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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開飯時,戴老板悄悄對我說︰「你得制止了,再也不能挖了。」
楊老頭也說︰「受不了的,餓肚子真挺難受的、搞不好會出事的。你不說,我替你說好了。」
鐵兒接話道︰「是他自己找的、與任何人沒有關系,沒有人強迫他。」
戴老板用肩踫了我一下,「我今天下午觀察了花貓一下午,花貓到水龍頭下喝了十多次自來水,肯定是太餓了。」
我點了一下頭,說「看他自己的。」
晚飯送進來,花貓又將飯往鋪上一放,這次倒是沒有喊、自己站在旁邊沒動。
看來是餓怕了,已經沒有先前那種氣魄與膽量了,但是礙于面子,卻只能堅持下去。果然是個老江湖,竟然把皮球踢向我、想讓我做出讓步。
王進跑上來問我︰「還挖不挖?」
我搖了一下頭說︰「問花貓自己去吧!」
沒有想到、花貓這個雜種居然說︰「挖、挖呀!怎麼不挖了呢,規矩就是要遵守嘛,挖、來挖。」
花貓話一完,鐵兒對王進吼道︰「站著干什麼,快去挖。不挖、老子挖。」
三個人又挖掉了花貓的四分之三。
快關風門時,戴老板拉了一下在看書的我,努努嘴說︰「看那雜種。」
我朝戴老板努嘴的方向一看,乖、乖、龜兒子花貓,用自己的飯碗與茶杯盛滿了滿滿的自來水、端進來。我沒好氣的說︰「活該、自找的,沒有人強迫他。」
睡覺時,我對鐵兒與鴻運說︰「注意花貓、他一定很餓,晚上如果他偷別人的副食吃就抓住他。」鐵兒點點頭後,又悄悄地通知了長子與劉俊。
睡到不知什麼時候,突然號里鬧了起來。「打他、打他,居然敢偷老子的餅干吃。在外就是一個小偷,還說是詐騙犯。裝、裝什麼,露餡了吧。」
听著聲音,我馬上坐起來。只見劉俊、長子、王進在打花貓,我對著比我慢醒的鐵兒踢了一腳,罵道︰「老子要你注意他,你他媽睡得比頭豬還死,去拉開他們。」
鐵兒一動不動,「該打、狠狠打。媽的、害老子被踢了一腳,老子想不通、我要踢你十腳。」鐵兒揉揉睡眼朦朧的眼楮、站了起來。
鐵兒剛想走、我一把拉住他,「你別去了,算了、都別打了。」我花一落,劉俊、王進一松手,花貓倒在了地上。
王進踢了一腳,罵道︰「會裝、是吧,裝死、老子成全你。」說著王進又踢了一腳。
我連忙喊道︰「別踢了。」說完、我走了過去,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花貓問︰「他偷誰的?」
劉俊踢了一腳地上的花貓說︰「偷我的,十個餅干全偷吃了。我起床、準備小便,一看、他在風門邊咀嚼什麼,于是我就翻開自己的旅行袋。十個餅干、一個不剩了,我一模他、他口袋里還有半個沒有吃。真他媽心黑,偷吃幾個、給老子留幾個,也想得通一些。」
劉俊說完又準備踢,我連忙拉了一下劉俊,說︰「打也打了、算了。花貓還有沒有氣魄啊?」
倒在地上的花貓一動不動,我用腳輕輕地勾了一下,「老江湖、別裝了,自己害自己、你這是何苦。真死了嗎?」我又用腳輕輕踹動了一下,花貓他還是不動。我吼道︰「鐵兒來,干脆踩死算了。」
我話一完,花貓猛的睜開了眼楮、翻滾了一下,雙手連搖,「別踩、別踩,千萬別踩。饒了我吧。」號里哄堂大笑。
鐵兒走了過來、用手模了一下花貓嘴角邊的血,放到自己鼻子下聞了聞,「乖乖、這血還有餅干的香味呢!」號里「哈哈」大笑個不停。
我待大家笑過後,用腳不輕不重的踢了一下地上的花貓說︰「是你自己起來,還是我與鐵兒拉你起來。」
樓上巡邏道上的武警、探頭問道︰「這麼晚、打架,他怎麼啦?」
鐵兒指了指地上的花貓,「報告武警哥哥,這家伙將別人的餅干偷吃干淨,只剩半個了。」鐵兒說完,從劉俊手上拿過半個餅干、舉起說︰「就是偷吃的他的。」
武警說︰「小聲點、別讓值班干警听到,拉起來讓我看看小偷,偷餅干的人是什麼樣子。」
鐵兒、劉俊兩人一左一右的將花貓架起。武警偏頭看了看說︰「看不清臉,把他頭頂起來、讓我看清楚。」
鐵兒一拳頂著花貓的下巴,將花貓的頭頂了起來。
武警問道︰「喂,餅干香嗎、是不是很好吃?明天我扔幾個給你,你們慢慢玩、小聲點,拜拜。」
武警一走,楊老頭就說︰「我早就知道這個家伙是小偷,看他那雙賊眼就知道了。」
鐵兒、劉俊將花貓拖到馬桶邊一扔,花貓坐下了地。劉俊走過來,端起一杯水往花貓臉上一潑,「去死吧,明天再找你算賬。看你怎麼了難,今天先睡了。」
幾個人剛上鋪、準備睡覺。「 、 、 」前面開鐵門了,一連開了好幾次,就到我們號了。
何干警開了鐵門問︰「怎麼了,那個家伙怎麼睡那里?」
鐵兒忙說︰「睡不下,天太熱。」
何干警看了我一下,「浩雲,究竟怎麼回事?」
「睡不下,這麼多人、好擠的。」我說完無奈地笑了一下。
何干警將開了的鐵門一拉,「睡不下的日子在後面,嚴打開始、今天晚上就來了幾十個,前面多的有了二十個。這不又送兩個給你們號,進去、快點。」
隨著何干警的吼聲落下,又滾進來兩個新腿子。兩個新腿子、四個眼楮骨碌碌地望著號里。
開風門的武警低下頭,看了一眼坐在風門下的花貓,問︰「怎麼、這兒味道好一點,新腿子快點搞衛生。」
鐵兒、劉俊等幾個也喝道︰「快、快到後面去洗頭、洗澡。」
幾個人一邊說一邊跳下來推、踢著兩個新腿子。兩個新腿子被七八個人推推搡搡弄出了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