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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馬說︰「怎麼沒有了?」
唐永強苦笑了一下、回答︰「我很清楚、不是明天、就是後天,我就會上路。」說到這里、唐永強鼓著眼楮盯著我,接著說︰「其實你也已知道我會上路了,所以今天買那些菜、拼命讓我吃,我也領你這個兄弟的情、所以我就放開了吃。」唐永強深深地嘆息了一聲,隨後、好像是對我說、又好像對自己說道︰「人、都有不同的宿命,都離不開一個死字。死、只是遲早的事!」
我听他這麼一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好在戴老板在風門口講︰「下這麼大的雨、沖一下就算了,進來玩牌。我和洪哥都已將牌弄好了。」
我連忙對唐永強努努嘴,詢問他的意見。
唐永強點了一下頭,我就扶著他進號。一到鋪上坐下,唐永強就提出今天玩牌、要玩點彩頭。
洪太生講沒有必要,四個人在一起吃喝、玩彩頭就失去意義了。
唐永強則堅持今天一定要玩有彩頭的打法,否則就不玩牌。
戴老板打圓場地說,象征性地賭博一下也有激情一些,天天打牌、都沒有精神了。有了一定的賭博性,人的精神就會好些。
于是四個人就玩跑得快,一直玩到快睡覺時、四個人也沒有什麼輸贏。唐永強冒了一句︰「難道老子明天還不會上路不成?」
戴老板與洪太生就罵他想多了,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唐永強不回答他倆,只對我眨眨眼神就躺下了。
我見他躺下了、我也就躺下了,假裝睡覺,但心中提醒自己、今晚千萬不能睡。
然而、躺下不到一個小時、我還是睡著了。
就在我睡得正甜時,突然听到「叭、叭」兩聲槍響。
號里一哄而起,雪軒第一個開口說︰「有人逃跑了。」
二狗子立馬接話︰「打槍了、肯定是有人越獄了。」
小六子說︰「怎麼逃?這鋼絲鐵網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
戴老板用手肘踫了一下我、小聲地說︰「一定有干警或武警參與、否則就是留所的服刑犯。」
我听著他們的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但一直沒有開口。
就在大家議論得正激烈時、木門打開了。吳所長看了看號里後,讓號里的人都站起來、報數。
听完了號里的報數,吳所長看了看花名冊後、讓大家不要吵鬧、安安靜靜地接著睡覺。說完、將木門一關,就走了。
吳所長一走,小六子馬上開口說道︰「肯定是有人逃跑了。」
二狗子冷哼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這是誰呀、這麼厲害,太他媽了不起了。怎麼就不邀我一起干呢?」
大家又開始議論紛紛了起來,我听著號里大家的各種議論,我的心越跳越厲害。
吳所長剛走一會兒,巡邏道上有個聲音喊道︰「誰是這號的學習組長?」
我抬頭一看、只見巡邏道上有兩個穿武警服裝的人在探頭往號里望。
我站起來、說道︰「我是這號的學習組長。」
背搶的年輕武警說︰「將所有人叫起來,我們隊長要查人數。」
我听了後就叫大家站起來。大家都站好後,年齡大點的隊長喊道︰「全體都有、從左至右報數。」
柱子就報了一、接著二狗子報了二,一個個接下報。報完數了,年齡大點的武警手往下壓了壓、示意號里的人坐下,隨後就與背搶的年輕武警走了。
武警一走、我深深的呼了幾口氣,平靜了一下。咯 、咯 跳個不停的心才緩緩地平靜了下來,慢慢恢復正常。
我將身子半躺在被子里,看了看唐永強與小羅、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襲上心頭。思緒極其迷亂地隨著大伙的議論聲而亂想。
大家議論了好一陣子,唐永強突然吼道︰「媽的、這麼晚了還不睡,有種的、自己也去逃。羨慕別人有什麼用,別人跑了是別人有本事、有膽量,關你們什麼事。睡覺!不要吵了,誰影響我睡覺、我就敲死誰。」
雪軒與石保馬上附和道︰「睡覺、睡覺,大家都安心睡覺吧。」
大伙都安靜了下來,而我卻無法安靜、入眠,瞪著一雙眼楮望著天花板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