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夏調整了好一會兒,確定自己的狀態已經跟平時看起來沒什麼不同,才重新揚起那抹笑,邁步走進了宴會廳。
遲夏原本以為根本不可能有人注意到她曾經離開過,但是沒想到這回竟然失算了。
剛剛進去,她就看見一個工作人員快步朝自己走了過來,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夏姐你可算回來了,等著你切蛋糕呢,陸總都要急了。」
听見他的話,遲夏才想到這宴會似乎是還有自己一份。
她趕忙應了一聲,扭過頭去,發現台前已經站了一群人,陸淵和陸輕奚自然是被圍在中間。
現在那群人都正朝她看著,遲夏連忙讓自己笑得弧度更大了一些,邁過去的步伐也照樣從容不迫,仿佛讓眾人等著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演了這麼多年的戲,這點兒小事還是難不倒她的。
當然了,如果陸淵能把他眼神里的不耐收回去一些,相信她能夠做得更好。
娛樂公司里的慶功宴,能活躍氣氛的主持人當然不會缺,隨手拈來一個就能站在台上頂個把小時。
看見她走向台前,立刻就有個錐子臉的女孩子拿著麥開始揚聲熱場。
陸淵身旁的人也識相地往後退了退,讓她跟陸輕奚一人站在陸淵一邊。
陸輕奚手里還舉著一杯雞尾酒,看見她過來,立刻用酒杯擋著,巧笑倩兮地從陸淵身前探過身來。
看她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遲夏也趕忙配合地笑著把耳朵湊了過去,陸輕奚的聲音從她的耳邊響起來︰「剛剛好像看你跟亞琛一起消失的,怎麼就你自己回來?」
這個音量說大不大,可能也就只有他們三個人能听見。
遲夏掐了掐手心,心里明白她是故意說給陸淵听,但是又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這些事情陸淵哪里會在意,陸輕奚……還真是高估了她在陸淵心底的分量。
不過既然對方都把話問了出來,她也不好直接無視,只能低笑著回應道︰「被人拍到畢竟不太好,注意一下總沒有錯。」
除了這個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要直說自己只是偷偷溜過去听了一通別人對自己的冷嘲熱諷,根本不是和岑亞琛一起出去的?
在任何人面前她都不可能這麼說,何況眼前的人是陸輕奚。
「嗯……確實應該注意點兒,雖然你沒有什麼偶像包袱,但怎麼說亞琛現在也正火著呢,被他的粉絲知道你們的事,估計你又要挨罵了。」陸輕奚這番話說得真是差點兒沒讓遲夏被口水嗆到。
本來遲夏跟岑亞琛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但被她這麼一說,倒真的像是jian情重重似的。
遲夏臉上的笑僵了僵,但是在她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陸淵的臉色,她張了張口,還沒想好怎麼反駁,陸淵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握得她生疼。
「切蛋糕。」陸淵只簡簡單單地說了三個字,但是卻好像每個字都帶著些冰碴子,凍得周圍的人心頭都微微地顫了兩顫。
陸輕奚跟遲夏都直起身,這才發現那主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話頭引到了蛋糕上面,而幾個工作人員也正推著一只七層的大蛋糕朝著他們走過來。
蛋糕做的很精致,距離他們還有幾步遠的時候,遲夏就聞到了一陣撲鼻的女乃油和水果香氣,站在最上面那一層女乃油上的兩位翩翩起舞的公主更是做的栩栩如生。
公司這次做事倒也厚道,沒有因為那個人是陸輕奚就厚此薄彼,不只兩個小人兒看上去相差無幾,就連她們的名字在蛋糕上佔的面積也大小相當。
若換成以前,遲夏肯定會因為這點兒小發現開心一小下的吧,但是這會兒,她卻能夠感到自己嘴角的笑容已經一寸一寸地僵在了臉上。
陸淵作為娛樂公司的大老板,當然也跟她們一起切了蛋糕,三只手握在一起,陸淵的在最中間。
遲夏的目光落在幾只手上面,心底突然覺得這畫面有些諷刺。
如果現在切蛋糕的是兩個人,恐怕無論誰看見都要感嘆一句郎才女貌真是一對璧人。
可他們現在這組合大概也只能讓人覺得有些不倫不類。
遲夏啊遲夏,你到底在他們中間瞎摻和什麼?
切完蛋糕,陸輕奚跟遲夏免不了在主持人的提問下說上一些場面話,這些應酬本來對遲夏來說都是駕輕就熟的,她的演技不好,在人際交往方面當然就下足了功夫。
這圈子里的人,凡是見過的,大都覺得遲夏人好相處不擺架子,哪怕一些娛樂論壇里打著娛樂圈工作人員的旗號去扒明星真面目的帖子也大都要夸上遲夏那麼一兩句,就算是習慣了毒舌,頂多也就只能說她一句滴水不漏,就再也說不出其他了。
但是今天站在這兩個人身邊,遲夏卻第一次生出一種落荒而逃的沖動。
強撐著應付完主持人,遲夏剛暗暗地松了口氣,就看見岑亞琛在對面給自己招了招手。
墨雪佳下意識地朝著身後的陸淵看過去,才發現他早已經被陸輕奚拉到了一旁,吃著她偷偷喂過去的蛋糕。但這兩個仿佛自帶光環一樣的人怎麼可能藏得住,早已吸引了大片的目光。
他們這副和諧美好的模樣,就像是在嘲笑著她現在的小心翼翼。
「誒?夏姐,你說陸輕奚跟陸總走那麼近,會不會是有什麼特殊關系啊?他們還都姓陸,難道是……」正好湊到她身邊問話的是一個剛剛入行沒多久的新人,顯然心機還不怎麼成熟,這麼八卦的事情都敢跟她一個不怎麼熟悉的前輩討論。
不過她話說了一半就被身邊的人用力拽了一下,拽她的那個人還趕緊跟遲夏陪了個笑臉︰「小孩子不懂事,亂說話,夏姐別跟她一般見識。」
遲夏笑著搖搖頭︰「沒關系的,這點兒小事,相信陸總跟輕奚也不會計較,人總有好奇心的嘛。不過很遺憾,我也不知道什麼j□j。」
遲夏知道自己這麼說沒人信,她跟了陸淵這麼多年,就算是剛入行的新人不了解,公司里多混個幾年的老人總也听見過什麼風聲。
可能大多數人是真的不知道陸淵和陸輕奚的關系,但是陸淵和她……卻早已經被人模得透透的。
但是她說的是不是實話並不重要。
除了她之外,又有誰在意那個事實呢?
知道的,不過也就是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幾分鄙夷。
但是這個圈子里誰又比誰干淨?整個宴會廳里形形j□j的人,一眼望過去,又有幾個是真正清清白白被捧起來的?
哦,除了陸輕奚,最起碼陸輕奚靠得不是自己的身體。
那個新人知道自己闖了禍,很快便拉著另一個人消失在她眼前,而岑亞琛也已經快步走到她身邊。
如果不是剛剛偷听了耿春的那一席話,僅僅看岑亞探的表情,遲夏真以為他將要對自己說的是什麼好消息。岑亞探走到她身邊,滿臉笑意,能傳維聞了!耿導答應讓你演女一號一把就捏住了她的下巴︰」親愛的,咱們馬上就,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棒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