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雲天炫打了個招呼後,雲楓靜靜的坐在那里,開始閉目調息。一位接一位的長老進來坐定,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商議是為什麼開這次長老會。不多久,隨著首位的宗族大長老雲烈一聲咳嗽,本有些嘈雜的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雲家演武堂、丹堂都設有長老會,宗族也有長老會,因此雲戰、雲烈、雲天炫均是大長老。演武堂、丹堂的長老分管著具體的事物,而宗族長老會的長老們則沒有什麼事情。但他們有一項相對于丹堂、演武堂的長老會來說永遠不可能有的權力——對觸犯族規的家族成員的審判。
「今日集合諸位召開宗族長老會,是為了一件事情,也可以說是一個人」,看了看別的長老,雲烈接著道,「我雲家家規極為嚴厲,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敢于去挑釁族規了。而就在前日,家主的庶子雲楓卻不顧雲家家規,不但不顧尊卑擅闖二夫人宅院,而且擊殺家族精銳護衛十多人,還不顧禮法,準備殺掉兄長雲虎。按族規,這雲楓該如何處置?」
「各位長老,雲楓有話要說」,听到雲烈是非不分、顛倒黑白,雲楓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我娘是家主的妾,按照雲家的家規,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人。然而慕容婉兒卻把我娘強行擄去自己的宅子里肆意凌辱,怎麼不見你們雲烈去伸張正義宣揚族規?現在慕容婉兒賊喊捉賊,你雲烈就急匆匆的召開長老會加罪于我,我看你不配在做我雲家宗族長老會的大長老!」
「住口,你一個黃毛小兒有什麼資格評判大長老,他老人家為雲家出生入死的時候你娘都還沒出世。」听了雲楓的話,雲烈不用開口,自有心月復呵斥雲楓。
「照你這麼說,只要是對家族做出過貢獻的人就可以在家族作威作福?哼,放眼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長老之位,賢者居之,我看你雲烈,還是下去吧!」雲楓見雲烈是非不分一心想要幫助慕容婉兒來對付自己,便直接撕破了臉皮,委曲求全下去,結果只會更糟。
「夠了,是非曲直自有公論,不用在乎一個毛都沒有漲齊的小家伙怎麼說。再說,他年紀尚幼,老夫自然不會和他計較。大家還是說說,對這個目無族規的家族子弟,該如何處置?」雲烈擺出一副大度的模樣,示意大家不必理會。
「稟大長老,按照族規,目無尊長者監禁一月;家族內宅動武者監禁半年;擅自殺死家族侍衛、婢女者鞭刑一百;以下犯上者,廢除真元逐出家族;弒父殺兄者,處以極刑,梟首示眾!」家族長老會的執法長老起來稟告道。
「哦?這麼嚴厲?」,雲烈盯著雲楓道,「小家伙,念在你年幼無知的份上,本座不與你計較你剛才的冒犯。本座甚是惜才,不願意我雲家如此有天賦的武者就此埋沒。可是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誰也保不住你啊!」說罷,,還惺惺作態的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哀其不幸而又怒其不爭,一副慈祥的長輩模樣。
「哈哈。雲烈,你就不要在這里裝模做樣了,你和慕容婉兒有什麼勾當,你自己知道。要是我不死,你會安心嗎?有什麼你沖我來吧,好漢做事好漢當,我既然敢做就敢認。只是,這些事情都是我一人所為,你們不要難為我娘,他和這件事情沒有關系」。
這時候,突然有人進來,在雲烈的耳邊低語︰「長老,芸秀還是沒有找到」。雲烈的皺了一下眉頭,隨即道︰「接著搜,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隨即讓那個人下去了。
雲烈調整了一下,大聲對雲楓道,「放心吧,只要證實這件事情的確和你娘無關,我等自然不會難為他。來人吶,把罪人雲楓給我押下去,明日午時,執法堂內行刑!」
雲烈的話音剛落,就有隸屬長老會的武者進來準備壓雲楓去地牢。雲楓抬頭看著雲天炫,後者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雲楓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不要踫我,我自己會走!」掙月兌了要押著自己的武者,雲楓道,「帶路吧!」來到了牢房,雲楓主動進去,盤膝坐好,開始默默的打坐修煉。雲天炫不著痕跡的點頭就說明,一切還在掌控之中。修煉的時間是過的很快的,天已經漸漸的黑了,這時候牢房的鎖鏈突然嘩嘩的響了起來。
「不用給我吃的」,雲楓閉著眼楮,還以為是看守牢房的家族侍衛來送飯的。
「呵呵,在這里,你還想吃飯?」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入了雲楓的耳朵里。這聲音,他很熟悉。
「慕容婉兒,你來這里做什麼?」這個女人正是雲家二夫人慕容婉兒。
「呵呵,明天你就要死了,我這下倒要看看,芸秀那個賤人還有誰可以依靠」。提到芸秀,慕容婉兒咬牙切齒,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
其實,雲楓心里一直有一個疑惑,以慕容婉兒的地位,為什麼會對芸秀這個小小的婢女出身的侍妾有這麼深的怨念,再次听到慕容婉兒怨毒的話語,雲楓忍不住了,疑惑道︰「我娘到底干了什麼,你這麼恨她?」
「我為什麼這麼恨她?你問我為什麼這麼恨她?」,慕容婉兒先是一愣,然後冷哼一聲,「這可是你那好爹干的事情」,頓了一會,好像是在回憶,「那是在你還沒出世的時候,芸秀也只是雲家內宅的一個侍女,我也嫁入雲家沒有多久。一夜我與雲天河吵架後,他醉酒臨幸了一個侍女,就是芸秀。本來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誰知道芸秀卻懷孕了。天河立刻納她為妾,從此之後,日日夜夜陪著她,完全無視我的存在。芸秀那個小賤人,有什麼資格和我相提並論。我費盡心思把她趕了出去,結果她還是沒死,而且,還生下了你。因為這件事情,天河和我的關系是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你說,我是不是該恨死那個賤人。」最後,慕容婉兒已經不是說了,而是歇斯底里的咆哮。
听罷,雲楓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雲虎會那麼樂于欺負自己,為什麼慕容婉兒這麼對待母親,為什麼娘又經常在夜里呼喚雲天河。所有的謎團,都因為慕容婉兒的一襲話而解開了。原來,雲天河也是愛著母親的,或許自己母子二人的事情,他也有他的無奈。對于雲天河,自己的爹,雲楓心中除了冷漠與仇恨外,第一次多出了一些別的感覺。
「哼,你還是乖乖在這里等死吧。明日午時你被梟首後,我會親自把你的頭送到芸秀面前的,好好欣賞她淒慘的模樣,哈哈!」慕容婉兒大笑著走了。
見她走了,雲楓也不加理會,閉上眼楮繼續調息,明天的執法堂里還會有一場好戲在等著他去演,不養足精神怎麼行?
一夜無話,當雲楓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發現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也快到所預定下殺雲楓的時間了。整理了一下儀容,雲楓等候著看守的侍衛們把他帶去長老會的執法堂。果然,在不多會之後,有一個侍衛打開了門道,「走吧,你該上路了!」
雲楓很自然的站了起來,全然沒有一絲的懼意,走起路來甚是瀟灑自如,完全沒有是去受死的感覺,反倒像是去接受嘉獎一般。
執法堂里,雲烈早已坐在太師椅上等候了,執法長老則站在雲烈的下首。見雲楓進來,雲烈道,「你還有什麼心願嗎,如果沒有了的話,那就開始行刑!」
「雲烈,時間還沒有到午時吧。你這麼心急著殺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雲楓見雲烈現在就想殺自己,斜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說道。
饒是雲烈心性修養再好,也被雲楓一而再再而三的話氣的不輕,再也裝不下去慈祥長輩的模樣了,怒道,「小畜生,就讓你在得意一會,等行刑的時候看你嘴是不是還這麼硬,哼!」
雲楓看都沒看他,而是轉頭看了一眼雲天炫,後者含笑點了一下頭,不著痕跡的指了指大門口的地方。見到這樣,雲楓也就絲毫不懼了,只要消息傳給了雲震,起碼自己這條命是保住了。就憑雲烈加上慕容婉兒,在雲震那老家伙面前還是翻不起什麼大浪的。
「時辰已到,行刑!」執法長老厲喝一聲,自有執法武士押著雲楓,準備行刑。
「慢!我演武堂的人,還輪不到你們長老會來處罰吧?」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眾人回頭,發現演武堂大長老雲戰帶著演武堂的幾位長老出現在了執法堂的門口。
「雲戰,你要干什麼?」見到自己的命令被阻止,雲烈怒吼一聲,「你阻擋我宗族長老會的決議,莫非,你想造反?」
造反的大帽子扣下去,雲戰的臉色也微微變了一下。宗族長老會有處置家族違規子弟的權利,演武堂的確沒有阻止的權力。不過想到了來之前雲震的交代,臉色旋即就恢復了正常,淡淡的道,「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位的意思」。
能被指揮動雲戰的是誰?用想都知道。一听是雲震的意思,雲烈臉色難看了許多,看樣子這次,是殺不了雲楓了,他還沒有大膽到無視雲震的地步。「便宜你了,小畜生」,雲烈心里暗暗道。
雲烈幾步來到雲戰的旁邊試探的問道,「既然如此,那不知道那位的意思是……?」
「不傷性命,但家規不可置若罔聞。家族不是規定有監禁之刑嗎?就多監禁一段時間好了」。雲戰淡然的說道。
「那地點……?」
「隨你」。雲戰面無表情的道。
雲烈點點頭,「這樣最好不過」。他走到執法堂中心宣布︰「雲楓本犯下滔天大罪,理應處以極刑。但念其年紀尚幼且天賦不凡,老夫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監禁其在海神島三年,來人呀,帶雲楓去海神島!」說完,看了看雲戰,發現雲戰臉色沒有什麼變化,雲烈這才放心。
長老會的武者押著雲楓就往外走,在經過雲戰身邊的時候,一絲弱不可聞的聲音傳入了雲楓耳朵里,「你放心去修煉吧,他老人家會保你母親五年之內沒事的」。
「走!」,見雲楓停下來腳步,武士大喝一聲,押著雲楓出了執法堂,向碼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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