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一卷
第16節第16章又穿越了?
「王爺,有人落水了!」即使絲竹聲繞耳,風遲也能分辨出遠處的呼喊聲。♀
「救人!」宮允霽手執白玉杯,放在鼻尖輕輕一聞,杯中淡黃色的液體散發著淡淡的香味,這便是傳聞中的雪蓮酒,是用名貴的天山雪蓮釀造而成。
「是,王爺!」風遲是習武之人,很快分辨出了方才呼聲的具體方向,飛身而去。
「方才《春江花月夜》第一段,柳姑娘彈錯了倒數第二個音!」宮允霽淡淡道,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王爺恕罪,莞爾不過一名弱女子,听聞有人落水,不免嚇的心慌意亂!」蘇韻一襲白衣,坐在宮允霽身側,神色略顯緊張,臉上卻掛著淡笑,幫柳莞爾解圍。
「小女子又怎能跟王爺比呢,王爺坐鎮三軍臨危不亂,如此小事自然不會像莞爾一樣慌亂!」柳莞爾巧笑嫣然,帶著一絲崇拜,手中的琴音卻未斷過。繼續唱著,「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直到曲罷,宮允霽才繼續道,「柳姑娘如此快速就恢復了鎮定,也是巾幗不讓須眉!」
「王爺過獎!」柳莞爾起身福了福身謝禮。
看著眼前談笑風生的兩人,蘇韻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淺飲了一口雪蓮酒,微微帶著苦澀。
這廂,風遲沒想到,他一救,竟救上了兩人。
宋紫瑜嗆了好幾口水,只覺得天昏地暗,身子伏在甲板上,渾身濕透的衣裙裹著身體,勾勒出誘人的曲線,隨著呼吸胸脯上下起伏,風遲微微紅了臉轉過頭去,關于胸脯的曲線,倒不是宋紫瑜一夜之間豐滿了,而是那日被書文卿嘲諷一馬平川後,這丫頭便自制了文胸,為了以後胸有大志,以免被人看扁。
小采四腳朝天的仰躺在宋紫瑜身側,嘴里含糊的咿唔著什麼。
「王爺,人救上來了!」風遲剛跳進江里救人,也渾身濕透了,不便進艙內以免污穢了地毯,遂站在門口稟報。
「問清楚來路,送他們回去吧!」宮允霽放下玉杯執起扇子淡淡道。
「王爺宅心仁厚!不愧為萬民之表率!」柳莞爾淺笑,眼中的崇敬之色又多了一分。
「姑娘,醒醒!」風遲不敢上前用手觸踫,免得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于是用劍鞘戳了戳宋紫瑜,見沒反應,又戳了戳小采,可依舊毫無反應。
濕透的羅裙貼在身上,風一吹宋紫瑜冷的發抖,可過了一會又覺得渾身好熱,像踩在棉花糖上,「冷,熱!」
「王爺,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姐,好像發燒了,說胡話呢!」風遲無奈,他一個大男子常年在邊關征戰,別說年輕姑娘就連個女人都少見,如今王爺讓他照看兩個姑娘家,這比讓他馳騁沙場還艱難。
一听到小姐兩字,柳莞爾的心一緊,不著痕跡的瞄向宮允霽,見眼前的男子面不改色,眉頭才漸漸舒緩。
「抬進來吧!」宮允霽淡淡道。
「王爺……」蘇韻擔憂,上次刺客突襲,雖已經過了一陣子,但還是不得不防。
「無礙!」宮允霽明白好友的擔憂,輕輕一笑,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風遲雖有十萬個不願意,也不敢違抗主子的命令,俯身像拎小雞一樣,一手拎著宋紫瑜一手拎著小采,進了船艙。抬頭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風遲忽然想起男女授受不親,臉上一紅,趕忙將手中的兩人往地上一扔。
宋紫瑜只覺得從雲端摔了下來,砸了個結實,腦門火辣辣的疼,不覺悶哼一聲。
眾人皆驚,這……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
蘇韻起身,看著地上兩人面色不正常的潮紅,皺眉道,「定是發燒了!」
宮允霽看著地上粉衣女子,只覺得眼熟,猛然想起那日清晨,稱他為王公子的女子,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再轉頭看一旁丫鬟打扮的模樣,眉頭微微蹙起,雖然這個丫鬟現在是女兒身,但與那日被刺客行刺後,在瓊玉樓後巷踫到的自稱書府丫鬟的小廝裝女子如出一轍。這兩人到底什麼關系,為何一齊落水?實在蹊蹺,看來他要帶回府里好好調查調查。
「帶回府里!」宮允霽依舊是淡淡的表情,卻震住了船內所有的人,自宮允霽回京後,皇帝便賜了他王爺的稱號,一並賜了他在宮外的府邸。而現在王爺竟然要將兩個落水的女子,素不相識的女子,帶回王府,這可是從來都沒有的事情呀。王爺回京一個多月來,從沒帶女子回過府,就連柳莞爾也不曾有這樣的機會。
「王爺……」柳莞兒顯然有些驚訝,轉而低聲道,「兩人來路不明……」
「本王自有分寸!」宮允霽淡淡道,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柳莞兒立即禁聲。
宋紫瑜與小采就這樣被帶回了王府。
當晚風遲便查出了兩人的身份。
「王爺,書府上下都在搜索宋小姐,還有丫鬟小采!」書府的人到處在找兩人,所以風遲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
宮允霽單手轉著手中的白玉杯,杯中淺綠色的液體斯文不動,深綠色的茶葉在液體里浮沉。宮允霽眉頭微蹙,宋紫瑜是書家小姐沒錯,可她的另一個身份也毋庸置疑。前些日子就在黑衣人行刺自己後的第二日,便從瓊玉樓傳出了自己的畫像,出自妙筆生花之手,可見當晚她在瓊玉樓,而自己被行刺的那晚便遇到了她的丫鬟小采,那晚這個丫鬟說的是實話,卻沒有說出全部的實情,她定有事情瞞著自己,直覺告訴他,跟那名黑衣人有關。難道當時的小采只是引開自己?探子匯報,稱那名黑衣人極有可能是月國的刺客,試想也沒錯,這些年他在邊關,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月國派刺客殺他無可厚非,只是跟這名女子有關讓他略微不舒服,怎麼說自己都曾救過她一命。
忽然宮允霽眉頭皺的更深了,抑或者,她是故意接近自己?那日清晨不過是演的一場戲?若是如此,那也太沒技術含量了,那麼輕易的暴露了自己妙手生花的身份?看己還得好好調查調查!
「通知書府,就說宋小姐落水,被本王救起,高燒不退,危在旦夕,本王體恤她一介弱女子,讓她在府中養病幾日,待無性命之憂便送回書府!」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是,王爺!」風遲領命,很快消失在宮允霽的視線中,雖然不明白王爺為何說了這番話,更不明白王爺為何要留著宋紫瑜兩人,但王爺的決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宋紫瑜輾轉反側,只覺得渾身燥熱不舒服,像一千只蟲子在身上爬一般,額頭傳來微涼的觸感,撫平了她的燥熱,卻也讓她想要更多,迷迷糊糊中听到耳畔有好听的聲音,低聲道,「什麼時候能醒?」
這聲音極清極潤,似乎在哪里听過般,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只是覺得頭更沉,思緒也漸漸變的模糊。
「大夫說不出意外,明日便能醒來!」女子放下手中的帕子,低頭恭敬的回話。
宮允霽點頭,反剪著手,信步走出房外。
似乎經過漫長的黑暗,宋紫瑜才漸漸感覺到光明,只覺得眼皮沉的厲害,陽光透過窗紙灑在屋內,明亮的讓宋紫瑜睜不開眼,過了好一些才適應過來。
支起身子,揉揉微微疼痛的太陽穴,她記得她去河邊洗手,摔了一跤,掉進了河中,然後便失去了知覺,微微抬頭,看著眼前陌生的帷帳,陌生的屏風,虎軀一震!難道她又穿越了?
宋紫瑜嚇得趕忙起身,顧不得穿上鞋子,直奔房門外,這座偌大的園子是依山而建,築山穿池,竹木叢萃,有風亭水榭,梯橋架閣,島嶼環,鳥語花香,風景宜人,極盡奢華。可卻讓她脊背發涼。
難道這次又穿越了?還穿到大富大貴人家了?卻讓她有絲不安。
「宋小姐,你怎麼這樣就出來了,小心著涼!」粉衣打扮的女子清麗可人,看著光著腳丫的宋紫瑜,一臉緊張。
一聲小姐,讓宋紫瑜安心了不少,看著家大業大的,定能衣食無憂了。等等,宋小姐?
收到宋紫瑜驚訝中帶著茫然的眼神,粉衣美女解釋道,「宋小姐落水發了高燒,切不可吹風,免得加重病情,還是回房休息吧!」
宋紫瑜扶額,原來她沒死,被人救起來了,開口說謝謝,卻發現聲音嘶啞,跟公鴨叫一般。
女子像是受寵若驚,忙低頭做謙卑狀,「姑娘言重了,這是奴婢的職責!」
奴婢?哇,這麼一漂亮姑娘,竟然是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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