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玉簡又仔細看了看蓮藕的手指,自顧道︰「這指甲掉了七個,看著都疼。」
徐媽似乎猜著了什麼,眼神驚恐了起來,張了張嘴生生是沒說出話來。
雲玉簡手掂著小銅鉗子,道︰「這一樣還一樣,不差吧?」
「你要做什麼?」徐媽驚懼地道︰「你……」
粗使媽媽似乎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了,不由加重了手上的氣力,將徐媽牢牢鉗制住。
雲玉簡望了望蓮藕的手指,慢條斯理地道︰「媽媽們,可抓牢了。」
「放心吧二小姐。」粗使媽媽咬緊了牙關道。
「嗯,先是食指。」雲玉簡自顧捏著徐媽粗糙的手,徐媽眼中的驚恐無限放大,瞳仁越睜越大,銅質鉗子臨了食指,徐媽大喊道︰「我已不是雲府的人了,我要報官,我要告你!」
雲玉簡手中一頓,睇了眼徐媽道︰「你不說我倒是忘記了,如今你已非我雲氏之人,那便可撇開家規,我如何折磨你那便是本小姐的事兒了,對不對?」說著,看了看徐媽的手指,粗皮暗沉如老姜,厚甲縫兒里頭全是黃褐色的污漬,如同是浸了茶漬後曬干的書頁般。
又道︰「這指甲不要也罷。」手上一發力氣,徐媽食指上的厚甲便被雲玉簡生生抽了下來,徐媽一陣哀嚎,雲玉簡道︰「這十指連著心,你可曾想過她的疼?」雲玉簡手上還鉗著那枚染血的指甲,指著蓮藕道。
蓮藕有一絲驚恐地道︰「小姐,萬一她真去報官了怎辦?」
「這官府是向著我雲氏,還是她這賤婦?」雲玉簡復問了一句。
絕望在徐媽心中蔓延開,自古民不與官斗,徐媽毫無勝算,那血從甲縫兩端如久旱逢雨般沁潤而出,只是這滴了幾滴便干涸了。
在雲玉簡鉗下徐媽第三個指甲後,徐媽終于開始求饒了︰「二小姐,二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饒了奴婢吧。」
「現在知道求饒?早些時候做什麼了?」雲玉簡哪肯停下,只是那血氣令雲玉簡有些反胃罷,眸子更是厭惡之意。
雲玉簡照著蓮藕手上的傷,將徐媽手上的指甲一一拔除,徐媽似乎疼的快要暈死過去。
「還沒玩呢,去伙房取油鹽醬醋伺候來。」雲玉簡冷聲道。
徐媽再也受不住這樣的折磨,半跪半癱地被粗使媽媽架住,口中道︰「求二小姐饒了奴婢賤命,奴婢與四夫人是舊識,求小姐看在四夫人的面上饒了奴婢吧。」
「四夫人?」雲玉簡心頭一咯 ,這賤婦怎識得自己親娘江氏?轉念又道︰「府中老人各個都識得四夫人,妄自詭辯,本小姐便要了你的命。」
「奴婢沒有騙人,奴婢原是四夫人園中下等奴婢,四夫人出事之後,奴婢便被發配到了雜房。」徐媽喘著粗氣說著。
雲玉簡沉下眸子,當年江氏出了事後,園中與江氏親密的婢女小廝仿佛在一夜之間統統消失,連自己幼時乳娘也因病暴斃,諸多蹊蹺雲玉簡並非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