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凌東忍不住由衷贊道︰「居然把開門的鑰匙做成首飾,也虧得你們能想得出來了。」
說到這兒,他忽然眯著眼楮想了想,然後呵呵一笑道︰「不管它是什麼鑰匙,有這麼漂亮的首飾,不戴可惜了。」
話音未落,他便一把那過了這件精致的簪花,仔仔細細的插在了繆可心的發髻之上。一時間,在那潔白熒光的映照下,繆可心的瑩潤俏臉,就像在黑夜中綻放的一朵曇花。
「哎呀呀!美人玉飾,相映生輝。真是人間絕品,我凌東能有這樣的眼福,這輩子算沒白過了。」
听了凌東這話,繆可心的臉上頓時紅暈飛霞,顯得更加嬌艷可人。只見她嬌顏低垂,微微咬了咬嘴唇,然後忽然做了個鬼臉,道︰「不許這樣看人家了,人家要把簪花收起來了。」
「干嘛收呀?」凌東連忙道︰「多好看呀!」
正說著,忽然就見繆可心忽然將頭一抬,一手迅速的捂上了凌東的嘴,而另一手則急速拔下了簪花,收入了自己的懷中,車廂中瞬間一暗,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幽暗之中。
凌東見狀忍不住心中一跳,暗暗忖道︰「不是吧?小姑娘這是要干什麼呀?這麼快就動上手了?這時代的人不是這麼開放的吧?」
可緊接著,就听繆可心「噓」了一聲之後,用低低的聲音在他的耳旁說道︰「你听,外面好像有人在靠近。」
「啊?」凌東這才知道自己會錯意了,心下不免一陣慚愧,隨即便連忙凝神听了听,果然听見在夜風的嗚咽聲中,隱約有踏踏的腳步聲,從遠處飄了過來。
「這千里黃沙之地,大半夜的怎麼會有人步行過來?」凌東不由詫異道。
繆可心此時已經放開了捂著他嘴的縴手,輕輕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確實有人過來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差不多有……五個人。」
凌東知道繆可心的修為遠勝自己,應該不會听錯,心中不免微微緊張起來。便伸手揭開車窗上厚厚的布簾,偷偷向外望去,只見在那微弱的星光之下,在大約十幾丈之外,果然有幾個隱約的黑影在飛速的靠近,其腳步輕靈無聲,顯然都是武道高手。
凌東一看,頓時心中一驚,因為這幾人並不是聚在一起行進,而是分散開來,呈包圍之勢,向著自己的車廂圍攏過來。
「難道是馬賊?」兩人幾乎同時說道。
就在此時,那匹大黃馬似乎是發現了這些人的動靜,忽然哧溜溜重重吸了一聲鼻子,隨即便翻身而起,。
而一見馬車這邊有了動靜,就听遠處似乎隱隱傳來一聲低低的呼喝︰「動手!」
「動手?」凌東和繆可心同時輕呼起來。
緊接著,听見一陣嗖嗖的破空之聲急速向車廂飛馳而來。
「不好!」
凌東低吼一聲,同時一把抱住繆可心那充滿彈性的身體,就地一滾,便從車廂後面翻倒在了沙地之上,並繼續向前翻滾了幾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听一陣密集的篤篤之聲瞬間從馬車的車廂上響起。而那匹大黃馬更是一聲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悲鳴。
「媽的!是弓箭,真的是馬賊麼?」凌東在心中怒罵起來,他沒想到居然在這麼荒涼的地方,居然還能大半夜的踫到馬賊。
而還沒等兩人慶幸逃得一劫,就听遠處那發號施令的人又再度呼喝起來︰「有人下車,殺!」
「趕盡殺絕?」凌東才剛剛暗罵一句,卻只覺被壓在身下的繆可心忽然用力將自己一推,便翻身躍了起來。而緊接著,就听哧的一聲輕響從她的雙手之間傳來。凌東知道,這是她的明月銀蠶絲被撤出來的聲音。
隨即就听她清脆的聲音低低的說道︰「宗主哥哥,天黑敵不明,打起來我怕照顧不到你,你自己要小心。」
凌東听了不由心中一暖,沖口而出道︰「沒事兒,你宗主哥哥的針法就是晚上扎蚊子練出來的,天越黑哥就發揮得越好。倒是你要小心了。」
隨即,黑暗中就听繆可心撲哧一聲輕笑。
而說話間,前方的黑影已然疾馳而至。最先撲到的一人,連話都不發一句,手中的兵器寒光一閃,已然朝著自己劈了過來。另外兩人也已經出手攻向了繆可心。
凌東所說的晚上刺蚊子可不是說笑,他一听對方兵器的破空之聲,便已然辨出了攻擊的方向,更是二話不說,一閃身躲過了對方的鋒芒,隨即將身體一收,像一個彈簧一樣,擦著對方的兵器,猛然向對方的身體貼了過去。手中鋼針一送,對著對方的心口便閃電般的扎了下去。
經過了豆花店大戰之後,他及時總結經驗,此時手中的繡花針已經換成了超大號的縫被針,只要扎中胸口,便可以直刺心髒,一擊致命,而不需要像當天那樣連扎幾個大穴才能將對方擊倒了。
而對方的修為顯然不弱,黑暗中听到他招式破空之聲,竟然上身一扭,便輕松的將他這速度奇快的致命一招躲了過去。
但悲劇的是,他躲過也就算了,還順手一拳,呼的砸向了凌東的肩頭。凌東見狀大喜,立即將意念一凝,那道奇異的氣盾便剎那間在自己的肩頭聚集起來。
「砰!」對方的一拳結結實實的砸中了凌東。
此人的修為也在人武境第二層以上,本以為是石破天驚的一擊,沒想到真正打到凌東身上,卻是軟弱無力的一拳。
「咦!」他剎那間驚訝的大叫了起來。
凌東則是早有準備,沒等這一拳的後勁涌到,手中的鋼針立即趁著對方大驚失色的當口一針扎上了對方的手腕。
黑暗中,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便瞬間在空曠的戈壁荒灘上散播開去。
「老四,你怎麼樣?」圍攻繆可心的兩人中,頓時有一個大叫起來。他們顯然沒想到才一個照面,就有人會傷在對方的手下。
「老大,他他用針扎人!」那被刺穿手腕的黑衣人一陣慘呼之後,便抽走了受創的手腕,然後手中的刀狀兵器便翻轉過來再次劈向了凌東的左肋。
凌東這一段時間以來,雖然總喊著不肯學邀月心訣,但是卻暗地里也承認,在沒有獲得烈焰玄功之前,這門蔥花寶典配上自己的金牙簽,在近身肉搏時還是相當給力的。所以針對各種實戰情形,他也根據自己快速詭異的針法做了推演,尤其對對方因為大意而被自己一擊中的之後的各種纏繞攻擊,早就做到了胸有成竹。
此刻對手一手受創,又不甘心後退,還想討回便宜的心態,正是他最期待的。于是不退反進,一步便欺到了對手的身前。
「叫啥?看扎不死你!」
對方兵器難以及近,發現凌東已經迫近了自己的胸前要害,大驚之下,只得牙關緊咬,再度用那只殘手奮力一擊,權作死馬當活馬醫了。
緊接著就听「滋」的一聲,凌東的縫被針便透掌而入,在那人痛苦的悶哼聲中,更是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膛。
「嗯?」凌東手中瞬間一緊,分明是對方在關鍵時刻用真氣頂住了他的鋼針,堪堪保住了性命。他正待抽出鋼針再尋找其他的要穴,卻只听側面一陣兵器破空之聲傳來,是另外一名黑衣人及時殺到了。
凌東暗罵一聲「算你走運!」卻也只得撤身後退。此時又有兩人也同時擁了上來,凌東一見,連忙再退兩步,心中暗暗打鼓道︰「要命!居然這麼多人,我的神針怕是來不及扎呀,今次只怕不容易過關了!」
正在他緊張之時,就听那扶住了「老四」的人回頭大叫道︰「老大,老四受傷了!」
那邊正和繆可心打得激烈的「老大」听了這話,不由得悶哼一聲道︰「罷了,這兩個武功古怪扎手,不像是上面叫我們等的人,跟他們耗沒意義,我們走!」
這話一出,那些人竟然真的毫不戀戰,翻身就走。凌東一看,連忙沖上去喊打喊殺的虛張聲勢了一下,等到繆可心追到他身邊,那些黑衣人已經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別追了,宗主哥哥。」繆可心走上前來,輕聲叫道︰「他們人多,追上也打不贏。他們那個老大好厲害的,我剛才差點吃了他的虧。」
凌東听得一陣後怕,不由得回過頭來,苦笑了一下道︰「你看哥是像要追的樣子麼?做做樣子罷了。不然人家還以為我們心虛,再殺回來就麻煩了。」隨即,他又長嘆了一聲,道︰「完了,咱們的馬車沒了,接下來可得步行了。這幫龜孫子,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馬賊不像馬賊,連匹馬也沒有;殺人也不認真殺,砍了兩刀人就跑了。反倒是盡給我們添麻煩!」
繆可心也恨恨的跺了一下腳︰「就是嘛,這是哪兒冒出來的?我們這下可怎麼走啊?」
此時,凌東望著那些人遠去的方向,心中卻在默默的念叨著對方最後所說的那番話。從這話中看來,這些人顯然不是什麼隨機*的馬賊,而是等在這里打埋伏的。而見到截錯了人,還能迅速撤走,毫不戀戰,說明他們的任務明確,絕不願意為了不相干的人浪費自己的人力。
那麼,他們想要截殺的,到底是什麼人呢?突然之間,那一隊隊白天從他們身邊經過的身影,便飛快的從他的腦海中掠過。
「會不會,跟他們有關呢?」這個念頭一起,凌東的腦筋便迅速的運轉起來,一些模模糊糊的想法,便漸漸在他的腦子里凝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