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 第八章節

作者 ︰ 北溪流水

話說,那十二名殺手被四名守城護衛丟了出來之後也沒有死腦筋的又沖回世外拼命。打也打不過,就算回去又有什麼意義?說不定一不小心惹怒了別人,別人就真取了自己的小命去了,那就真是送命不討好。所以他們一致決定回去向相國大人復命等待相國大人的決斷。

可是,他們的決定並沒有實行的可能。

當初他們進世外的時候並沒有帶著對世外百姓的惡意,勉勉強強不在竹林陣法的啟動範圍之內。可是現在不是了,陣法早在他們踏入竹林之時就已經啟動了。

姬玥站在陣法之中,那般靜靜的站著,月光竹影的襯托下恍如虛幻。她,在等人,在等那幾個不識好歹敢挑戰世外城威的人。

來了……

由于陣法的驅趕,那人終是來到了姬玥面前。

在那十二個人眼中,前方站著一個不似人間的人,一身超然淡雅的氣質,月牙色的袍子仿佛在散發著微微的光輝,那人腰間別著一支玉竹簫,臉用紗遮了起來,只可以看見大致的輪廓,左手還拿著一把尋路杖。這是誰?十二人不用問也是知道了,天下第一公子玥。

見到公子玥十二人並沒有向別的書生一樣眼露那種希望和崇拜,而是把手放在腰間的劍中,隨時準備戰斗。

姬玥仿佛感覺到了這些人的恐慌,淡淡一笑,說「來了。」那神情似見到了多年不見的知己,淡然到一切歸于平靜。

十二人不語。

不是說十二人不知道怎麼回答或是不會說話,而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在這種不對的場合見到不對的人,他們大致也猜到一些公子玥的意圖。要麼殺了他們,要麼需要他們做什麼,或是要他們帶什麼可以讓他們帶些什麼話給他們背後的主子,讓他不得再打世外的主意什麼的……歸根結底就兩種可能,生和死,殺和放。

「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姬玥淡淡的說。

是,殺。

這句話一出,十二人就知道了姬玥的來意。剛想抽出劍的手來不及動,十二人就齊齊的沒有半點征兆的已經身亡。微風輕輕拂過,竹葉莎莎的響了起來,帶動著姬玥的青絲飛揚。姬玥淡雅的眸子不見絲毫情緒,十二人的死,仿佛與她不相干,一如她本來的什麼都沒有做。

世外守護家族王家放了他們並不是說王家是一些善良之輩,王家的意圖也只是想借他們的口告訴天下人。世外不動,並非世外沒有能力,想在世外做什麼傷害世外的事,那就是與世外為敵。王家是想顯示這冰山一角的能力來讓天下人對世外有所忌殫,至少可以在那些人沒有弄明白世外真正能力之前不敢亂動。而姬玥利用陣法殺了他們也是出于同等考慮,在世外發生的事並不需要這幾個不識好歹的家伙來告訴世人,而姬玥動用陣法殺人其一是表示,有對世外惡意的人都不能活著走出世外。其二是讓天下人記住這片埋葬了十萬大軍的竹林,十萬大軍都沒有辦法的竹林,想動世外的人是否有拿一國對抗世外的準備?姬玥這是要絕了天下人的念頭。

「惡靈陣動,剝奪一切生機。」姬玥淡淡的道。

這時從竹林里又走出來一人,小小的八歲孩童,是未睡的明玉。剛剛那話,怕也是說給明玉听的。

「先生。」明玉有禮的說。看著地上仿佛熟睡的十二人,皺起了眉。盡管看起這些人只是睡著了似的,但是明玉的理智告訴他這些人已是死人。明玉聰慧過人,但終是一個孩子。第一次面對這麼多死人,還得在死人邊上對話,還是有點不自在。

姬玥听到明玉的聲音,不說話了,空洞的目光依舊空洞。轉身,尋路杖的聲音就噠噠的響了起來。

看著遠去的先生,明玉目光不明。

清晨的一絲陽光透過竹林,預示著新一天的開始。姬玥坐在竹屋前,面前站著三個孩子,小柯、明玉、阿離。阿離有點悶悶不樂,原因是小柯明玉起的太早沒了她發揮的時間,她可是準備潑冷水叫他們起床的,但冷水沒有用到。由記得天微微亮的時候,她興高采烈的飛奔到小柯明玉的房間,一個人斜眼看了眼她「你起的也不是很早。」一個微笑溫和的說「真是麻煩你了,白跑一趟。」一個**果的諷刺一個委婉的諷刺,于是,阿離不高興了,梁子結的更深了。

明玉對于昨天的事沒有什麼反應,就似沒發生過,他也沒見過一樣。

姬玥道「今日,算是開始了。」淡淡的笑,而這笑里又似乎多了些什麼。「跟著我來吧。」說完,姬玥就起身了。

這離竹屋有一點點距離,卻也不是很遠,步行個五六分鐘的樣子就到了。水滴的聲音,竹筒的左右擺動,’咚、咚’就像時間在流過。屋子在竹影的籠罩下,有些清冷,幽靜。推開屋門,可能是許久沒打開的緣故,里邊有著陳舊的氣息,桌子椅子一系列家具一看就是有些年代的了,而且做工很是粗糙,不像外邊買的,倒像一個新手工匠的初次作品,上不了台面。這些粗糙的東西在一起看來也不是那般不堪入目,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溫馨、快樂。沒錯,就是溫馨、快樂,從物品中看到了做這些東西的人心中的快樂。

「阿離,你知道這嗎?」小柯不禁開口問。昨日阿離帶他們去觀陣的時候,雖然只解了四個陣,但他們走的範圍絕對包括了這里,卻沒有見到這屋子。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屋子也是布了陣法的,而這個屋子為何要單獨再布個陣法呢?是不是可以側面的說明這個屋子很重要,至少對公子玥來說,意義非凡。

不出小柯意料,阿離也是一臉迷糊。

「公子……」阿離不滿了,嘟起了小嘴。公子怎麼可以忙著她呢?也是,自己崇拜,敬重的人對自己也是不信任,這種無奈、難過的心情想想就可以想的出來。更何況阿離對公子玥這種無與倫比的崇敬。

明玉看了眼小柯和一臉難過的阿離,而後又四處看了看「是陣法嗎?」喃喃的道。

屋外枯黃的竹葉落地,微風拂過,竹葉莎莎的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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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皇國的大將軍郝廉來了世外。」宇文蘭放下淨臉的帕子,問著莫余。

莫余回到「是,也是昨日到的,而且昨夜郝將軍和其夫人在世外街上遭到了刺殺。」莫余看不起皇國。因為在他眼中,皇國那種國家若是他家主子想要,拿下也只是時間問題,不過他家主子不動也必是有所打算的。在皇國,莫余唯一看在眼中的也只有皇國大將軍郝廉了,郝廉是四國都聞名的名將,在他還是女圭女圭的時候就時常听到郝廉的戰績,就算現在的戰王殿下耶律修面對郝廉也不敢有必勝的把握。可以說,皇國至今無憂有一半的功勞是來自這個大將軍的。

「刺殺……」宇文蘭提了提聲音,「結果。」

「王家的人出手干預,沒有得呈。」莫余道。

宇文蘭听了點了點頭,對于郝廉,他是有收服之意的。他們辰國雖然國力不落,但是在戰斗方面卻是沒有能和耶律修與之一搏的大將,而郝廉則有這個能力。不過,郝廉這個人有點愚忠,他家皇帝都這樣對他了他還是這般衷心耿耿,這也是讓宇文蘭哭笑不得的地方。哭是收服這樣的人有點難,笑是收服了這樣的人不怕背叛,就算他要背叛也會堂堂正正的告訴你。

說到郝廉,宇文蘭自然要想到他的對手耶律修了,「耶律修昨天去了哪里。」

莫余看了眼主子,見主子對于郝廉的刺殺不甚在意,也就不糾著這個話題不放了。「戰王昨天去見不老子了,不過沒有見到人,吃了閉門羹。」

「不老子。」宇文蘭淡笑一聲「看來我們還真是有點默契,都是去了不青山。」他在考慮他是否也要去見見那位有名的鍛造大師——不老子。

不老子名為歐陽清明,是當年天國文帝最寵愛的皇子,母親又是當時的皇後,作為嫡子又從小聰穎的他可以說是繼承天國皇位的不二人選,可是當文帝駕崩時卻意外的立了不甚出眾的二皇子為帝,並且也沒有封歐陽清明一個王爵,僅僅只給了逍遙侯。逍遙侯是干嘛的?說好听點是個侯位,難听點就是一個閑人,沒有實權也不得干預朝政的存在,與一個庶民無二。而當時的皇後對于這樣的結果似乎沒什麼異議,但第二天就自盡于自己的寢宮內,並留下遺書要和先帝一起出殯,而歐陽清明在帝後葬禮之後就失蹤了,直到他以不老子的身份出現。

不老子是四國有名的鍛造大師,其中以鑄劍之術最為出名,以至于顯少有人知道,不老子的機關術也是一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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