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嬌妻有毒 081 在找什麼?(6000字)

作者 ︰ 海棠未雨

醫院走廊上,聚集了大批的人。愨鵡曉

盛堯趕到時,急救室的大門仍然緊閉,高大的男人,目光里聚集著凶狠的光,一拳砸到雪白的牆壁上,頃刻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因道路施工引起的地下熱力管路爆裂,引發多輛轎車傾覆,現場慘烈程度,讓人不敢想象。

為什麼?

幾年足不出戶的人,邁出第一步,竟然遭此厄運?

所有人都沉默著,在他超強的氣壓下,無人敢說話。

盛磊和盛雪竹都是滿臉痛苦的攙扶著盛夫人,盛夫人不停的哭泣,表現的傷心欲絕。

在韓國首爾等著迎接雨竹的盛世昌,也接到電話,正在趕回來。

急救室內,搶救在緊張的進行。

傷者不只盛雨竹和洛曉語,波及面很廣,很多路人受傷,當場死亡的就有兩人。

附近的三家醫院都出動了急救車,盛家人是通過紀熙辰,才查到從雨竹乘坐的車里抬出的兩名傷者,在這家醫院進行搶救。

亮著紅燈的急救室內,醫護在緊張的忙碌著。

雨竹仿佛做了一個甬長沉悶的夢,里面的場景壓抑的讓她透不過氣,她想努力的想要逃跑,但是背後卻像是有一只巨大的黑手,鋪天蓋地的朝她追來,扼住她咽喉,讓她無法呼吸……

可是她在心里告訴自己,不可以,不可以認輸,大口喘息著,強迫自己呼吸,不能就這麼被打敗,那麼痛苦漫長的煎熬她都挺過來了,不能就這麼任人得逞。

她的激動,引起身體上的反應,連在身體上的各種儀器發出異常的叫聲——

「注意心跳,血壓!」

靳津俯子,時隔三年之後,第一次見到雨竹,只知道她的臉被全毀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今天初次見到,還是著實震驚,讓身為醫生的他有些承受不住。

曾經那麼美的一個女人,一顰一笑都是數不盡魅力。可是現在,本就畸形的臉頰,因為剛那場事故再次受傷,血肉模糊讓人不敢直視。

他是從她手腕上那條細長的傷疤,斷定這正是雨竹,那條疤痕,是當年因為盛堯而留下的,他印象深刻。

「醒了!」

另一名醫生驚呼。

靳津心髒一顫,看到雨竹的眼楮,正在緩緩張開——

「……」

帶著氧氣罩的嘴,努力動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什麼?雨竹,你說什麼?」

他湊近她的臉,耳朵貼上去……

可是,她太虛弱,又帶著氧氣罩,根本听不到。

雨竹一急,抬起滿是針頭的手,要去扯下氧氣罩。

靳津連忙摁住她,「先別說話,雨竹,先別說話!」

雨竹卻努力搖了下頭,眼角有淚流出來,祈求的看著靳津,變形嚴重的嘴唇,仍然在蠕動著。

靳津掙扎了下,終于稍微拿下她的氧氣罩,耳朵貼上她的唇瓣,听到她說……

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

三個小時之後,急救室的門,轟然打開。

靳津親自推著病床走出來,看到那上面蓋著的白布,盛家人一下子崩潰,哭聲頓起。

盛堯僵在原地,墨染的眸,死死盯著那白布下面的人形,連呼吸都停了下來——

不會的!

不會的,這不是他的小雨!

絕對不是!

他艱難的挪動腳步,撥開眾人,顫抖的手,那上面盡是刺目的干涸血漬,伸向病床……

他要證明,那白布下面蓋著的人,不是小雨!

「阿堯!」

靳津叫住他,用力攔著他的手臂。

他僵硬的扭轉視線,看到靳津滿臉痛苦,眼里是蓄積已久的淚水,听到他對自己說,「阿堯,給雨竹,最後留點尊嚴!」

最後,留點尊嚴!

他動作僵住,大手停在半空,離那白布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他怎麼忘了,她有多在意自己這張臉。自從毀容之後,從不肯見人,除了洛曉語,再沒有人能夠讓她自然的面對,哪怕是紀念溪,她都是不見的。

那麼驕傲的她,他怎麼能讓她如此的暴露在眾人目光之下?

******

雨竹的葬禮,很快進行。

秋夜簌簌的落下,葬禮結束時,竟然下起了雨。

秋雨微涼,眾人散去,一身黑衣的盛堯,屏退了袁野和袁烈,獨自一人,佇立在墓碑前,凝著那一張如花的笑靨,淚如雨下。

傘落在地上,高大的男人,蹲體,修長手指覆上那冰冷的墓碑,寬厚的肩膀,此刻卻如這秋夜般無助的激烈抖動著,哭的不能自已。

雨越下越大,和著他臉上的淚,悉數砸進泥土中。

小雨,是我不好,是我沒保護好你!我為什麼,不親自去送你?

你走時,我就在你旁邊的車里,看著你包裹嚴實的樣子,雖然看不清你的神情,可是我知道,你在等我,希望我送你。

我讓你失望了,是不是?

所以你要報復我,為了報復我的冷漠,你就要這樣連招呼都不打的離開嗎?

小雨,你怎麼,這麼狠?

狠的讓我,無力招架!

你走了,我怎麼辦?

我的心,被你掏空了……

******

盛雨竹的死,並未給偌大的盛家帶來多大變化。就像她這三年猶如修隱的生活一般,大家早已習慣了沒有她的模式。

只有盛堯,他整個人更加沉默了,但每天都會按時回來,進到臥室之後,不許任何人去打擾。沒人知道他在房間里那麼長時間是怎麼度過的,亦或者是,面對兩間相連的臥室,他在想些什麼。

公司的業務依然蒸蒸日上,雨竹身上的股份,全部轉到盛堯名下,盛夫人的算盤,再次落空。

盛世昌不再過問任何事,整日吃齋念佛,時常獨自一人關在書房里,一關就是一整天。

******

日子還要照常過,一年後,又是晚來秋。盛宅外,不疾不徐的駛來一輛車,並不起眼。

「一定要這樣做嗎?」沉默了許久,開著車的男人輕嘆一口氣,轉眸看向身側的年輕女孩兒,有剎那間的失神。

「嗯!靳津,我別無選擇。」女孩兒望著前方那座威嚴的宅邸,心間百轉千回,細膩凝白的小臉兒上閃過落寞、痛苦、憤恨……

太過復雜的情緒快速轉換,不過瞬間臉上已經恢復了平和的微笑。

「雨竹,你有選擇的,你的選擇……」就是我。

不待他話說完,女孩兒已經輕聲打斷,「靳津,我是洛曉語。」

她眉眼間的堅定以及那不容置疑的語氣,讓靳津一愣,心里的酸澀脹滿,是啊,他怎麼忘了,她是洛曉語。

他的雨竹,他心心念念了十五年的女孩兒,已經化作墓園里那一塊兒冰冷的石碑,再也回不來了。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放心。」隨著那一聲「放心」,「洛曉語」蔥白的小手拍了拍靳津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臂,像是安撫。

而後推開車門下車,轉到車後準備拿行李。

「我來!」靳津知道無法改變她的決定,在以後的日子里,他只能盡自己所能,護她周全。

******

「啪!」正在甬路邊拿著噴頭澆花的佣人老李,在看到來人時整個呆掉,手中的噴頭也滾落在地,汩汩的水流個不停。

「李叔兒!」洛曉語輕快地喊了聲,「李叔兒,你不認識我啦,我是曉語啊!」

「啊!」李叔驚叫一聲,似乎完全听不到洛曉語在說什麼,「大、大小姐……」口中喃喃著,轉身就往宅子里面跑,邊跑邊喊——

「老爺、夫人……大、大……大小姐……」

而他身後,洛曉語和靳津對視一眼,都沒說話,繼續向前走。

當兩人站到大廳門口的時候,盛夫人正在蹙眉呵斥著老李︰「嚷嚷什麼,什麼大小姐?哪家的大小姐來了?」

「夫、夫人……是……」

「夫人,是我!」洛曉語適時出聲,盛夫人漫不經心的抬頭,卻在看到來人時,精致的臉瞬間慘白一片——「鬼啊!」

隨著一聲尖叫,盛夫人「噗通」一聲,暈倒在地。

******

偌大的客廳內裝飾典雅華麗,沙發上依次坐著盛家幾口人,而洛曉語則直直跪在地毯上,靳津默然站立在一旁,熠熠的水晶大吊燈打在每個人臉上,顯得氣氛凝重而詭異。

「老爺,夫人,我……」洛曉語剛一開口,便被盛夫人陰冷的目光瞪的聲音一頓,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盛世昌,看著洛曉語這張臉,心神恍惚著,想起了自己的大女兒,沉了沉氣息緩聲開口,語調里不禁多了幾分慈祥,「先起來說話吧,孩子。」

一聲「孩子」,這久違的父親般的呼喚讓洛曉語幾乎忍不住,眼淚就要立刻噴涌而出。可是她告訴自己,不能哭,洛曉語是個嘻嘻哈哈的樂天派,天大的事兒在她面前都不叫事兒,所以她不能哭。

攥緊的小手縮在袖子里,狠狠掐著自己的掌心兒,咧嘴一笑才開口,「我不起來!曉語知道犯了錯,雖然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但是剛一回來就害的夫人暈倒,曉語活該罰跪。」

「你沒錯,只不過你這張臉……」

「我這張臉?」洛曉語十分不解的看向眾人,「當時車禍是因為地下熱力管路爆炸,我的臉全毀了,不是老爺您下令讓人把我送到國外去整容的嗎?」

一時間,大家都沒有說話。

盛夫人表情難看到極點,轉眸看向自己的老公,眼中的怒火遮都遮不住,這都是他的意思吧,把這個丫頭整成和原先的盛雨竹六七分像,繼而像她那個死了多年的媽,看著這張臉天天的緬懷著她們母女嗎?

洛曉語裝作看不出盛夫人那黑沉的臉色,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嗨,要說起來還得感謝韓國那叫什麼基的醫生,他說我的臉毀的太厲害了根本沒法恢復,我就說那你就往好看了整吧,這整完就成這樣了,有什麼問題嗎?」

見洛曉語一幅天真呆萌的樣子,盛夫人的氣更是不打一出來,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媽,你怎麼了?」一直沒說話的盛雪竹,有些不安,靳靳哥哥怎麼像是和這個「洛曉語」很熟的樣子?

是不是因為這張臉,像大姐?

「我沒事!」盛夫人收回目光,垂眸看向跪著的洛曉語,「靳醫生沒有跟你說,你現在這張臉和你剛過世的竹子姐很像?」

「啊?」洛曉語迷蒙的看著盛夫人,再轉頭看向靳津,十分不解的樣子。

靳津溫潤如玉的俊臉上,是一貫的波瀾不驚,微微點頭表示了歉意才向盛夫人開口,「伯母,抱歉,我還沒來的及,剛在機場見到曉語的時候,我也是很震驚。」

「我命人把她送過去安排入院之後就沒再關注過那邊……」盛世昌閉上眼楮口中喃喃著,「這是不是就是天意啊!我的雨竹……」

洛曉語看著盛榮昌這樣,精致的小臉兒上不敢有半分松動,轉而看向靳津,「真的很像嗎?對不起……我沒見過竹子姐以前的樣子,有照片嗎給我……」

正說著,門口一抹頎長偉岸的身影閃現。

「大少爺!」佣人低聲喚了句。

盛堯大步走進來,本想越過沙發直接上樓去,可是卻在看到地上跪著的人那張臉時,整個人瞬間定住,連一向毫無表情的臉龐,竟也出現一絲龜裂……

洛曉語早已在他出現在門口的瞬間僵直了脊背,整個人進入備戰狀態。雖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可是如今真的面對面,心里還是無法平靜。

「大少爺!」她清脆開口,努力用著以前洛曉語的調調,「您回來啦!」

盛堯不自主的向前邁了兩步,腳下甚至有些踉蹌,靳津看到他這樣的反應,眼眸一暗,別開了視線。

盛雪竹秀氣的小眉輕輕蹙起,看看盛堯,又看看洛曉語,依舊沉默不語。

「小雨!」盛堯岑薄的唇輕輕蠕動,那聲音很輕,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揣在口袋里的手倏然拿出,伸向那張不太真實的小臉兒,想要踫觸,卻又怕一不小心打碎了這夢境一般美好的畫面……

听到這一聲呼喚,洛曉語的心房像是陡然坍塌,有那麼一瞬的空白。有多久了,他沒叫過她「小雨」了,這是專屬于他的稱呼,可是自從那場意外之後……

明明那場事故,她也是受害者的。想到車禍發生前,自己接到的那條信息……

心間冷笑,盛堯,你如今做出這樣一幅樣子又是給誰看?那個愛你愛到可以去死的盛雨竹已經死了,永遠的死了!

「哈!是我啊大少爺,曉語回來了!」洛曉語激動的一把抓住盛堯伸向自己的大手,他的手好冰,似乎比以前更冷了。

盛堯猛的一震,眼眸漸漸恢復清明,森然的臉龐倏然繃緊,看向握住自己大掌的一雙小手,再看看那手的主人,有些難以置信。

洛曉語轉頭看向剩下的幾人,「看,大少爺認出我來了,我就說嘛,哪有那麼巧的事情,我隨便一整容還能弄出竹子姐的樣子?一定是老爺夫人您們太想念竹子姐了,我以後一定代竹子姐好好孝敬您們。」

故作輕松的語調說著話,她還跪著不自覺的向前挪動了幾下膝蓋,瞬間來到盛世昌面前,順勢放開了盛堯的手。

隨著她的動作,盛堯的手臂頹然落下,此刻他終于明白,她——不是他的小雨!

轉而,狠厲的目光落在靳津臉上,大步向前,來到靳津身側,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他口中蹦出幾個字——「這是你的杰作?」

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一個溫潤一個冷冽,氣勢上卻不相上下。

靳津將視線從洛曉語身上收回來,轉而平靜的看向盛堯,「你想多了!我看到她時,跟你一樣震驚!」

盛堯死死盯著靳津,想要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絲破綻,可是,終究他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而一旁,洛曉語還在央求著盛世昌將她留下。

「好……」

哪知盛世昌剛一開口,便被盛夫人冷冷打斷,「老爺,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曉語前幾年不也一直呆在盛家?」盛世昌有些不悅,但還是壓著脾氣。

雨竹走後他一天比一天衰老,現在更是少了以前的氣勢和魄力。有些事不是他真的退讓,而是不想計較了。但洛曉語這孩子,拋開本身活潑懂事不說,單從她曾經救過雨竹一命,就是盛家的恩人,即便雨竹已經不在,盛家也不能忘恩負義。

「有什麼不好?以前留在盛家那是雨竹還在,而且她也還未成年,現在她已經快二十歲,這麼大了,可以自謀出路了。再說我們家大小三個男孩子,阿堯和阿焱年紀大些先不說,單說小磊就和她年紀相仿,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留在家里一個女孩子,對她名聲不好!」

洛曉語心里冷笑一聲,對她名聲不好?她一個孤兒有什麼名聲不名聲的,誰會在意?盛夫人恐怕還是忌諱她這張臉吧!

微垂的眸子波光流轉,她突然轉身撲到了盛夫人腿邊急急開口,「夫人,我不會白吃飯的,我有的是力氣,我可以干好多活,您就讓我留下來吧,曉語沒有家也沒有家人,盛家就是我的家,竹子姐和盛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嗚嗚……」

說著說著,洛曉語竟然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看看一臉不耐煩的盛夫人,再看看盛雪竹,然後是盛世昌,最後將朦朧的視線落在冷著一張臉站在那里的盛堯身上。

盛堯的心髒驀地一抽,雖然眼前這張臉和以前的小雨不完全相同,可是這哭起來的樣子……

「大少爺……嗚嗚……求您幫曉語求求情,讓夫人留下我吧,嗚嗚……」洛曉語就那樣跪著向前挪動膝蓋,想要到盛堯面前上演苦情大戲,哪知——

「起來!」冷冷兩個字,透著一絲不耐。

洛曉語肩膀猛地瑟縮一下,淚眼婆娑的看著盛堯,那小眼神兒怯怯的,又帶著些迷糊不解的樣子……

她就是小雨!可是明明又不是!

盛堯說不出來哪里不對,煩躁的轉身就走——

「讓她留下!」沉悶的四個字,卻在他踏上樓梯的瞬間,重重響起!

***

夜已深。洛曉語躺在自己曾經的臥室中,輾轉反側。

這間臥室在這棟宅子的最頂層。盛雨竹的臥室在她臥室對面,中間隔了一個客廳,而盛雨竹的臥室旁邊,是盛堯的。剩下空著的一間,從小便是鎖著的,記憶中只有父親能夠上去,後來有一次她見到盛堯從里面出來,她好奇的想進去,卻被盛堯狠狠訓斥,果斷落了鎖。

「嗨!」輕吁一口氣,洛曉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要實施她的計劃,需要經費。可是盛雨竹名下的賬戶早在她出事之後便被凍結了,好在她以前讓洛曉語辦過一張卡,給她存了一筆錢,可是這丫頭固執的說什麼也不收,她只好先幫她保管著,沒想到如今卻派上了用場。

只不過那張卡在盛雨竹原來臥室的床頭櫃里,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收走,她得去看看。

悄悄下了床,怕弄出響聲她連拖鞋都沒有穿,赤著腳走在地毯上,整棟樓死一般的寂靜,她悄無聲息的來到對面臥室門口,趴在門上仔細听了一會兒,確認沒有任何響聲,才敢輕輕轉動門把手——

沒鎖,洛曉語心里大喜,快速推開門閃身進去,而後將門反鎖,模黑兒貓著腰憑記憶往床頭櫃方向移動。

要說這臥室她是無比熟悉的,尤其是毀容之後她更加習慣了在黑暗中生活,所以很快她就來到了床邊,蹲在地毯上小手伸向床頭櫃,輕輕拉開抽屜,探進去模索著——

咦?其他東西都在,日記本怎麼不在了?那張卡是夾在日記本內的。

疑惑著將小手再往里探了探,還是沒有。她有些急了,想要起身去開床頭燈,誰料一只大手橫空出現,死死抓住了她的手——

「啊!」她驚叫了下,又馬上意識到不能出聲,趕緊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找什麼?」

男人低沉的嗓音,霎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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