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順著那雙腳移去,紅色
那麼鮮明的紅色混在雨水里,那是鮮血。愨鵡曉
是鮮血的痕跡
「長清小姐,你流血了。」百雀對著那個正在雨中瘋狂的人兒大叫著。
她的叫聲瞬間也讓看的發呆的顧盛霆回過神來,目光緊緊地鎖在那個縴細的身上。
從初遇時,從將她留在他的身邊開始,他就見過不同面的她,可是卻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瘋狂。
她似乎是被他逼到了角落里,她的瘋狂瞬間全部傾瀉出來了。
她柔弱的身影早已被雨水淋了個通透,那寬松的長褲後面是一大灘鮮紅的痕跡,可是她卻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無視顧盛霆和百雀像是看待瘋子的目光。
分不清楚臉上是淚水還是雨水,咸咸澀澀的滲進嘴角里,心更是疼的厲害。
雨越下越大了,滴在地上她流出的鮮血上,冒起紅絲的泡沫,像是雨中的紅牡丹一樣。
顧盛霆自出來之後就一直站在門邊的小屋檐下,冷漠的看著她。
他的眼眸微微猩紅,像是被火灼傷後深深地折磨過,兩只手插在口袋里,卻未曾有人看見他雙手握拳的力度。
記得那天他剛接到電話,他並沒有派任何人去找她,他就是在等,等著她乖乖的回來,可是,沒有一次會想到,回來的姜長清會是現在這樣子。
她的離開,他並未有任何的改變,正常上班,正常生活。
甚至是那場他並不願意的訂婚典禮他也正常的進行了,只是外界卻沒有任何關于那場訂婚典禮的訊息,之前忽然闖進去的記者早已被葉致遠的人給封了口。
所以,現在的他在外界看來,還是黃金單身漢。
其實,五天的時間,他從第一天開始就知道姜長清躲在她家中,畢竟在這個偌大的M市,可以容得下她的只有那小小的幾平方。
顧盛霆知道叫人去強拆她媽媽的墓地,已經將她給逼上了絕路,同時,他也清楚這次姜長清回來,是再也不會有機會逃走了,或者應該說是再也沒有膽量逃走了,畢竟她無法視她母親與不顧。
可是,為什麼,再次看見她時。
看著瘋子般的她時。
看著她渾身是血渾身是雨水的樣子,他的整顆心髒都被劇痛和煎熬所包圍著。
他此刻才終于知道自己做的那件事有多重,有多殘忍,可是當時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腦海里只有那一個身影在晃,他要她回來,要她立刻馬上心甘情願的回來!
「踫」的一聲,驚醒了還在沉思中的顧盛霆。
她的身子像是風中的落葉一般墜落在地上。
周圍的雨水濺起了紅色的水花,她卻是在笑著的。
猛地一摔,她應該會很痛才是,可是為什麼她的嘴角卻是帶著笑意的。
再也無心當個觀眾,他的腳步穩穩的向她走去。
朝著那個縴細柔弱的少女走去,她的長發凌亂的披散在臉上,遮住了她那雙靈動的黑寶石般的大眼楮。
他的氣息撲面而來,她的身子哆嗦了下。
他自然是看到了她緊張的樣子,眉毛不禁蹙了起來。
摔倒之後那麼大的疼痛都沒有皺一下眉毛,卻因為他的靠近而緊張。
她究竟是有多麼的怕他,他無法想象。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氣息。
她慢慢的睜開了眼楮,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小臉蒼白著,卻是直直的盯著他,而且面帶笑容。
顧盛霆的眸就此鎖緊,落在她的身上,深邃的眸光糾纏痴繞,再也無法移開。
突然,她的手緩緩的抬了起來,軟軟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顧盛霆一動不動,就著這樣的姿勢蹲在她的身邊。
她的兩只手放在他的脖子上,作勢要掐他。
可是,他的脖子那麼粗,她的手又那麼小,根本就繞不到他的脖子。
她根本就沒有力氣,手就在他的脖子上,嘴角的笑那麼刺眼。
「為什麼?」
寧靜的世界里,除了雨聲,就只剩他的呼吸聲還有她那近乎于崩潰的聲音。
「我說了,就算是下地獄,也要你陪我。」
他的聲音還似平常一樣的冰冷,雨水順著他雕刻般的臉龐滑落下來,稜角分明的下巴,深邃的雙眸冷峻的看著她。
「呵呵——」
她輕笑一聲,是絕望致死的聲音。
下一秒,她涼涼的身子被猛然拉入懷中!
她的氣息,他的琥珀香,交融在一起。
竟然是那麼的和諧。
她低吟出聲,涼涼的身體被一雙健碩的雙臂緊緊地抱在懷里。
還來不及喘息,顧盛霆有力的雙手就扣緊了她後腦柔軟的發絲,俯首,凶狠的吻住了她的唇瓣。
「嗚——」姜長清只來得及發出這一聲悶哼,唇瓣就被他徹底的佔據。
他動作粗暴,力道那麼凶狠,一只手臂緊緊地攥著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扣緊他的後腦曬,粗魯的激吻著,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凶猛。
他宛若野獸一般,撬開她羞澀的牙關,將她柔女敕的美好狠狠得吞入月復中,用力的親吻吸允,像是要將她的靈魂和柔體全部吞噬掉一般!
她的嘴巴上有雨水和淚水的洗禮,早已咸澀的要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沒有嫌棄,吸允的力度越來越大。
痛——
他開始發瘋般的咬著她細女敕的嘴唇,她除了痛還是痛,可是即便是痛他也不允許她在後退一步,正如他所說的,雖然知道自己的前面是地獄,但即便是地獄,他也要拉著她一起。
他不知道這種所謂霸道的佔有,這種BT的擁有方式,這種連死都要在一起的佔有,被叫做——愛情。
只是,當顧盛霆回想起此刻瘋狂吻她的舉動時,明白這一刻他們中間有一種叫做曖情的東西已經開始慢慢的滋生出來時,已經晚了,他已經弄丟了她。
她的唇瓣被他吸允的又酸又麻,可是,她居然沒有退縮,好像心里有個聲音在說接受他,接受這一切,接受自己毫無力氣擺月兌的一切。
瘋了——
顧盛霆此刻用瘋了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卻打死都不承認自己是想瘋了的。
五天的時間,他似乎太過于正常,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沒有一刻不想把她死死的困在懷里,深深地吻住她!
可是,想起剛才她那天身下的血,想起她流失的那個孩子,想起她此刻雙腿間還在往外流的鮮血時,他的手都在顫抖,真有種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里狠狠得疼愛一番,將他五天來積壓的情感一瞬間傾瀉出來。
只是,理智還是回籠了,面上又開始熊熊燃燒的怒氣,她真是該死,居然逃跑了五天,居然以這樣的姿態出現。
他要懲罰她,懲罰她這一輩子都給他暖床,即便只能給她一個小情人的身份,他也要留她在他的身邊,他不能再沒有他,五天,早已超過了他忍耐的極限。
他低頭看著她,她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摟上了他寬闊的肩膀。
近距離看著這張自己想念了五天的臉龐,她長長的睫毛在顫抖著,溫熱的眼淚睡著眼角流了下來,小手拼命的抓著他身上那昂貴的意大利手工西裝。
她低垂著雙眸,不敢看他,但是耳邊他粗喘的聲音卻是真實的傳進了自己的腦海中。
剛才那個欲拒還迎的女人是她,剛才那個享受的女人是她。
一個眩暈,顧盛霆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她的雙眼在他將她抱起來時,酸澀的更加厲害,淚水流的更凶。
她的頭靠在他有力脈搏的胸膛上,听著他急促的心跳,小手緊緊地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位置上。
一抹苦澀的笑容在嘴角蔓延,暈開了淚水。
原來真的愛上了。
顧盛霆,原來,我真的愛上了你。
而且,連我自己都給騙了。
我以為那麼多的傷害之後會恨你,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上帝要我愛上你?
究竟要怎麼懲罰我才夠呢?
五天的時間,姜長清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卻是將它深深地掩埋了,她心里知道,她和他永遠不會有結果的。
永遠不會的!
他的大手用力的攥住她的腰,她疼的皺眉,渾身一顫,整個人虛軟過去,力道漸漸變軟,身子靠在他的胸膛上,慢慢的閉上了眼楮。
他低頭看著她,她閉著的眼角下方全是淚水,睫毛輕輕的顫動著,他的心髒像是被鐵錘用力的錘擊一般,疼到了窒息。
溢滿心疼的雙眸盯著她蒼白的小臉,僅僅是幾天沒見,她的臉竟然又瘦了一圈。
怎麼可能不瘦呢?
孩子沒有了,就連母親的墓碑都沒有保住。
她的自責肯定要把她自己湮滅了吧。
此刻她的身體冷的像塊冰,更是灼傷了顧盛霆的心髒,大手又緊了緊。
「去準備熱水。」
百雀像是被點了穴一般,眼楮呆呆的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淚水早已彌漫了滿臉。
她從未看見過有一個女人可以瘋狂到這樣,讓任何看見的人心都會被拉扯著。
「哦,我就來」
終于是被顧盛霆給叫回了神,想起長清小姐滿身的水漬,她立刻心疼起來,快步的朝著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