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一個人影正在慢慢的行走著,她的步伐時快時慢,顯得很是猶豫不安,而且頭還左搖右擺,看這里又看那里,突兀的,她的腳步一時沒注意,整個人跌倒在地。♀她趴在地下,四周的黑暗仍然沒有任何改變,仿佛是永無止境一般,那麼的驚心,那麼的駭人。
人影倒在地下,看似一動也沒有動,可若是細看,會發現她的身子正在微微地顫抖著。
「嗚嗚…這里…到底是哪里…我是誰…到底…怎麼了…」她低聲喃喃道,聲音里充滿了明顯的哭意,隨後她一抬頭,悲戚地叫道,「誰能來救救我——」
她的頭面朝上,絕色的玉容,一雙銀藍色的瞳孔里滿是恐慌與懼怕,淚水凝聚在眼眶,慢慢地滑落。
……
我和斑一同步行往木葉村的方向走著,他一言,我一語地交談,氣氛極好。
倏地,一個漩渦憑空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而且還越變越大,形色詭異十分。見狀,我手舉銀針,心中響起戒備的警鈴。
緊接著,一個男人竟然出現了。
他身穿黑袍,有著紅雲的刺繡,還戴著一個橙色的面具,身上淨是詭譎的氣息。這件黑袍…不就和三年前見到的宇智波鼬,和近期剛剛出任務去營救我愛羅遇見的敵人一模一樣嗎?
曉!
我下意識地抓緊斑的手,心中愈發愈是覺得冷,也是有許許多多的疑惑糾結在心中。曉組織的成員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戴著一個詭異的面具,是想來干什麼的?是誰?為什麼會憑空出現?有什麼目的?還有斑,他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如果出了什麼事就糟了!不行,我必須保護他。♀
正在思索間,詭譎的男子竟然開口沉聲道,「呵…跑到這麼遠,真是讓我好找啊。」語氣里充滿了絲絲不滿。
我一驚,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敏銳地凝眉,他絕對不可能是對我說的,我不認識他,他也沒有意義這麼說,那麼的話…
我緩緩地抬起頭看向斑,見他神色緊繃,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我震驚地瞪圓眼,「斑…你…斑,你認識他?」隨即我想到斑說他加入了一個流浪組織…流浪組織?莫不是…莫不是,他所加入的組織是…曉組織?
「斑,你說…你和曉組織是什麼關系?!」我一咬牙,抓著他的衣領叫道。順帶一提,我的高度只是到達他的胸前,他比佐助較高一些。
曉組織是我的敵人,他們秘密計劃捕抓尾獸,甚至害我愛羅差點喪命,鳴人也不知道什麼會被他們盯上,再者,還有佐助的哥哥兼仇人也在曉組織,撇開木葉村與曉組織對敵的關系不說,有這麼多層關系,我已經認定了曉組織是我們的敵人。
我不敢想象,如果斑也加入了這個組織…
我們會不會是敵人?
這是我腦海里唯一浮現出的疑問。
斑抿唇,皺了皺眉,什麼也不說。然而,他置身于兩旁的拳頭驀然握緊,青筋暴現,卻被他極力的克制住。
我急得眼都紅了,「斑,說話啊!斑…」
「悠兒,你听我說…」斑抓著我的手,注視著我沉聲道。
我張了張嘴,卻又閉上,期待能听見與我心中不一樣的答案。
「斑,你又想再繼續欺騙她嗎?呵呵,這個女孩可真是可憐,被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如果是我,我絕對會親手把你溫柔的假面具拆下,看看你到底藏著什麼心思。」戴面具地男子嘲諷道,「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打著什麼算盤,千方百計接近她,不都是希望她的力量能夠為你所用?怎麼樣,目的達到了沒有?有沒有上鉤?」
「該死的!宇智波帶土,你給我住口!!」斑抬起頭怒吼一聲,頓時霸氣四射,黑眸里仿佛有著一團火在燃燒。
那名男子一字字陰沉的聲音全都擊在我心頭上,我愣愣的,瞳孔猛地微縮。胸口猶如被什麼壓著一般,煩悶至極,我還沒來得及緩口氣,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我的腦海里回蕩,我只感到被利劍割到的痛苦,心宛若在滴血,鮮血淋灕,心如刀絞也不過如此。
全身就像是都在痛,一股錐心的疼痛從心口的位置慢慢地溢出來,心中好似有些什麼情感要噴涌而出,灼熱的在心里焚燒,疼得我想要尖叫…
眼楮倏然也刺痛得厲害,酸澀無比,有些水汽在慢慢地涌聚,再緩緩的落下。
惶恐,悲傷,懊悔,憤怒,憎恨…所有負面情緒都在一瞬間涌上心頭。
我閉上眼楮,深呼一口氣,嘗試去消化那人所說的話,並企圖策劃如何從這里逃走。可是腦袋就像是死機了,好比一個智慧型電腦下載了一個程序,並已經習慣了這個程序,開始依賴它,卻在後來發現原來在它華麗的表面下竟然隱藏著無數病毒,後果自然不堪設想。
我就像那部智慧型電腦,在這一刻,什麼都無法去思考,只能被那個病毒荼毒著、危害著。
繼續欺騙…
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
溫柔的假面具…
千方百計接近我…
原來…都是在欺騙我,都是戴著一張假面具面對我,什麼真心話,什麼約定,什麼愛,原來都是在千方百計接近我,想要引我上鉤,好讓我能夠為他所用…我的…力量!
宇智波斑,你竟然…竟然如此待我!!
枉我…
我捂住嘴巴,無助地蹲在地下,竭力讓自己不要哭泣,我不能哭,絕對不能哭。這個人不值得我為他掉眼淚…然而,不論我說什麼,心中的悲痛仍是無法被撫平,我只能以哭泣來發泄心中的不甘憤怒。
「悠兒,你別哭,先起來,听我說…」斑的聲音里充滿了明顯的著急與懊惱,「都怪我…你先听我說,悠兒,乖,听我說…」
「宇智波斑,你…你怎麼能夠…這樣對我…」我凝聚力氣一手推開他,開口憤怒地叫道。
冷靜,理智,通通都已被我拋之腦後。我根本不能認真地思考,也不能去管究竟那男子說的話是對是錯。
斑道,「悠兒,听我說!」
我不想听,什麼都不想听。你又想再繼續說謊言來欺騙我了,我不能听,不能再被你欺騙了…
現在的我終于明白一句話的意義,也理解了為什麼日向一茶能夠為母親這麼瘋狂一生。
愛有多深,恨有多深。
斑,我恨你。
恨你的欺騙,恨你的謊言!
也恨我自己的無知天真。
四周的空氣似是感應到我的悲傷憤怒,頓時狂風肆虐,原本晴朗的天氣一下子就烏雲密布,暴風雨就要降下了,樹葉「嘩啦嘩啦」地發出聲音,蟲鳴鳥獸皆紛紛躲起來。空氣倏然又變得悶熱至極,像是有一團火在空中燃燒,轉眼又是狂風暴雨。
在場的倆人都為這天氣驚詫,斑更是焦急,他想靠近我並急忙帶我一起去躲避這詭異的天氣,奈何卻無法靠近我一步,猶如什麼阻擋住他。
「悠兒…」
「斑,你不覺得這天氣十分怪異嗎?」被稱為帶土的男子突然說道。
斑狠厲地偏頭看著他,「帶土,我再說一遍,閉嘴!這里還輪不到你來說話!你給我滾回去!」如果不是他胡說,故意誤導悠兒,悠兒會這麼反常嗎?
「斑,你…」帶土顯然是被他的話激起了憤怒,他抬頭伸出食指指著斑,半響卻憋不出一個字,他將視線轉到我身上,倏然發出一聲冷笑。
斑,恐怕你根本想不到我的計劃吧?我就是要利用你心中僅剩的愛來協助我完成月之眼計劃,我絕對不能容許任何阻擋琳復活的存在!帶土冷冽地笑著,可惜藏在面具下根本就看不見。
我覺得大自然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在憤怒與憎恨融合之間,對于力量的感知竟然愈顯清楚明晰,雖然看似簡單操控,我卻不知道要如何去控制,一不小心就會讓大自然的力量失控。
但是,在對于斑深濃的恨意之中,我已經沒有心思去在意這些事情了。
帶土突然沉聲道,「斑,既然你下不了手,我替你來。」
「帶土,你…」斑想警告帶土不要亂來,否則他是不會放過他的。
可惜,晚了。
帶土一個閃身,出現在我的身後,還沒來得及反應,他一個刀手,就將我劈暈了。
眼皮沉重地不受控制閉上,我感覺到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可是那感覺卻又是如此懼怕和厭惡。是的,我在害怕和憎恨這個懷抱。
這個讓我十分熟悉,卻又厭惡的懷抱。
皆因他的欺騙。
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