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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听越反感,眼楮越瞪越大地對著戴老板。
戴老板停下了,開了我一支煙。兩人點上後,戴老板繼續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王道德心確實夠狠、夠黑,不適宜與我姓戴的做朋友。但他確實是你們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你如果想以後在看守所、監獄混得好、混得開,真的應該向他學習。」
听到這里,我呸了戴老板一口,說︰「你看得起他、就與他做兄弟去吧,滾開點,到他那里去聊吧!」
戴老板不怒反笑,「正因為你的性格與我相投,所以我才願意與你交往、談心。你真太年輕、又剛踏入社會,身上存有的學生氣太濃,慢慢地在這里生存、看看那些混得開的人的言行舉止,你就會發現,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有值得你我學習的地方。」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是嗎?你去學他吧!」我用手指了一下在後面與王進、小付他們在聊天的王道德,接著說︰「我不會學他的,要不是因為有王有明、趙永剛這層關系在,我早下下手了。」說完,我揚了揚拳頭。
戴老板嘿嘿笑了兩聲,說︰「去、打翻王道德,我與你一起上。」
戴老板說完這句,看了看我、又接著說︰「與他鬧翻了、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將他調號或者將你調號,你自己又不能做老大,又要調別人來做老大。多用用腦子、少用暴力,真正能解決問題的是腦子、並非拳頭。」戴老板說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指了指我的腦袋。
我沒好氣地將戴老板指在我腦袋上的手一拉,說︰「你戴老板腦袋好使、有智慧,你去收拾他、解決他、讓我瞧瞧。」
「不是我姓戴的收拾不了他,而是不值得、也沒有必要。」戴老板說完、冷笑著看著我。
我也冷笑地看著他,好一陣後、我說︰「今天就算了、快要睡覺了,明天、我同他講一下,如果他再對付鐵兒、我就同他翻臉,隨他怎麼的、我都願意。」
戴老板嘆息了一聲,說︰「同你講了這麼多道理、費了多大勁、都白費了,浪費了我的一翻良苦用心,明天就拭目以待吧。該睡覺了,真他媽有點累。」說完、戴老板推了我一下,「睡、睡去吧。」
我一下站起來、幾步走到跪人的地方,喊道︰「鐵兒、快睡覺了、起來,擦擦身上的汗。」
跪著的鐵兒、扭頭看了看我。
我吼道︰「看什麼、看稀奇、看古怪,起來、再不起來、老子上來打扁你。」
鐵兒扭轉身子看了看王道德。
我沖下鋪、一把抓起鐵兒,一拉、一推,說︰「下去、擦干淨汗,睡覺。」
可能是跪太久的原因,我沒有用多大勁、可鐵兒的身子踉蹌了幾下、才站穩。
我連忙伸手扶住了鐵兒的身子,說︰「明天快點干。」
干字剛落音,就有人接腔了,「明天是明天的事、今天是今天。」
我知道是王進在講,我立馬吼道︰「那個雜種嗦,敢管老子的閑事。」
我說完才轉過身子,對著王進、王道德幾個人,用手指了指他們、不緊不慢地說︰「誰有本事、看不慣我的、站出來。再說一遍、老子今天就要他嘗一嘗我的真正手段。」
我有點激動地將一只腳、往鋪上猛地一踩,然後對怔著的鐵兒說︰「你去擦汗,擦完汗、坐下休息一下,看誰來說你,我要打掉他的滿口牙齒。」說完,我慢慢地從鋪上收回腳,盯著王進。
王進不敢看我地低下了頭。
大概沉默了一分鐘,我才扭轉身子、走近擦汗完畢的鐵兒,遞了一支煙給鐵兒,然後將他一拉、兩個人坐到了鋪上。
我看鐵兒拿煙的手有點抖、就給他點上,自己也叼上一支、點上後,故意大聲說︰「明天快點干,再不完成任務、我就要收拾你,別人能干完、你怎麼就干不完。」
長子走了過來,找我要了個火、點上煙,然後說︰「這種活是細活,鐵兒手太粗、不太適應。」
我白了長子一眼,說︰「有什麼辦法,這里是看守所、人人都有一份任務,必須干完……」
我還想說下去,戴老板躺在鋪板上講,要我送個火過去,他的火機壞了。
我站起來、對鐵兒講,抽了煙、趕快睡覺。然後我走到戴老板那里,將火機遞給戴老板。
戴老板接過火機,趁打火的機會、對我扮了一個怪異的表情。
我笑了笑。
第二天、早上吃飯時,我端了一盒菜、走到鐵兒跟前,給鐵兒分了一半菜,對鐵兒說︰「今天死命干,等下老子我來幫你,看誰能怎麼樣。」
吃過飯、我就坐到鐵兒旁邊,照著鐵兒的樣子幫鐵兒干活。旁邊的幾個人都說︰鐵兒你真有面子、浩哥都來幫你,你今天要再干不完,就不好講話了,一切都是自找的。
大概八點鐘的時候,何干警來到了鐵門前,叫王道德提審。
王道德向鐵門前走去,何干警一邊開門、一邊叫我,我也走向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