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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劉干警話鋒一轉對我笑道︰「你還是一個有福的人,也許因為王有明的事情、你以後開具立功證明就是鐵打鐵定的了。」
我不太明白地問︰「現在都沒有做勞務了,看守所怎麼好為我開具立功證明?」
劉干警對我眉頭一揚、哼了一聲,扭頭看了看房子外面後、靜下來又听了听外面的動靜,才說道︰「因為王有明越獄、吳所長將會被調離看守所,吳所長一走、哈哈、羅教就會成為所長,這樣就對你大大地有利了。」
我心中一個激靈、問道︰「吳所長將會被調走?」
劉干警冷笑了一聲道︰「姓吳的仗著自己打過越戰、有過戰功,目空一切,在市局時就得罪過不少人。到了這里後也狂妄自大、獨攬政權,一些在看守所的老干警早就心里有意見了。」
劉干警說到這里停下後走到門邊望了望、走回來告訴我,吳所長來看守所之前,本來市局的領導是要提羅教干所長的。但偏偏正好遇上了當時在刑偵大隊干政委的吳豹與支隊領導不和,局領導準備將他調到政治處,可是吳豹自己不樂意、主動要來看守所干所長,也不知動用了什麼關系,吳豹居然真的調來這里了。
當時羅教氣得找了幾次與自己關系好的局領導,局領導當時就安撫羅教、再干一段時間的教導員,並斷言他吳豹一個當大兵出身的人干不了多久的。
沒有想到的是吳豹一來看守所、一干就是兩年多了。
兩年多來、吳豹將看守所這個以前賠本的單位還變成了創收的部門,成了市公安局一塊最大的肥肉。
劉干警講到這里臉上泛起了笑容,接著說、現在機會來了,局里有幾個想來看守所干所長的人都在活動、要求局領導調走吳豹,羅教也在抓緊活動、局里有關領導也找羅教談了話,有意讓羅教干所長。
劉干警說著、拍了拍我的肩後繼續講,只要羅教當了所長,你的那份立功證明還用愁嗎?他那時可以獨攬大權了。看守所的一切都是他羅某人說了算,哈哈、我也好過一些了。
劉干警顯得胸有成竹地望著我直笑了好一陣,交代我這段時間不要惹事,給羅教增添麻煩。
我講我明白、不會招事的。
劉干警又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了句︰「現在看守所是公安局的一大塊肥肉、很多人盯著,誰來這里當所長、那麼多的外勞犯、每天不知要進多少。」
劉干警和我扯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吃中午飯、才送我回號。
在回號的路上、劉干警說了三次、告誡我今天的事不可以對號里的任何人說。
在經過女號時,小玉站在門口、一見我就問︰「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病了呀?」
我深深地嘆息了一聲,搖搖頭、擺了擺手就走過了女號。本來想同小玉說幾句話的,但站的時間太長了腳已開始發抖,肌肉與骨頭都在痛,我怕停下後就再也走不動了。
一到自己號門前,我再也撐不住了、雙手往牆上一扶,身子就靠在了牆上。
劉干警笑了一下說︰「今天、我特地和你聊這麼久、就是要鍛煉鍛煉你的腿,看來還不錯。畢竟是年輕人,我的醫術也不錯,哈哈、進去吧。」說完話、也開了鐵門的劉干警伸手扶著我,喊道︰「來個人將他拉進去。」
柱子立馬沖了過來,扶著我問︰「怎麼、一步都走不動了?」
我心慌氣喘地說道︰「雙腳像灌了鉛似的、再也走不動了。」
柱子就彎下了腰將我背進號放到鋪上躺下,劉干警就對柱子說︰「我讓他站太久了,柱子、你給他捏一捏腿上的肌肉。」
劉干警剛說完鎖上鐵門準備走,石保一下沖到門前、請劉干警幫忙捎個信給羅教,他有事要向羅教反映。
劉干警看了看石保問︰「打架了?」
石保立馬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回答劉干警︰「我沒有打架、是幾個人打我……」
劉干警不待石保往下說就吼道︰「你是個好人、別人都是壞人,別人都只打你、為什麼不打我呢?好人你怎麼會進來這里,滾、滾,羅教沒有空、老子也沒有空,少羅嗦、給我安份點。」劉干警吼完看都沒看石保一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