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薩武裝勢力的基地處于一座山谷之中,這里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這里所有的房屋全部是在山坡上開鑿的山洞改建而成,這樣平時不但可以居住,戰時還可用于防空。я思路客я
譚天等人此刻就被關押在山腳下的一個山洞里面,低矮的山洞門口處焊接著手指粗的鋼筋大門,置身其中,像被關在籠子里的野獸一般。
通過鋼筋的縫隙,譚天可以看到門外的情景。
前方的山坡下,眾多荷槍實彈的守衛圍坐成幾個大團,正歡聲笑語地吃著燒烤,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燒,不時發出「啪啪」的響聲。
一陣陣酒香和肉香傳來,讓饑寒交迫的譚天內心十分悲涼。
整個下午,他都在努力打坐運功,試圖沖破能量的阻礙,提升到第三重境界,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上面,希望第三重境界能夠幫助自己從這里逃出去。
可事與願違,一次次的失敗讓他有些心灰意冷。
長時間的練功,使他身體的能量快速消耗。此刻,他已經筋疲力盡、饑腸轆轆了。當聞到烤肉的香味時,他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入夜後,一陣陣山風通過鋼筋門的縫隙吹了進來,譚天不由地打個冷戰。
譚天轉身望了一眼田大偉和福哥,想和他們說說話,可他們兩人分別依靠在洞內的兩個角落里黯然神傷,這個姿勢和狀態已經持續了半天之久。
譚天知道,他們一定對眼前的處境絕望了,身處異鄉,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麼能不傷心呢?怎麼能不絕望呢?明明知道明天就將被殺害,這種等待死亡的過程嚴重摧殘著他們的意志。
此刻,譚天心中也很惆悵,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逃出去,機會只在今晚,一旦天亮,面對眾多手持槍械的守衛,他將束手無策。
想到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他的內心越發悲涼。
白雅然的神秘失蹤,自己的身世之迷,還有一直在暗處監視或跟蹤自己的人,這些問題一一浮現在譚天的腦海,讓他沒有一點頭緒。
天越來越冷了,雖然此地是溫熱帶氣候,但冬天的夜晚溫度依然很低。
望著山坡下的人漸漸散去,譚天緩緩站起身,在洞內活動著手腳,長時間坐著,他的腿已經麻木了。
「小譚,你怎麼了?」田大偉看見譚天突然站起來,不解地問道。
「我在想辦法出去。」譚天緩緩地說道。
「想什麼辦法,這里如同銅牆鐵壁,怎麼能出去,別開玩笑了。」田大偉嗤之以鼻。
「是啊,小譚,你老實點吧,別害了我們,我不相信他們為了一只烏鴉而殺了我們。」福哥抬起頭,有些驚恐地說道,似乎又在為自己闖下的大禍尋找開月兌的理由。
譚天沒有再說話,他現在話越來越少,他知道有時候語言十分蒼白,唯有事實會證明一切。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度過,遠處的山坡上的人都已散去,譚天使用異能查看著周圍的情況,發現旁邊有幾個守衛也昏昏y 睡了。
他來到洞門口,兩手握住兩根鋼筋開始發力,他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事不宜遲,不試怎麼能知道。
「你要干什麼,你有把握嗎?你可別亂來。」田大偉走到譚天的身邊,不無擔心地說道。
「是啊,那麼粗的鋼筋怎麼能拉得動呢?」福哥也小聲附和著,如果沒有之前的接觸,他甚至懷疑這個小伙子腦子有問題。
「噓,別說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要保持安靜。」譚天回頭望著他。
他們還想再說什麼,當看到譚天堅定的眼神,沒有再說下去,但他仍然十分擔心出現異常的聲音而驚動守衛,如果是那樣,自己可能今晚就將和這個世界拜拜了。
夜越來越深了,由于手機被沒收,譚天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他只知道如果再不行動,天就要漸漸亮了。
譚天再次握住門上的兩根鋼筋,為了防止出現聲音驚動守衛,譚天只能緩緩用力。
兩手之間傳來熟悉的溫熱,鋼筋在他的手里也漸漸的發生了彎曲,並且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在急劇彎曲。
田大偉和福哥目不轉楮地盯著譚天的一舉一動,而隨後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讓他們目睜口呆。
他們一直以為譚天在胡鬧,卻萬萬沒想到,這麼粗的鋼筋竟然在他的手里如柳條一般容易折彎,這是多麼恐怖的力量啊?
兩根鋼筋之間的縫隙被譚天拉開的越來越大,和兩邊的另兩根鋼筋已經完全貼在了一起,譚天重新握了一下,抓住兩鋼筋,繼續用力。
譚天用盡了全力,滿臉脹的通紅,四根鋼筋緩緩向兩側彎曲,很快就拉開了足夠大的距離,他收手而立,稍稍休息了一下。
他站在洞口,使用異能查看了一下周圍的守衛,只見他們都已昏睡過去,他心中暗自興奮不已。
此刻,福哥最為興奮,他一直祈禱自己能夠平安無事,當譚天有所行動時,他甚至以為他是瞎鬧,可現在才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深不可測,他總是在關鍵時刻給自己帶來驚喜,這讓他不由地向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他從來沒有想到此行會遇到這樣的麻煩,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如果遭遇不測,不知他們今後將如何生活,如果能夠盡快月兌離此地,自己一定馬上回家。
「小譚,我真沒看錯你。」田大偉看到這里,拍著譚天的肩膀,激動地說道。
「噓……」譚天將食指放在嘴上,提示他們不要說話,然後才輕輕地說道︰「跟著我走,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說話。」
田大偉和福哥像個孩子一樣用力點點頭,此刻,他們對譚天言听計從。
隨後,三人陸續從鋼筋縫隙中鑽了出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守衛正靠在門口熟睡,每個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提心吊膽的從守衛身邊穿過,然後悄悄溜出山谷,沿著小路向山坡下飛奔而去。
譚天終于松了一口氣,他跑在最前面,重獲z y u的興奮,讓他越跑越快,逐漸和田大偉和福哥拉開了一個距離,于是不得不停了下來等一等他們。
身後的兩人很快趕了上來,然後一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著粗氣。
「現在應該安全了,我們商量一下去哪里吧?」譚天打量著他們兩人問道。
「我……我要回家,這個地方再也不想呆了。」福哥不加思索地回答道。
「偉哥帶我們來的,听偉哥的吧。」譚天盯著田大偉問道。
「既然想回家,那咱們就回家吧,現在我才知道命比錢重要。」田大偉喃喃地說道。
雖然這樣說,但譚天明顯感覺到他的無奈與不甘,不過,對于自己來說,這倒無所謂,反正自己起初也沒有想到這里來。
譚天沒有再說話,緩緩地站起身來,打量著周圍所處的環境。
由于天還沒有亮,視線所能看到的地方不是很遠,四周是一片片高低起伏的山坡和整片的樹林,間或一些空曠的草地,而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是隱隱約約的山谷,在黑暗中張開著嘴巴,像一頭凶狠的野獸。
譚天突然感覺這一切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遠處那塊草坪之上,竟然有幾堆篝火燃燒過的灰燼,在綠意處處的山坡下十分顯眼。
譚天拍了腦袋,暗嘆一聲。
剛才光顧著跑了,竟然迷路了,跑了這麼久,又跑回來了。
這時,體力不足的田大偉和福哥,仍然坐在草地上休息著,顯然他們由于經常不運動,已經跑不動了。
天馬上就要亮了,他們又困又累又不識路,這讓譚天一時犯了難,如果不能盡快想出一個好的辦法,他們將再次被抓回去。
這時,譚天望著山坡下的地方發呆,突然眼楮一亮,他心中一喜。
「你們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譚天沒有回頭,丟下一句話就向山坡下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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