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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德對我使了一下眼色說︰「你怕誰講你閑話,有我與浩哥在、誰敢說三道四。浩哥、以後每天計數登記時,最後記戴老板的,不給他記多、也不記少,中間樣子、就行了。戴老板是兄弟,以後還要見面的。你自己也真是、剛開始我與浩哥就同你講了,想做就干點、不想做就不要做,休息、休息,誰能把你怎麼的。」
王道德說完,用手指在王進額頭上敲了一下、說︰「雜種,你年輕、天天同我們一起吃喝,一定要多干點。不能像鐵兒那樣,不然老子要收拾你、讓你滾遠點,拉鴻運過來同我們一起吃喝。鴻運家里條件還可以,你雜種一分錢也沒有、白吃白喝的。鴻運已同老子與浩哥講過幾次了,要與我們一起吃喝,老子見你小子還有點膽量、所以沒有答應鴻運,鴻運還對你爺爺有意見、懂嗎?」王道德說完,伸手拍了一下王進的頭。
王進點頭哈腰地對王道德與我以及戴老板表示感謝,信誓旦旦地向王道德表示,不管以後王道德要收拾誰、他都第一個上,絕不手軟。
王道德點點頭後,對我說︰「這雜種、還可以,觀察一段時間,可以的話、考慮將他收為猛龍的兄弟……」
正講著,號里叫來飯了。王道德對王進踹了一腳,說︰「快進去買菜。」
戴老板拉了一下王進,說︰「比平時多買兩個菜,全開我一個人的帳。」
王進哈了一聲,飛似地直沖進了號里。
王進一走,王道德十分熱情地對戴老板講︰「戴老板,辛苦了一上午,吃飯了、身上有汗、先洗洗。」
戴老板說︰「吃過飯再洗好了。」
王道德伸手一把拉住戴老板、往水龍頭方向一推,說︰「先洗洗、再吃飯,吃了飯再沖洗下,中午好好午睡一下,休息、休息,勞動任務不用放在心上。」
說完,王道德往洗衣台上一蹲,接著說︰「洗啊!戴老板。有我與浩哥在這里,沒人敢說你。號里哪個敢對你說三道四,我就收拾他。快洗,我與浩哥陪著你,你是我們兄弟倆的前輩。」
戴老板詭異一笑,月兌下衣服就沖。
我站在一邊想︰剛才還同我說,接下來要收拾他姓戴的。這個人究竟怎麼回事啊!我看了看在沖澡的戴老板,再看了看王道德。蹲在洗衣台上的王道德正笑眯眯地看著戴老板。
王進進來喊道︰「道哥,飯菜好了、可以吃飯了。」
王道德扭頭、開口就罵︰「雜種,一天到晚就只想著吃、吃了去死嗎,沒長眼啊你,沒看到戴老板在洗澡嗎?滾!」
戴老板一下從水龍頭下出來,一邊抹水、一邊說︰「走、走、吃飯去,讓兩位等在這兒算怎麼回事。」
王道德一下跳下洗衣台,伸手搭在戴老板肩上,兩個人一起走向了號里。
剛上鋪、吃過飯,何干警帶著楊老頭來到了鐵門前。
何干警對號里說︰「大家上午都看到了楊文才的處罰吧,以後、對這種不完成勞動任務的,還要加大處罰力度、嚴厲打擊、絕不心慈手軟。對于那些敢違抗者,一律禁閉。楊文才,對號里的兄弟們說對不起、拖了大家的後腿。」
楊文才馬上低下了頭,好似和尚念經地將剛才何干警的話復述了一遍︰「對不起各位兄弟,拖了大家的後腿。」
何干警揚了揚手掌、吼道︰「還有呢?」
楊老頭看了看何干警高揚的手掌,說︰「大家以我為戒,努力勞動、爭取完成自己的任務,拿到獎勵。千萬不要學我的樣、拖欠生產任務,沒有好下場。」
何干警听楊老頭講完後,放下了自己高揚的手掌。點了點頭、吼道︰「听到了嗎、你們好自為之。」
講完了這句,何干警將正在吃飯的王道德叫道鐵門前、對王道德說︰「楊文才今天上午接受教育去了、不算任務。下午時間長一些,今天就收他百分之六十的任務好了。晚上收貨時,他楊文才如果還是沒有完成、明天就關他禁閉。」何干警要王道德監視、督促楊文才務必完成任務。
王道德答應下午會督促好的,何干警才開鐵門讓楊文才進號。
何干警一走,很多人就圍上楊老頭問︰「在教育室受了什麼樣的懲罰?」
「那個拼命叫的是誰?是那個號的……」
我打斷幾個人的問話,說、讓楊老頭先去洗一洗,灰頭灰腦的。洗干淨了、吃飯,吃了飯再聊不遲。
幾個人才反應過來,端著飯碗同楊老頭一起走向風坪。
待他們一走,王進冒了一句︰「老雜種、不識抬舉,仗著自己年齡大、倚老賣老。什麼狗屁老江湖,賤骨頭、就是欠揍。挨了這麼一頓揍,應該可以老實一段時間了。」
戴老板接過王進的話,對王進講以後打架、千萬要看清楚人,對老頭下手要輕點。萬一不小心弄出什麼大事就麻煩了,輕輕弄幾下、沒有發生什麼大事,看守所不會管。一旦發生了大事,看守所為了月兌關系、就不會管你為什麼打架,一切按牢頭獄霸辦理。
王進回答戴老板︰「怕個啥,反正進來了、多少年都一樣。」
王道德冷笑了一聲講︰「在看守所、在監獄、甚至社會上,有一些人、你同他講道理沒有一點效果,只有用暴力手段、不將他當人辦理,他才會怕你、服你。楊老頭就是典型的那類人,我王道德對楊老頭是仁至義盡、同他將過幾次,要他努力做事,不要讓我為難、也不要讓自己為難,可他就是不听。現在好了、吃了一頓苦頭,心甘情願。真他媽賤骨頭,沒有一點骨氣,有種、有本事,僵持抗爭到底嗎。沒有那份膽量、就乖乖听話也好,不會有什麼苦頭吃。媽的,就有那麼一些賤貨。鐵兒也是一個,同我們一起吃喝的、還不給老子面子,說做不完,現在什麼也沒有得吃、事做得蠻好,雜種、一幫雜種。」
王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道德後、問︰「道哥,今天晚上收拾鐵兒嗎?」
我哼了一聲,說︰「你少生點歪主意,管好你自己。」
王進哈了一聲,說︰「我只是問問、問問道哥,又沒有講一定要整鐵兒。」
王道德冷笑一聲,說︰「該收拾誰、我心中有數,不需要你插言。」
我丟下飯碗、拿了一條毛巾走去洗澡。洗完澡,我將鐵兒叫到一旁、問︰「你自己的任務做不完?」
鐵兒無奈地告訴我︰「任務太高了,我只適合干農活、粗活,完全做不了這個手藝活。」
我模了幾支煙給鐵兒,做不完就只有不休息,埋頭做事、少管閑事。盡力去做,爭取完成任務,實在盡力了、也沒有辦法。講完後我悄聲地問鐵兒,楊老頭是不是真的講過我什麼不好的事?
鐵兒回答︰楊老頭確實講過我一些壞話。
我點點頭,讓鐵兒去做事,自己上鋪去午睡。
剛上鋪躺下,戴老板也躺下、嘆了聲氣。
我問戴老板︰「嘆什麼氣,又沒人逼你做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