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 第二十一章節

作者 ︰ 北溪流水

只見一個身著青綠色羅裙的丫鬟模樣的女子走了下來,在眾人都可以看到的地方停了下來。福了福,行了個禮,脆生生的說「小女子東兒給各位爺見禮了。」盈盈弱弱的一拜,目子漣漪如水,我見猶憐。東兒見完禮後,臉帶微笑的說起了她家主子的交代,「我家小姐今日是以樂會友,不知各位爺可有帶了自己的樂器?」

「早就帶了……」

「哪有不帶就來的?」

「看看,這是我的笛子,可是有段歷史呢。」

……

包廂內的眾人也是互相看了看,他們音樂造詣都不是很好,也就沒有帶了,只是來湊個樂趣。

「咦,韓弟居然帶了蕭?哈哈,看來我們有耳福了。」身著青緞儒服學子,秋文治笑著說,言語中帶些期待,不過倒也沒想過韓玉能得到紅塵的青睞。

秋文治這樣一說,眾人都把目光看向韓玉,韓玉見了「呵呵,玉不是特意帶的,只不過家父吩咐這只蕭要玉隨身攜帶。」

東兒的目光掃及那些急于表示自己帶了樂器的人,淡淡一笑,提起聲音說,「情之一字,最是難懂。我家小姐說了,若誰奏的曲子能得小姐意,小姐便會與之一見。」說完,福了下禮便退上去了。

孫跡直到那名丫鬟不見身影後才笑著說,「這紅塵姑娘以情為題,莫不是也為情所困?」說完,就哈哈的笑了起來。

其他人也是有了笑意,笑著的孫跡發現那個穿著米色衣袍學子的注意力居然到韓玉身上孫跡好笑,「樓遠,你莫不是看上韓玉學弟了?」孫跡純屬打趣的問。

米色衣袍的學子姓余,名樓遠。余樓遠听了孫跡打趣的話,狠狠的瞪了眼孫跡「莫要胡言,我對男子,不,對男童可不感興趣。我可是絕對是喜歡女子的。」余樓遠反駁。

韓玉有些無奈,這是個什麼事啊。

秋文治看這情形,出來打圓場,說「那樓遠你看著韓玉學弟卻是為何?」秋文治笑著問。眾人也是看著余樓遠,頗有疑問。

余樓遠撇了撇嘴,解釋說「還不是那只蕭,你們不覺得玉的這只蕭和公子玥別到腰間的蕭很像麼?」

听余樓遠這樣一說,眾人還真也這樣覺得。

孫跡拖著下巴,認真端詳後,說「還真是。」

眾人都別有意味的點頭回應。

韓玉也回想了一下,現在想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像呢,縱使如此,他仍是不覺得兩把蕭像。也不怪當時看見公子玥時沒有注意到蕭的相似了吧。

韓玉不得已笑笑,「可能是物有相似吧。」

上官柯目光深邃,他倒覺得不盡然。猶記得先生初見韓玉時用那樣的語氣說的’明家人……’,應該有一段故事吧。

秋文治也笑了,說「對了,不如玉也吹奏一曲,我們不求那紅塵姑娘的青睞,只求一個氣氛,如何?」

眾人附和,讓韓玉趕快獻丑,別藏拙什麼的。

此時下邊的人都開始大顯神通了,可能都是文人,也就不那麼亂,倒也有秩序。

待外邊那一人演奏完,韓玉就把蕭移至唇角,吹了起來。不知是韓玉吹奏的太動听還是時間把握的剛剛好,整個匯源樓能听到的只有白玉蕭空靈、淵遠的聲音。

’長相思,在長安。

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淒淒簟色寒。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

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

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地遠魂飛苦,

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情之一字,最苦相思。一曲《長相思》道盡相思苦。幽幽怨怨、戚戚哎哎,蕭聲如淒如涑,久久不散。

韓玉早已吹奏完了,然,整個匯源樓仍是沒有一絲聲音,眾人似沉浸到了那曲《長相思》中,仍沒有回歸現實。就連那名叫東兒的丫鬟什麼時候出來的都不知道。「小姐有請這位公子。」目光先是掃了一眼眾人,而後恭敬的對著韓玉他們包廂的位置一福,請道。

東兒清脆的聲線喚回了眾人的思緒。

「韓弟如此年齡便有這般造詣,現又有佳人相伴,當真是羨煞旁人吶。」秋文治祝賀道。

孫跡笑,提醒說「韓弟還是快些去會見家人吧,莫要佳人等久了。」

于是,眾人起哄了。上官柯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韓玉,露出一個頗有趣味的笑。

韓玉看著鼓搗他快些走的人,微微一笑,「那恭敬不如從命,玉就暫離一會了。」說完,便退席了。

樓下的眾人等了一會,見玉出來,也沒太當回事。直到韓玉走到下樓走到東兒面前,有禮謙和的說,「煩請姑娘帶路。」

東兒也是一愣,似是不敢相信來人會這般小,這,這還是一個孩童吧?不過,她很快就收起了這不可置信的想法。點了點頭「請跟我來。」

不過東兒沒有質疑,並不代表其他人會同意。

「這人是不是也太小了?」

「這麼小,見紅塵姑娘怕是浪費了吧?」一人說,這人說完後,眾人也三三兩兩要求要重來。

東兒見了,轉過身來。目光掃過群起的眾人,緩緩的但擲地有聲的說,「若是哪位客官可以比過這位小公子,請站出來一試。」

眾人唏噓,在世外其實最不缺的就是有才之士,其中樂理超凡的也是有的。不過剛才韓玉的演奏不是技巧多好,而是境界與氣氛。再者,就算有人演奏可以更好,但也不會站出來的。誰叫韓玉那麼小,向那麼小的孩子比試,要不要臉了?

東兒很滿意,帶些韓玉便上去了。她家小姐也不過來有過過場而已,哪會陪著這些人耗個沒完沒了。

在紅塵屋子的門前,東兒停了下來。「小姐,人帶到了。」東兒向屋里的人告知道。

不久,門就打開了,一名同樣身著青綠羅裙的丫鬟裝扮的女子打開了門。

東兒喚了聲,「西兒姐。」

那名喚西兒的丫鬟笑了笑,然後看向韓玉。福了福,見禮後道「小姐請小公子自己進去。」很明顯,西兒比東兒沉靜多了,見到韓玉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一絲驚訝的神情。

東兒听了,便和西兒一道說,「奴婢告退。」

東兒西兒退下以後,韓玉才推開門進去。屋子與其他的客房沒什麼不同,韓玉目光向右看去,只見一名身著紅色華服的少女慵懶的椅在塌上,絕色精致帶些妖嬈的臉龐,惑人心玄,慵懶迷離的目光,透著妖異,讓人一見便移不開眼。黑色綢段般的發絲隨意散落著,修長如玉的手隨意的把玩著一縷墨發。臉帶玩味有趣的笑意,輕啟朱唇,「原來,是位小公子啊。」語氣都是那般隨意,帶著蠱惑。

韓玉一開始也是迷離了一會,听到紅塵的聲音才回過神。尷尬的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抱歉,紅塵姑娘,剛才走神了。」到這,韓玉也不得不嘆一聲,當真是傾國傾城,不愧于’妖惑天下’這四字評語。

紅塵呵呵笑了起來,玉頸便暴露到了韓玉的視線中,紅塵的沒有一處不透著誘惑,韓玉差點就又緩了神。紅塵看著臉有點紅,卻要裝的像大人一般的韓玉,說「哦∼是因為我嗎?」紅塵那個哦的音拉的好長,繞有興趣的意味。而那張臉卻不似聲線那般嬈人,反正一臉求知的好奇。萌……極致妖嬈而又純真童性。若不是這里只有韓玉這個堪稱小孩的娃,換另一個男的只怕就撲上去了。畢竟,就連韓玉都有點招架不住啊。那是少女嗎?十四歲稚齡便有了這般風采,待她真正長成後,那將是何等風華?

韓玉臉紅了,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紅塵微微起身,手托著下巴,一臉認真,似問又似陳述事實的說,「那我很美咯。」說完之後,似不習慣認真的態度,竟是笑了出來。

韓玉答到,「難道紅塵姑娘心中沒有答案麼?」韓玉一時間又成了那個溫文爾雅的公子,仿佛剛剛那個穹迫的孩子不是他一樣。

這樣的變化讓紅塵不喜,這樣的狀態可不在她的預想里的。紅塵起身下榻,精美的雙足就這樣**果的踩在灰白的地毯上,走到韓玉面前,十四歲的身高比韓玉八歲的女圭女圭身高出了很多,紅塵恭下腰,臉湊到韓玉面前,雙眸微眯。「剛剛在想什麼?」想到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變化?不過,絕對不是想她,紅塵是能確定的。在她面前想別的事情,真是一個讓人不爽的事實呢!

韓玉笑了笑,說「紅塵姑娘……」

’咚’

紅塵在韓玉沒有說完話,就給了韓玉一個大大的楊梅,只見紅塵柳眉輕佻,目帶笑意,明明很霸氣的話,但紅塵說出來竟有說不出的嫵媚,「我不喜歡你紅塵姑娘紅塵姑娘的叫,叫我姐姐,知道了嗎?」紅塵見一個這麼可愛的小朋友硬是裝大人,一口一個紅塵姑娘的叫她,听的她真的很不舒服呢!紅塵可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听著不舒服就得改。

韓玉為難了,為難了就得回絕,只不過剛出口「紅塵……」兩個字,就見紅塵的笑意更深了,動作越發的柔和,只听她輕輕的,「恩?」韓玉竟是硬生生把後邊’姑娘’兩字換成了姐姐。于是,紅塵滿意了,笑了。韓玉認命了……

「乖。」紅塵眯眯眼,笑的嫵媚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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