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楓緩緩地站定,看著對面的楚歌,心里百感交集,當年的他難以望其項背,沒想到今天已經可以堂堂正正的和他對決,甚至是打敗他。
「沒想到吧,我竟然走到了百花島,來到了你的面前!」眼楮微微一眯,雲楓冷冷道。
「你是?」楚歌對眼前的這個青年可是沒有什麼印象。
「連雲山脈!」冷笑一聲,雲楓提醒道。
「是你?」良久,楚歌依稀辨認出眼前的武皇正是當年的那個倔強的少年,哈哈一笑,嘲諷道︰「當年我可以一個指頭捏死你,現在也可以!」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楚歌眼中的光芒閃爍不定,也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對于眼前的青年,他雖然是口出不屑之言,可是內心卻是沒有一點輕視,要知道洪荒閣也是人才濟濟,可是他卻能夠月兌穎而出,憑借武皇一品的修為成為武皇弟子中最為優秀的人物,自然有其不凡之處。
雲楓的眼楮緊緊地盯著對面將注意力完全放在自己身上的楚歌,片刻之後,眼楮猛地眯了一下,身體微微一躬,腳掌狠狠地一跺地,像是一道離弦的箭一般向著楚歌射去。人未到,勁風一道,超快的速度帶起低沉的音爆聲,氣勢磅礡的向著楚歌轟去。
可是能夠成為花宗武皇弟子中的第一人,豈會真的是個沒用的草包?見雲楓氣勢洶洶的襲來,楚歌沒有絲毫的緊張。雲楓的拳風已經壓得楚歌的衣袍貼在身上了,就在這個時候,楚歌動了,身體微微的向右移動了一下,不著痕跡的化解了雲楓此次攻擊,接著,右腿如鞭子一般,向著雲楓抽去。
炸雷聲一響,雲楓出現在了擂台的另一處地方,看著在那輕松無比的楚歌,雲楓眼中的凝重之色一閃而過。花宗武皇弟子中的第一人,果然不是那麼好對付,楚歌的實力比冷嫣然還要強上一些,幾乎相當于沒有突破到武帝級別的風無悔了。
對峙了一陣,雲楓身上忽然出現了天道之鎧,一身戎裝,看起來氣勢非凡。天道之鎧可不是好看而已,起碼讓雲楓的戰力強了三成。
「雲楓,我勸你還是不要自誤了,早點認輸為好,不然的話,你會後悔的」,楚歌輕笑一聲,語帶不屑道。
「是嗎,後悔的到底是誰還不一定!」雲楓也是笑著回應了一句,話音剛落,就出現在了楚歌面前,右手上三色光芒閃動,元力快速凝聚著。
「審判之掌!」
經過元力凝練之後,雲楓對于《奔雷策》上的武技稍稍的修改了一下,本質沒有變化,可是已經可以充分的調動體內的三種屬性的元力,威力強悍了不少。
楚歌身上的元力一陣波動,忽然身體周圍出現了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層一層的元力花瓣把他包在里面,就像是花蕊一般。雲楓的審判之掌狠狠的轟在上面,發出了一陣元力踫撞產生的爆炸聲。那花骨朵上忽然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縫隙,接著緩緩的變大,向著四周蔓延,沒有過多久,裂紋就遍布了整個花骨朵,像是一個摔得滿是裂紋的瓷器一樣。
這一切說起來很慢,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在楚歌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那花骨朵猛地炸成了碎片,雲楓的審判之掌還沒有完全失去後力,猛地拍在了楚歌的肩膀上,後者像是炮彈一般的倒飛了出去。
雲楓靜靜地站在那里沒有追擊,剛才審判之掌的氣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憑借余勁,是絕對無法給楚歌造成絲毫的傷害的。果然,沒有過多久,楚歌就緩緩地站了起來。
「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你,不錯,連我花宗的絕學‘含苞待放’都奈何不了你,你的實力很強悍,可是,也就到此為止了」,伸出舌頭舌忝掉嘴角的一絲血跡,楚歌獰笑一下,緩緩道︰「剛才沒有听我的主動認輸,你會後悔的!」
雲楓像是沒有听到楚歌的話一般,看著面目猙獰的楚歌,暗暗提起元力戒備著,畢竟楚歌是武皇七品的修為,比自己要強悍不少。
楚歌身上的元力劇烈地波動著,雙手快速結印,隨著楚歌的結印,四周周圍的靈氣也跟著變化了,空氣中的水分漸漸得多了起來,好像快要下雨了一般,一片片元力花瓣也憑空凝聚了出來。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
楚歌低低地吟唱了一句,轉而低喝一聲,忽然,整片擂台上下起了如牛毛一般的細雨,還不時有花瓣落下,淡淡的霧氣籠罩著擂台,楚歌的身影也是若隱若現。
「雲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可以破了我的《飛花絲雨訣》!」得意的一笑,楚歌仿佛已經看到了雲楓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的模樣。
《飛花絲雨訣》是花宗之中極為高深的武技心法,地級高階,攻擊手法極為與眾不同,下起的牛毛細雨以及落下的花瓣,都是致命的殺機。可是這武技心法極難修煉,必須要求修煉者具有水木雙屬性才可以,沒想到楚歌竟然也是一個雙屬性的武者。
「世道真的亂了,難道真的是亂世出英雄?」秦晟在台下輕聲呢喃道︰「這麼多特殊的體質,都在這個時代出世,是不是預兆著什麼?」
在以往的歲月里,武者之中是很難出現一個特殊體質的人才的,可是現在冷嫣然的冰屬性體質、風無悔的風屬性、元好問的炎魔體、雲楓的風雷體、楚歌的水母雙屬性、丘十三的金水雙屬性……這麼多的特殊體質,似乎只有在洪荒時代的那次大動亂里才可以見到。
擂台上,在楚歌的操控之下,牛毛細雨以及色彩繽紛的花瓣已經把整個擂台都覆蓋了,看起來是無比得唯美。可是卻是暗藏殺機,要是稍有差池,雲楓就有可能永遠得起不來了。
天道之鎧全力運轉,牛毛細雨般的元力針根本就突破不了他的防御,可是飛舞的花瓣卻是能夠對他造成一定的傷寒。而且雲楓還注意到,牛毛般的元力長針落在地上之後就消失不見了,好像是按照某種特定的方式,向著楚歌腳下流去。
雲楓的觀察並沒有錯,這就是《飛花絲雨訣》最為可怕的地方,牛毛細雨以及花瓣發出以後並不會完全消失了,而是會按照特定的方式再次化成元力,除去消耗掉的部分,大部分都會回歸到使用武技的武者體內。周而復始,生生不息,就靠打消耗戰,也可以耗死一個同級或者是修為高得不多的武者。
雲楓皺著眉頭,覺得自己是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必須速戰速決,要是再持續下去,自己的元力就要被消耗完了,沒有領悟領域之前面對這樣的武技,絕對是要吃虧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雲楓緊緊盯著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的楚歌,「看樣子,只有使用那招了」,低聲嘟囔了一句,雲楓快速結印了起來。
隨著雲楓開始結印,擂台周圍忽然起風了,開始的時候還只是一縷縷微風,可是風漸漸得大了起來,《飛花絲雨訣》產生的濃霧也被吹散了不少,起碼楚歌是無法在借助濃霧隱匿了。
看著還在結印的雲楓,楚歌的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陣不祥的預感,讓他覺得不能再繼續拖下去,還是早點解決了比較好。只見楚歌還是結印狀的左手手勢一變,本是緩緩飄落的花瓣、輕柔落下的絲雨都變了,向著雲楓猛地攻去,細密的元力長針打在天道之鎧上的聲音,元力花瓣撞擊鎧甲的聲音驟然急促了許多,雲楓身上天道之鎧的光芒急速消散著,在外的皮膚上的土黃色也有變得暗淡的趨勢。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雲楓的雙眼一凝,低喝一聲︰「天道十字斬!」
忽然,無數的十字狀的青色風刃出現,這些風刃中心是金色的,表面還有一圈淡淡的紫色,上面有電弧閃爍,以雲楓為中心,風刃向著周圍爆射而出,不論是絲雨還是飛花,在遭遇了這些風刃的絞殺之後,統統的回歸了虛無。
此時,楚歌見攻勢被阻,微微一愣,就在這一楞神的時間,雲楓抓住了機會,手印一邊,無數的風刃向著楚歌飛出,而且這些小小的風刃還在空中融合著,一眨眼的時間,一個巨型十字風刃已經出現在了楚歌的面前,要是楚歌抵擋不住,那絕對會被削成四塊。
面對這危險的境地,楚歌的手印也是出現了變化,所有牛毛細雨、淡淡的霧氣、無數的飛花籠罩著自己所在的那一片空間,不斷的向著巨大的風刃撞擊著,楚歌全力之下,阻攔住了風刃的攻勢。
可是雲楓沒有閑著,就在楚歌全力阻攔風刃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了楚歌的身後,由于使用天道十字斬消耗了過多的元力,雲楓身體上的天道之鎧已經消散了,地靈體也收回,手里握著那桿看起來很是炫目的審判之矛,狠狠地向著楚歌刺去。
看著眼前的風刃終于緩緩的消散了,楚歌長出一口氣,可是就在這時候,忽然感受到了背後傳來的破風聲,雲楓的審判之矛已經對準了楚歌的後心,要是這一矛扎實了,楚歌就算是不死也要月兌層皮,可是比賽有比賽的規矩,饒是花宗的高手無數,這時候也不可出手,哪怕楚歌是死,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不要!」
場外的殷雪兒見到這一幕,哭著大喊了一聲。雲楓听到了殷雪兒的喊聲,長矛的去勢微微一頓,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殷雪兒,心里忽然覺得很不舒服。
就在雲楓這一愣神的時間里,楚歌眼中的寒芒一閃而逝,聚集起殘余的元力,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毫無防御的雲楓身上,吐血飛到了擂台的另一邊。
場面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洪荒閣的人都皺起了眉頭,一臉焦急的看著擂台上的雲楓,眼神里有焦急,也有懊惱,哀其不幸而又怒其不爭。
楚歌站定身體,看了一眼場外的殷雪兒,看著倒在那里的雲楓,眼中的殺機閃爍,緩緩地向著雲楓走去,手掌上的元力吞吐不定,看樣子,是打算直接殺了雲楓。
就在這個時候,場外的騰沖在秦晟的示意下一個閃爍出現在了擂台上,抱著雲楓就回到了洪荒閣的陣營里。秦晟站起來,平靜地說道︰「此次比斗,我洪荒閣輸了」。
在場的勢力無不嘆息,就連殷逸軒、劍無缺、楚媚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勝利來得太突然了。每個人的心理都熊熊燃燒著一堆八卦之火,相互打听之下,沒過多久,雲楓暗戀殷雪兒,殷雪兒喜歡楚歌的消息就滿天飛了。
「楚宗主,你還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啊,要不是她,我們的盟主之路還真是會多些變數」,輕笑一聲,劍無缺道︰「沒想到那小子還是一個痴情的主」。
周圍的人都是笑了一下,而洪荒閣這邊的氣氛則是極為壓抑,比大元帝國那邊還壓抑。本來勝利已經到手了,可就是因為那一楞神,一下子又失去了,看著還在昏迷里的雲楓,洪荒閣的人都是嘆息了一聲。
秦晟沒有多言,面無表情地看著昏迷中的雲楓,平靜地道︰「給他喂上一粒丹藥,然後送回去好生休養吧」。聞言,騰沖掏出一粒療傷丹藥給雲楓喂下,帶著雲楓回去了。
天級弟子公冶無鋒嘆了一口氣,看著被騰沖帶走的雲楓,也不知道想著什麼,片刻之後輕聲呢喃道︰「痴情的人啊,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似乎是在說雲楓,又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本是風姿綽約的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哀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既然已經決出了勝負,那麼楚歌、丘十三休息一陣,一個時辰之後,二人比斗,看看這盟主之位,到底是花落誰家!」殷逸軒朗聲說道,就好像是不知道楚歌是怎麼勝利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