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麼?」他站在她的旁邊,與她並肩站著,只是目光並未像她一樣的看向天空,而是平視的。愨鵡曉
「謝謝你今天幫了我。」她故作輕松的說著。
「難道你想讓我說你是我的情.婦?」他打趣的說道。
她听了後,便沒有說話,跟他一樣看著遠方沉默不語。
顧盛霆也知道是自己的話又給了她刺激,便也沒有在說話。
稍微沉默了片刻後,姜長清看著遠方平靜的說道。
「其實你的心比你的嘴好很多。」她輕輕的說著。
「其實我的心比我的嘴要狠很多。」他重復著她的話,卻又加了個字進去。
「所以,姜長清,在我的身邊,不許在喜歡別的男人。」他突然的轉過身來,那麼霸道的宣示著,逼迫著,讓她放棄她心底那唯一的溫暖源泉。
「我知道。」她看著他的臉,輪廓分明,說著霸道的話,像極了他的性格。
「我已不再愛亦辰哥了。」她接著說道,而顧盛霆卻不是相信的,他不相信那麼深的眷戀這麼快就忘記了的。
姜長清在說完的時候,也覺得好奇怪,她一直都不知道原來放棄一個人是如此的簡單。
「最起碼,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沒有想過亦辰哥。」
是不配想,不配愛,不配了
她的亦辰哥擁有那麼美好的未來,而她給不了他美好的未來。
「不去騙我。」他的手用力的握著她的肩膀,口氣里霸道的要命。
「沒有騙你的必要。」她看著他靜靜的開口,語氣很清淡,但是卻沒有帶任何的感情。
「因為我不愛你,所以沒有騙你的必要,我們之間只是交易,我會安守本分,乖乖伺候你。」
顧盛霆雙眼猩紅的看著姜長清,不語。
突然面對這樣的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了。
他甚至有些愕然,那麼害怕的人兒,竟然能這麼坦然的說出這句話來。
姜長清笑了笑,看著他繼續說道︰「所以,顧盛霆求你,不要對我好,不要讓我有愛上你的機會,好嗎?」
我已沒有資格再去愛任何人,我唯一在你身邊,可以守住的就是這顆心,希望顧盛霆,你不要來打亂我,好不好?
她的眼里似乎有著祈求的味道,看得他發慌起來。
他不是第一天見識到姜長清的倔強,可是,他卻發現姜長清的身上有著無數的倔強。
「為什麼這麼倔?」他卻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因為倔強是我唯一剩下屬于自己的東西了。」她笑著說道。
沒有了媽媽,沒有了亦辰哥,甚至是沒有未來,沒有理想。
但是,倔強是她天生的,是從小就跟隨著她的,她不能將她身上唯一剩下的東西也舍棄掉。
她就算失去所有,也會保留屬于自己的倔強。
「所以,顧盛霆,求你一件事?」她揚起唇角笑了笑。
「說?」他皺了皺眉眉頭,面對著她。
「不要對我好。」她垂下眼楮,清楚的說著。
不要對她好——
顧盛霆以為自己听錯了一般,怎麼會有人有這樣的要求,難道對一個人好還成了錯事。
不要對我好,不要讓我迷失了自己的心,不要讓我愛上你,不要讓我丟失了自己的倔強,姜長清對著自己說,也許她可以守住的東西不是很多了,但是最起碼倔強要留下吧。
「為什麼?」顧盛霆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一個人,一直一個人。」她輕輕的搖搖頭,既然上帝注定她和別人不一樣,注定她的人生充滿著艱難,那就讓她一個人好了,她不想跟亦辰哥一樣,交付了心,卻得不到。
曾經,在無數次幾乎走不下去的時候,她多麼的想有一個人可以緊緊的拉住她的手,告訴她不要害怕,可是沒有,一直都沒有人出現,她的身邊,只有她自己。
所以,她不再穿著公主裙做著那虛假的夢。
「這本就是一場游戲而已,我何必當真。」他看著前方,薄唇微張。
夜色下,他們並肩站著的身子,卻是那般美好的。
只是,一切都是錯誤的開始,所以注定了那錯誤的結局。
「是啊,我們都不要當真,只做游戲的人就好了。」姜長清笑著點點頭,似乎很是贊同顧盛霆說的話。
顧盛霆的余光看著姜長清的側臉,黑夜的晚上,那張微笑的臉似乎是透著一種魔力一般,深深的吸引著他的目光,就仿佛那一次,她明明那麼害怕,卻還是微笑著圈緊他的腰。
所以,他毫無猶豫的沉醉在她的笑容里了。
「那件事還要繼續查嗎?」
「不用了,已經沒有意義了,我也不想知道了,人生中有那麼多我無法掌控卻又必須接受的事情,就像遇見你一樣。」姜長清搖搖頭。
是不想嗎,應該是不敢吧,就算知道了唄誰拿走了第一次,那又怎麼樣,沒有人強迫她,她自己走錯了房間,自己將別人當成是亦辰哥的,怨得了誰呢?
顧盛霆微微皺了皺頭,並沒有應聲,只是心里頭有些酸酸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總覺得被姜長清當成那樣的意外似乎很不舒服。
他們都不再說話,顧盛霆看著前方,而姜長清則一直仰著頭看著星星。
「咦是流星,是流星」
姜長清大叫起來,手指著天空中劃過的一長串星星。
「快閉上眼楮許願!」姜長清率先的閉上了眼楮,雙手合十。
顧盛霆側頭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心里癢癢的。
似乎對于這個十八歲的女孩,自己了解的還是那麼少。
「幼稚。」他不合景的來了一句。
此時,許完願望的姜長清睜開雙眼看著他。
是,其實是很幼稚的,自己也感覺很幼稚,連人都無法改變的事情,許願又有什麼用呢,只是,這是一種美好的寄托,一種心理無法達到的向往。
他卻不知道她剛才情急之下許的願望竟然是和他有關的。
很多年後,姜長清回憶起這個一起看流星的晚上,那個本能無意識的願望,才知道,原來,即便他殘忍,但是他還是走進了她的心。
「什麼願望?」顧盛霆問道。
「說出來就不靈了。」姜長清輕聲拒絕著,臉頰因為想起剛才的願望而紅了一片。
而顧盛霆本能的將她這一切的反應和韓亦辰連接上了。
他直接甩著袖子離去了,他不想在對她施暴,但是卻無法看著她思念韓亦辰。
她看著他突來的怒氣,莫名其妙,也沒有叫住他,她自己一個人站在天台上看著星星。
顧盛霆其實走的並不是很快,可是身後卻並未傳來腳步聲。
便加快了速度,自己為什麼要等著她,明明就是給她臉不要臉的,也沒有在回頭看。
果然,在顧盛霆剛推開房門的時候,便聞見了那股預期的香水味。
他眉頭皺著,忽然討厭起這樣濃烈的味道。
偌大的床上,深色的床單上側身躺著一個女人。
他抬頭看過去,趙可琳嬌羞的嘟著紅唇。
微卷的長發慵懶的披在身後,細細的吊帶睡裙里那團飽滿即將噴血而出,雪白的皮膚在燈光照射下,顯得精靈剔透。
極短的裙擺直達到大腿的邊緣,大半個都露在外面,側身躺著,雙腿交疊著,柔軟的小手輕撫著裙擺。
那是對于男人致命的吸引,那是最令男人守不住的防線。
曾經那麼痴迷的身體,顧盛霆卻覺得吃不下口。
他看著趙可琳那自我陶醉的樣子,眼底浮起一抹笑容來。
她難道不知道他顧盛霆絕對不會踫別人踫過的女人嗎?
而趙可琳究竟是你自己太自信了,還是你把我顧盛霆當做傻瓜呢。
「伯母和我爹地睡在二樓的客房里,我找不到別的房間,所以」她為自己的投懷送抱找了個最合理的理由。
別墅里一共四間客房,媽和伯父睡了兩間,姜長清睡一間,那麼還會剩下一間。
「我去洗澡。」他沒有繼續她的話題,而是直接邁著步子朝著浴室走去了。
推開門,浴室里也都是女人的香水味。
他知道趙可琳會過來,卻沒有想到她會用他的浴室。
眉頭擰著,開始不悅。
他還從未給過趙可琳這樣的容忍極限。
他最討厭別人動他的東西,他有著深度的潔癖,所以,接受不了任何人不經過他的允許就隨意闖入他的世界。
從小到大,唯一接受的一次也只有姜長清的出現。
那是自己無法掌控的出現,姜長清,腦海里又想起了天台上那張干淨的臉。
那麼自然,那麼清新,和趙可琳完全是兩種人。
趙可琳是恨不得將家里的香水全部噴在身上的人,可是姜長清卻是從來不用這些,永遠是素面朝天的樣子。
腳步一轉,便朝著門外走去了。
趙可琳不明所以,他剛才明明說去洗澡的,她還在床上等著他呢,怎麼穿著衣服從浴室里走出來了呢。
「霆,你去哪里?」趙可琳半弓著身子,問道。
「我有些事情,一會回來。」他丟下一句話,直接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