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子黯然嘆息道︰「看來老夫離開中原武林已久,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那你叫什麼名字啊?」天機子接著問道。
「我叫風晨!」
「哦,那你父母是誰?」
「我沒有父母,我是孤兒,從小被師父收養的」
「那你師父是誰呢?青城派?還是逍遙派?」
風晨見老人家問的急切,也沒有隱瞞,說道︰「我既不是青城派,也非逍遙派,我師父是江湖百曉嵇剛
天機子驚道︰「師弟?師弟是什麼時候收養你的?」
風晨不解的問道︰「師弟?老前輩你說什麼啊?我不明白
此事說來話長,三十年前我因與你師父不合,一氣之下負氣離開中原武林,當時中原武林正紛紛建立門派,比如劍宗盟、丐幫、青城派、崆峒等等……我獨自來到西域天山,創立了天山派。
「那我師父知道你創立了天山派嗎?」風晨問道。
「師弟號稱江湖百曉生,我想他是不願意告訴你吧!那你為什麼來天山呢?」天機子問道。♀
風塵恍然大悟說道︰「我明白了!我明白師傅為什麼要我和白雲一起來天山派了,因為師父早就知道您是我師伯,所以天山派是不會為難我們的,但卻不知道您在這里
「是你師父派你來的嗎?」
「不是的,我是陪我朋友來天山派尋找天山雪蓮的!」
「原來如此!不知是去救誰?是你師父麼?」
「師伯,你誤會了,是去救白雲山莊莊主白雲飛白叔叔
天機子問道︰「你說水寒劍是白雲飛給你的,那看來獨孤晴天定是將《獨孤十三劍》和《水寒決》傳給白雲飛了,還有人能夠傷得了他麼?傷他的人是誰?」
「是段浪!」
「火凌劍魔段浪?」天機子驚道。但忽又平靜了下來,用手捋捋胡子微笑道︰「這也難怪,就算是獨孤老兒親自出手,沒有十天半月也恐怕難分勝負
「你好些了嗎?老夫聊起前塵往事,一是興起,到忘了你身上有傷?」天機子接著問道。
「我好多了,多謝前輩為我療傷
「對了,你是怎麼被雪雕擒住的?」天機子問道。♀風晨便將昨日的事情從頭至尾說于了天機子听。
天機子听完後才解釋道:三天前,春雨給我送來送飯,無意中打傷了雌雕。雄雕想來是為了給雌雕報仇的緣故吧?天機子說著指著遠處躺在地上的兩只雪雕給風晨看。
果然是天外洞天,風晨在洞里望去,寬敞無比,抬頭望去,只見洞口只有碗口大小,其實洞口是有丈許的一個大圓。風晨在洞底看去才顯得很小很小。不過四周岩壁都是堅冰附在其上,光線照進來,經過反射洞里倒似外面一般明亮。風晨沿著天機子前輩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兩只雪雕都躺在地上,渾身雪白,猶如兩座小雪山。嘴里咕咕咕的著,很痛苦的樣子。「她們都受傷了嗎?」風晨問道。
天機子說道︰「它是昨日被我用七絕劍氣所傷,活不了多久了
風晨道︰「我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嗎?」
「是的
風晨接著道︰「雪雕是為了為妻子報仇,情有可原,不如給它療傷,救救它吧?」
天機子道︰「老夫傷他也實在是迫不得已,否則此時此刻,你恐怕已經是它的胃中餐了。再說了老夫也不懂得給禽獸治病啊,難道你會嗎?」
風晨答道:「前輩,讓我試一下吧?」
天機子道︰「好吧,其實這對雪雕我又何嘗不想救呢?他們是老夫好友丐幫幫主雲飛揚大俠所贈之物,事別三十年,故人已去,唯有這對雪雕可寄相思。昨日我听見雪雕的嗷叫,定知有人為雪雕所擒,本想不予出手,但見水寒劍落在這里,知道是劍聖傳人只好出手相救,也只好忍心傷了它
「師伯,你和獨孤前輩很熟嗎?」風晨問道。說著便坐起身來,仔細看來只見四條碗口粗的鎖鏈將師伯天機子的手腳鎖住。鎖鏈的一頭分別懸掛在四周的岩壁之中,被這麼粗的鎖鏈鎖著手腳,若是常人舉手投足必定困難之及。但天機子前輩卻好似身無外物,微笑的對風晨說道︰當年劍宗盟下,五大高手︰獨孤劍聖、酒劍仙、火凌劍魔、青城劍神、還有劍鬼。五人之中數獨孤劍聖武功高出一籌。就連盟主風雲也恐有不及。三十年前我與獨孤晴天曾有一戰,這一戰我們整整打了七天七夜,最後他的「獨孤十三劍」還是勝了我的「廣陵七絕劍」,我輸給了他半招。但這一戰我與獨孤晴天最終成為了莫逆之交。後來我因與兩位師弟不和,遠出西域,隱居于天山專研廣陵七絕劍法,廣陵七絕劍是師父傳下來的,我只知道招式,內功心法全都隱含在《廣陵散》的曲子之中,《廣陵散》是曠世絕曲,我們三師兄弟都未能參透其中奧妙所在。這些年來老夫嘔心瀝血將「廣陵七絕劍法」演化為「天山七絕劍法」。希望有機會可以在和獨孤老兒再次一決高下,平生無憾矣!
「原來是這樣啊?那前輩你為什麼要用鐵鏈將自己鎖住呢?」風晨雖然從錢楓他們口中听說過天機子前輩是為了驅除體內練功所致的魔,害怕魔性大發無法控制,故而將自己所在此處。但不敢說白,便出口以探究竟。
天機子道︰「我……我……」。
話未說出口,忽然全身顫抖,面目變得猙獰,眼放藍光。形態及其恐怖。風晨被嚇得當即向後退出幾步,只見天機子前輩在地上翻來覆去。忽而上下直奔,忽而旋轉翻飛。口中不停地嗷叫。痛苦至極。碗口大的鐵鏈隨著他的身體上下飛動著,不停地發出叮當的撞擊聲。風晨站起身來正要出口想問,一根鐵鏈忽然向自己身上橫掃而來。風晨急忙躲避,翻身滾到了一邊,撞到了一個白色的骷髏上。抬頭望去遍地白骨。風晨雖然不是沒有殺過人,但畢竟是個少年,見到周圍地上的無數白骨骷髏。還是有些恐懼和害怕。風晨驚道:「師伯?師伯?你怎麼了?」
天機子忽听到有人喊叫,轉身向風晨看去,風晨嚇得只打哆嗦,因為此是此刻他看到的已經不再是那個看上去和藹可親的師伯天機子了。只見天機子長長的白發垂下,猶如鬼魅。突然天機子雙手伸起,雙掌展開,接著口中發出令人撕心裂肺的狂笑,顯然這震耳欲聾的狂嘯之中隱含著極深的內力。風晨若非的一劍傾城葉傾城傳授內力,內力算是較為深厚,恐怕早已七竅流血而死了。
在令人膽戰心驚的笑聲中,風晨感覺有一股莫名的風將自己拖向天機子而去,越近些身體越感覺到肢體扭曲、抽動。風晨口中大喊︰「師伯!師伯!」
天機子依舊無動于衷,狂性大發將風晨吸到自己掌中一把捏住風晨咽喉,風晨被高高托舉在半空,身體不住的掙扎著,感覺自己的內力都在不住的向外流入師伯天機子的體內,突然天機子狂嗷一聲,面目似恢復了了許多,方才內力外泄,竟變成了源源不斷的內力涌向自己體內,風晨只感渾身燥熱,越來越熱。不知何時右腳竟被吸在了天機子前輩的羶中穴上。天機子右手捏著風晨的咽喉,風晨使勁全力用雙手想要將其掰開,結果雙臂都被吸附在天機子身上,完全動彈不得。如此半個時辰。風晨渾身上下紅如烈火,白色的霧氣通身直往外冒,感覺每個血管、每條經脈都好像快要爆裂似的,渾身充滿力量。風晨痛苦難當大吼一聲,歇斯底里。終于掙月兌了束縛,被狠狠的反彈向後面的岩壁。轟∼的一聲,整個身子撞在了石壁上,摔將下來重重的落在地上昏睡過去。天機子也被震得向後退卻丈許,幸好他身上有鐵鏈鎖著所以沒有撞在石壁上,但也跌倒在不遠處,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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