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變得急切起來,只是越走快,小月復處就越是疼痛難忍。愨鵡曉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去哪里,只是憑著感覺朝前走。
她用著自我麻痹的方法來給自己催眠,身體出了虛弱外,還真的感覺不到疼痛了。
能夠感覺到周圍那一道道的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將她當做傻瓜般的看著。
只是,她為了逃月兌那個惡魔,這點嘲諷算是什麼,留在他的身邊,那才是最大的嘲諷呢。
如果沒有猜錯,今天將是她訂婚的日子,他將擁著美麗的人兒站在神父前宣誓。
果然,市中心的廣場上,那麼大那麼大的液晶電視,整個大屏幕都在播放著那場訂婚典禮。
周圍羨慕的聲音,吶喊的聲音,終于將她的視線給吸引。
她停下了急切的腳步,仰著頭看著那碩大的液晶電視。
「今天將會是一個美好的日子,雖然天公不作美,直到現在也沒有出現太陽,但是顧少卻為了即將成為他妻子的趙可琳小姐營造了一個太陽,大家一起來看看,這里是玫瑰花拼成的大大的太陽…」
「很多人或許都很奇怪,為什麼,顧少會拼成太陽的形狀,而不是拼成心的形狀嗎?」
「對此,顧少的回答是,‘陽象征著光明,象征著溫暖,他希望未來的日子是光明和溫暖的,其實,對于我們平常的普通人來說,或許羅曼蒂克的浪漫真的是遙不可及的,我們唯有做的就是給彼此一個溫暖的懷抱’,大家是不是很感動呢,冰山總裁顧少居然會有這樣溫暖的一面…」
「現在距離訂婚典禮還有十分鐘的時間,讓我們把鏡頭切換到訂婚現場…」
好听的記者聲音,好美的畫面,可是為什麼在她的眼里卻是那樣的刺眼。
「你看,人家顧少肯定會是個好男人啦,真的好羨慕啊…」
「是啊,這樣的男人真的是上天的恩賜啊,長得又帥,又有錢,好嫉妒啊…」
「是啊,能夠跟這樣的男人談一場戀愛,那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不要談一場戀愛啦,哪怕一.夜.情,我也一百個願意,一萬個願意啊…」
周圍的女孩們開始圍在一起,對著那碩大的電視機屏幕訴說著對于顧盛霆的愛慕。
「呵呵…」
姜長清的嘴角浮起了苦澀的笑容。
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扇在周圍的人們臉上,他們是眼楮瞎了還是心靈瞎了,看不出來,這樣的男人就是一個禽獸嗎,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嗎?
可是一定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話,他們肯定會將她當做瘋子般的看待吧。
記得剛開始的時候,顧盛霆好像就說過,想要爬上他床上的女人排成隊,被他看上應該是一種福氣。
所以,姜長清,你看看吧,全世界不識趣的就只有你一個。
可是,為什麼,明明想笑的眼角卻忽然留下了淚來,還有還有那大屏幕上趙可琳那刺眼的笑容呢。
心好像也被撕裂開一般,他的事情應該和自己無關的,可是為什麼,心會痛呢。
不,不是那樣的,一定不是的。
冒出來的一點點想法被她很快的給否決了,她用著另外的解釋給自己的心痛找了理由。
那理由就是,顧盛霆你真的可以心安理得的去訂婚嗎,你不要忘記了你昨天才剛剛失去了一個孩子,而你身邊站著的人兒很可能就是殺害你孩子的凶手。
只可惜,顧盛霆,你就是這樣子,所有的殘忍唯獨給了我一個人。
眼淚順著尖尖的下巴留在了廣場上的大理石地面上,周圍的人還是一臉亢奮的看著那令人羨慕的訂婚現場。
她緩緩的抬起手來,擦干淨自己臉上的淚痕,邁著艱難的步子向前走。
既然決定了從此以後不再相見,那麼就不要去管他的任何事情了。
「踫」的一聲——
突然來的外力將虛弱的姜長清給撞倒在地上,可是,撞她的那個女孩根本連頭都沒有回,一個勁兒的想要擠過人群,到隊伍的最前面去。
或許,她們的心理,離顧盛霆越近越好,哪怕還隔著千層的無線電波。
小月復處被一撞,又傳來了疼痛,剛剛才緩和點的痛現在更是明顯了起來。
她伸出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另一只手艱難的撐著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好痛,好痛——
可是,必須忍著,不然她就沒有辦法離開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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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給記者放的消息?」
休息室里,顧盛霆一身黑色的禮服,頎長高大的身子站在窗前,看著身後的人。
面面相覷——
顧盛霆覺得好笑極了,看著屋內的幾個人。
趙可琳看著趙父,而趙父則是一臉笑容的看著他的母親。
而母親呢,此時正悠閑的涂著指甲油。
顧父則是在樓上的大廳里張羅著,驅散記者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葉致遠的身上了。
剛才顧盛霆剛走出大廳,就迎面被記者逮了個正著。
他曾經跟葉致遠說過,不會容許一個記者進來的,所以此刻訂婚典禮無法正行進行。
「是我放出去的。」顧母將手里的指甲油放在一邊的桌子上,一邊說著話一邊用氣吹著手上剛涂好的大紅色的指甲油。
「媽。」
雖然只說了一個字,但是了解顧盛霆的人都知道,此刻的他很生氣。
「怎麼了?」顧母卻像是不明白是的,移開了雙手,看著顧盛霆問道。
「我已經答應了你訂婚,您為什麼要在搞上這一出戲呢,您是嫌我的煩心事還不夠多是嗎?」
顧盛霆語氣里充滿了責備,可是顧母卻像是裝作沒有听到一般,繼續扇著自己的雙手,以便指甲油可以快些干。
「是你見不得人還是可琳見不得人,堂堂的訂婚搞得跟偷雞是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您知道的,我一向喜歡低調。」顧盛霆听見了顧母喃喃自語,知道拿這個母親已經是毫無辦法了。
「低調也要看事情啊,這可是訂婚啊,市長千金的訂婚典禮啊,顧盛霆,這豈是你一句低調就可以解釋的啊。」顧母刷的一下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比顧盛霆矮了一截的身子就這樣的站在顧盛霆的身邊。
她的無形靠近給顧盛霆帶來了些許的障礙,他似乎還沒有習慣她的突然親密。
目光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趙勢鴻,臉色也是很難看的,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可以看出來他的心情。
顧盛霆便沒有在說話,此時,無論是說什麼,似乎都不太合適了。
「顧盛霆,你要擺正自己的態度,不要永遠別人欠你的樣子,記住了,這里沒有人欠你的。」顧母看他一副不理睬的樣子,聲音拔高的說道。
門從外面打開來。
顧父跟著葉致遠走了進來,顧盛霆原本要說的話也咽了下去。
看了眼顧父身後的葉致遠,目光里充滿了復雜。
「記者已經處理好了,明天不會有關于這樣的消息見報。」知道他一定很關心這件事情,葉致遠在收到那樣的眼神後,自發的說了出來。
「恩。」他只是輕輕的點了下頭。
「伯父,我也是我們兩家好,雖然都是市面上的人,但是畢竟樹大招風,顧氏集團和市長聯姻,官商聯合,難免會給人留下話跟,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低調些,希望您能諒解。」
顧盛霆卻又忽然的轉首,看著坐在那里抽煙的趙勢鴻說道,雖然是他阻止了這一切,但是語氣里卻是不卑不亢的,這就是顧盛霆,無論是面對錢財還是權勢,他都不會輕易的低下頭來。
或許是從小就擁有者得天獨厚的環境吧,以便養成了他高傲的性格和那天生征服別人的野心。
「是,盛霆說的對,是我們考慮的欠缺了。」趙勢鴻將手上的煙灰彈在煙灰缸里,一臉笑容的看著顧盛霆。
不得不說,顧盛霆各面的條件都很不錯,估計是個女人都會想上鋪吧,他幾乎也是從小看著顧盛霆長大的,對于他的脾氣秉性卻也是有些了解的,他還真的是為自己的女兒捏了把汗,這個傻丫頭不知道能不能駕馭得了這樣的一個男子呢。
男人太過于優秀,對于女人來說,誰說不是一種負擔呢。
「通知下去,訂婚典禮改到下午一點。」這話很顯然的又是對著葉致遠說的。
「恩。」葉致遠點了下頭,從屋里走了出去。
顧盛霆看著一身晚禮服的趙可琳,長長的頭發被挽在了腦後,左側別了個皇冠,妝容得體的臉蛋,白希的皮膚。
一臉幸福的笑容,白色的婚紗晚禮服將她奧凸有致的身材襯托的更將完美。
他卻透過那抹笑容看到了另外的一個人,記得那天,她第一次穿上晚禮服,記得她從試衣間里出來,那驚艷的效果。
他不得不說,姜長清和趙可琳兩個都是絕色的美女,只是一個鋼一個柔,一個真一個假。
腦海里卻又出現了她躺在病床上那蒼白的臉。
一定很痛吧,據說世上兩種痛是無法比擬的,一種是生孩的痛,一種是刮宮的痛。
所以,那時候的姜長清應該是很痛吧。
口袋里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他停下思緒,將手機拿出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