真以為我查不出來嗎?」
握著筷子的手一抖,顧清已經不是第一次對自己這麼說了,而這段時間總是不分場合的朝自己施壓,顧城幫著解圍了幾次都讓大伯給罵了回去,大伯母更別提,當然是幫著自己丈夫的。
「……」她死死的咬著唇不開口,放下筷子決定沉默到底,心里打定了主意不能說。
收到女孩怨恨的目光,顧城在桌子底下輕捏了她一把,手指突然被人捉著,明月大驚失色的抽開。
她低下頭,眼楮越來越濕潤,當年她是太小了不懂事,可顧城已經是個大人了啊,為什麼他還會對自己做出這種事。
越想越不明白,也越想越覺得悲哀,明明是這個男人的錯,自己卻得被逼著推到前線,承受旁人的目光。
明月對顧城的這份怨,不知不覺間轉到了月復中胎兒的身上,她瞧著自己的肚子也越發的不順眼了。
洗澡的時候盯著扁平的小月復,總有要捶打的沖動,那是顧城的東西,是顧城強塞進來的東西……
雖然說現在還沒有凸起,可過不了多久,那里會大起來吧,然後她也會跟別的女人一樣,生出小寶寶……
猛的搖了搖頭,她不要,不要生顧城的孩子!
洗完澡出來,明月躺上床,想起明天就得跟著顧城上醫院了,心里頓覺忐忑,在睡前又模了模自己的肚子,扁平的小月復模不出什麼動靜,她心里頓覺頗不是滋味,胸口總有股郁氣在那堵著。
而在入睡之前,她一直翻來覆去的難以成眠,她單純的小腦袋中惶惶不安的想著,明天……明天之後她就是殺人犯了,她扼殺了一個孩子,一個尚未能出世的的孩子。
這一晚明月睡得不安穩,而顧城亦同,早早的坐在沙發上抽煙,連大燈也不開,明明是快入秋的天氣,他卻覺得渾身發熱,那種打心里散發出來的,焦躁。
看到明月從樓上下來,他速度極快的掐滅了煙蒂,起身又想去抱抱她。
可手剛伸出去,便被女孩躲過,她咬著牙對他搖搖頭,一雙眼楮又紅又腫。
顧城看著天色尚早,剛想帶著她出去吃點東西,可轉念又想起了醫生的囑咐,便打消了念頭,正好顧母從樓上下來,注意到明月頻頻往樓上瞧的動作,她對她抱歉的笑道︰
「你大伯身體不太舒服,就不跟我們去了。」
「……」失落的垂下肩膀,她跟在顧城身後離開,不用細想也知道顧清一定對自己失望了。
顧氏在南城的影響力不小,而顧清也自知丟不起這個臉,所以沒有將明月帶去醫院。
雖然在車上大伯母一直在對自己說話,可明月還是忍不住的緊張,好不容易到了一家診所,雖說是診所,可里面的設施相當齊全,很多東西都能看出新買的痕跡。
顧城在與醫生進行過一番交談後,從里面出來一個護士把自己帶下去做了術前的清洗。
說是清洗,就是把一根管子伸到陰•道里沖洗,雖然不疼,可明月還是會感到緊張,她哆哆嗦嗦的弄干淨後,跟著護士走進了手術室。
顧城就站在門口,看到她剛想要過來卻又給她躲了過去,雖然穿著西裝,可男人頭上沒上發膠,下巴那露著少許沒有刮干淨的胡茬,看起來相當落魄。
他低垂著眼掏出了香煙,而後又收了回去,明月咬著唇從他身旁經過,手突然被一把攥住。
「放開。」她狠狠的刮了他一眼,使勁的用指甲陷入他的掌心。
男人吃痛,卻沒放開。
「明月……」他的臉色不太好,滄桑的面上好像突然老了十歲。
明月心里難過,她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眼他,如今瞧著顧城落寞的模樣,心里卻沒有半絲的快•感,最後紅著眼甩開那只手,她跟著護士進了手術室。
就著醫生的指示,月兌掉了褲子往手術台上趟,隨著白熾燈被打開,她只听到一陣 轆在地上滾過的聲音,麻醉師是個男人,進來的時候明月明顯的顫了下,顧母就陪在一旁,掏出手帕給她擦拭手心中的冷汗。
醫生還在一旁擺弄著手術器具,而金屬相撞的聲音如今听在耳里,冰冷得駭人。
腳被她們架了起來,而後為了防止她因為麻醉而從手術台上掉下去,護士門開始用繩索對她進行捆綁……看著頂上的白熾燈,她突然有一種進了屠宰場的錯覺,也是四肢大開的任人切割。
別過臉,明月下意識的看了眼醫生正擺弄著的器具,擴張器、鉗子、刮匙、剪刀、注射器,還有很多她叫不出名字的東西,而這里的每一樣物品,一會都會用在她身上……
渾身止不住的開始發抖,她恍惚的抬眸用力的回握住顧母的手,她後悔了,也害怕了,而隨著麻醉針扎下來,她疼得尖叫。
冰冷的針管扎進血肉里,伴隨著一陣陣的刺痛,于傷處蔓延。
「好疼……大伯母,我不做了!好疼!」她哭著大喊,根本沒想到打針會這麼疼。
「放松,這種針每個人都會疼的。」麻醉師盡量放低了聲音說,可明月還是疼,其實也不是真的很疼,只不過在這種痛楚中夾雜著更多的是害怕。
她看著那些冰冷的器具,想著一會還會往自己那里伸進去,然後撕•裂她肚子里的孩子,絞碎,取出……這一過程,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顧城剛在門口听到她的叫聲,立刻推開門沖了進來。
等到他幫自己解開了繩子,她便撲進他懷里哭道︰
「……嗚……好疼……」
她在他懷中瑟瑟發抖,哭得聲嘶力竭,好像已經用完了所有的力氣,要把眼淚在今天流光。
眼底閃過一絲心疼,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將人圈得更緊,懷中的女孩多小啊,那身子骨仿佛一揉就會碎了,可這副羸弱的身子,等會卻得經受住一個生命的流逝。
「不打了,把孩子生下來。」在說完這句話後,他突然覺得釋然了,他怕什麼?之前都沒怕,現在有什麼好怕的?
既然已經隨性慣了,那麼也不差這臨門一腳。
明月光顧著哭也沒听清楚他的話,抽抽噎噎的窩在他懷里,等到麻藥生效的時候,便趴在那睡著了。
反倒是顧母,她震驚的抬頭,眼底充斥著憤怒︰
「你胡說八道什麼,快把你妹妹搬上去,這個孩子不能留。」
見顧城依然不放手,她忍住火氣說︰
「你發什麼瘋,明月年紀還小,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以後,她……」
「孩子是我的。」半晌,顧城突然開口,「我要她生下來。」
顧母是說不出話了,被這個消息震得膛目結舌,她細細的瞧著兩人,從前一直覺得他們的相處模式古怪,卻又苦于找不出證據,如今證據是有了,可那東西卻猶如晴天霹靂。
天!
顧母嚇得起身,一張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個徹底︰
「你說什麼?!」她只希望是自己听錯了。
「孩子是我的,讓她生下來吧,我養!」
「啪」這一巴掌下去,她使出了全力,一下子就把顧城臉給打偏。
「畜生!」她渾身顫抖的怒罵,「那是你妹妹!」
顧城沉默的受著。
「我知道。」
顧母氣得指尖發顫,而在罵過之後,她掃了眼四周,只見那幾個醫生護士皆以著探究的目光瞧著自己,她心下暗叫不妙,剛才火氣上涌也沒考慮這麼多,卻沒想到都被旁人看了去。
「把明月給我。」女孩在顧城懷里沒有知覺的熟睡著,也不知道要睡多久。
「小城你听話,你要什麼樣的女孩沒有?就明月……明月不行……」而且這個孩子也留不得。
听著母親一副哄小孩的語氣,顧城將明月打橫抱起︰
「我先帶她回去。」他沉默許久,想了想說道,「這事我會自己跟爸爸交代,您就別管了。」
顧母一口氣被堵在胸口,不管,她能不管?!
「顧城,明月還小不懂事也就罷了,你都快奔三的人了,怎麼還能這麼幼稚!」跟顧清說?他要怎麼說,再怎麼說這也是有悖倫常的事。
顧母咬著牙,怕只怕顧清還沒把話听完,就直接暈了過去。
「我有分寸。」顧城直起身,在走出去的時候停頓了半晌,說道。
走出診所的時候,天色已經已經漸黑,頂上圍繞著大片大片的烏雲,看起來是將要下雨。
顧母還在後頭追,尖細的高跟下踩在地上發出了一陣「噠噠」聲︰「小城!你听我說!」精致美麗的笑容已經掛不住了,此時她只是一個擔心兒子的普通女人。
「你爸身體不好……」
砰——顧城甩上車門,車子隨即絕塵離去,他不是一個沒有擔待的男人,該承擔的責任他不會逃,更不會將身旁的女人推出去擋。
如此陰暗的自私他做不到。
麻藥未退,女孩窩在靠椅上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男人在打什麼主意。
顧城側過身關掉一直嗡嗡作響的手機,目光在她身上有片刻的停留,身旁的女孩睡得很熟,稚•女敕的年紀,美好的肉•體,那些他都一一嘗過,並且意猶未盡。
「你想去哪?」雖然知道她听不到,可他還是呢喃的道,「日本?美國?英國?」
只要是在一個無人認識的國度,那麼他想怎樣,都無所謂了吧。
車子在海邊停靠,顧城把車窗下調,迎著海風從兜里掏出煙,卡擦兩聲扣動打火機點上。
狠狠的吸了一口,他忍不住笑出聲。
雖然他在年輕的時候就沒少發瘋。
可私奔——沒想到自己都一把年紀了,卻還能學著那些小伙子們趕一回「時髦」。
笑聲瞬間提高,他掐滅煙蒂把人抱過來,看著懷中的小家伙,忍不住往下親了一口︰
「我就為你瘋一次……」
顧城把車子開回去的時候明月的麻藥還沒過,看著他把人抱進來,顧清等在沙發上問道︰
「打掉了?」
從顧城回來的這段路里,門外已經下去了漂泊大雨,听著雨水打在窗戶上的聲音,顧城面無表情的僵站著,正要開口卻听到顧母在一旁答道︰
「打掉了。」她的聲音很輕,軟綿綿的飄進耳里,卻听得顧城一愣,剛要開口卻在觸及母親的目光時,把話收了回去。
懷中女孩的姿勢不變,也許是麻藥將過,她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尋了個較為舒服的姿勢,抓著他的領子睡去。
溫熱的呼吸在脖頸那掃過,每一下都像是存了心的撩•撥……
顧城暗自定下心神,想著顧母話里的意思,顧清面上雖然不快,卻也一早做好了心理準備︰
「查到那人是誰了?」
「……」顧城不語,張了張嘴又被顧母搶了話。
「你急什麼,這事有那麼好查嗎?等明月醒了你自己問她就是了。」
「那也要她肯說!」顧清怒沖沖的罵道,這幾天諒他軟硬兼施,這孩子的嘴巴都跟上了十七八道大鎖似的,撬也撬不開。
顧母吁了口氣︰「把明月帶上去吧,剛做完手術得好好躺躺。」
顧城皺起眉,他是不知道母親的意思,只不過父親正氣頭上,自己這麼貿貿然的認下,說不定會把他氣出病來。
明月醒來的時候床邊只坐著顧城一人,看到他,她眼眶又紅了︰「打掉了嗎?」她小聲的問,剛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已經啞了。
顧城一直守在床邊,見她醒來,模了模她的臉道︰
「你很想流掉這個孩子?」
小家伙愣了愣,而後當著他的面,堅定的點頭。
「那麼你剛才哭什麼?」顧城臉上的表情,就像被人打了一拳。
「我……」女孩哽咽,她不知道,當時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根本想不了那麼多,而她雖然害怕那個過程,可現實中她更怯于將孩子留下。
她下意識的知道,那孩子會毀了她的未來。
「沒有流掉。」突然將手模上她的小月復,那里正孕育著他的孩子,「你必須把他生下來。」
明月大驚失色的搖頭,推開他的手往後躲︰
「不!你騙人,我不要生你的孩子!」
看著她一臉的堅持,顧城不再多說,低下頭,用力的碾壓起她的紅唇。
「你敢流掉這個,我就敢讓你生更多!」他這話說得認真,完了之後,也不管她怎麼想,將人壓進被窩里,小心的避開她的小月復後,撬開那張嘴兒長驅直入,一解多日的陰霾。
明月被他壓著狠親,一時半會兒還沒回過神來,顧城給的信息量太大,一下子在她腦中炸開。
垂在身側的手無力的抬起,並使勁的往他脖子上抓︰
「……你胡說什麼……這明明是不可能的……」
作者有話要說︰修文修得久了點……寫得有點匆忙,歡迎抓錯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