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陸崇明,被親了一小下,就被罰跑五十圈。♀
你狠!
等姑娘我把你追到手了,哼哼,一定……
一定怎樣?
顧夜白想不出來,大抵是跑久了大腦有點缺氧吧!
顧夜白就沒想到要怎麼折騰他,她想,兩個人能夠安安分分地在一起,便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什麼復仇啊,傻不傻啊!
她好像只想追到陸崇明,然後和他好好在一起。
所以,罰就罰吧,姑娘我認栽!
可餓著肚子跑五十圈真的難受,顧夜白起先還能月復誹下陸崇明,到後來,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只听得到呼吸聲,腦海里只麻木地計算著圈數。
四十圈的時候,顧夜白就有點跑不動,她完全靠著意志在支撐,總覺得不能輸,絕不能輸,一定要讓陸崇明看見她追他的決心。
這樣又跑了五圈,顧夜白腳下一軟,直接摔飛到地上。
體力真的耗盡了,她想站起來都難,可還有五圈啊五圈。
顧夜白想哭,于是只能匍匐著前進。
山林里的天氣,本就詭譎,大半夜的,突然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顧夜白那叫一個心酸啊,在雨水里爬。
想想就覺得委屈,覺得難受。
陸崇明,你丫混蛋,混蛋,絕對是史上第一混蛋!
可顧夜白就沒想過哭,她性子倔,寧願流血也不流淚的,這可能和她彪悍的身體有關。
從小到大,只有顧夜白欺負別人,別人想欺負她顧夜白,下輩子吧!
陸崇明呢?
這樣整她,哼哼,你等著,以後我從床上欺負回來。
顧夜白對陸崇明的覬覦,最大的一方面就是身體,她本就要生個兒子才能名正言順,于是,顧夜白那是千方百計地想把陸崇明強x了。
至于愛情啥的,有了兒子咱再慢慢培養。♀
總之,顧夜白也給那協議整扭曲了,本來大氣的姑娘特別猴急地想上了咱陸少校!
可咱陸少校是那麼容易被人強x的嘛!
顯然不是。
所以會兒,顧夜白特辛酸地在雨水里爬。
爬著爬著,就瞧到了一雙軍靴,四十一碼,腳真大。
然後,順著那靴子往上看,陸少校撐著一把黑傘,懷里抱著優雅迷人的小白,居高臨下地凝視著自己。
「還有幾圈?」
從漫天雨點聲中傳出來的男低音,悅耳又疏離,明明被四周淅淅瀝瀝的雨聲包裹,可陸崇明的聲音,永遠是那樣清澈的,極富穿透力的,好像漂浮在雨聲之外。
她想,他若是當不了軍人,也可以去當dj,聲音真的好听,那樣的淡漠、疏離、寧和、優雅……
給人以一種富家公子的貴氣和淡漠。
那時候的陸崇明,明明那麼小,身材還那麼小巧,可那氣質,便已然逆天了。
那時候,多少男生對一個身高不到一米七的校草不服氣,多少女生對這個矮個子男生心存窒息。
抱著各種目的來打量陸崇明的男生女生從來不曾斷過,可不論男女,見過陸崇明,都會被征服。
男生欣賞他的做派,女生迷戀他的一切。
顧夜白算是遲鈍的,給這人模了親了,才後知後覺地懂了點什麼。
兩人膩膩歪歪的呆了兩年多。
很平凡的日子。
等到分開,顧夜白漸漸長大,漸漸成熟,才明白她對他的感覺。
其實說來好笑,高中三年,顧夜白還真不喜歡陸崇明,只覺得呆在一起好玩,覺得陸崇明這人挺有意思的。
等到分開,她才意識到那份喜歡。
那時候讀詞,納蘭性德有一句「當時只道是尋常」,她才幡然大悟,原來那很尋常的日子,其實充滿了不尋常。♀
「五圈
顧夜白這會兒幾乎是吼出來的,也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情緒,三分惆悵,三分無奈,還有四分是怨念……
緊接著,顧夜白就從泥水里爬起來,然後又開始發足狂奔。
陸崇明呆了呆,瞧見跑遠的身影,眼底難以掩藏的贊賞。
一整天的運動量,外加四十五圈的操場,哪怕是男人,也會給折騰死,他瞧著她摔地上,以為這就是極限了,不曾想,她還能爬起來。
真是個厲害的小女人啊!
再加上槍法,以及各種漂亮的成績,這女人,真的適合到部隊。
沈青城就說過,顧夜白若不是在照顧不熟水性和槍法的顧英,絕對能拿到前三的成績。
當時大隊長秦以深瞧著這成績,那是直接放話說,不管怎樣,這女人一定要留下來。
陸崇明心底是怎樣想的!
站在軍人的角度,發現一株有潛力的苗子,本能地希望她是自己的,最好就到行動隊訓練,成為自己的下屬,多麼驕傲的事情啊!
他甚至可以親自帶她,教導她一切的一切,帶她看更廣闊的世界,讓她真正成為一名優秀的特戰隊員……
可想到這女人入伍的動機那麼不純,想到她一整天對自己做過的各種不純的事情,陸崇明便有點不太理智了。
留下來!
靠!
留下來他怎麼辦!
于是,各種糾結。
這時候瞧著她跑得這麼歡快,陸崇明更是糾結。
就在這麼糾結的情緒中,顧夜白跑完了剩下的五圈。
支撐她跑完的,絕不是狗屁愛情,而是怨念,強大的怨念,以及一股子憤怒和難過。
所以顧夜白最後那是直接一個百米沖刺,直接就往陸崇明身上撲去,陸崇明正在糾結,沒注意,居然就這麼被推到在污水里。
顧夜白壓著他,胡亂的親,狐亂的啃,牙齒咬了老半天,以為自己咬到的是陸崇明的唇,可辨別良久,便發覺自己把陸崇明的鼻子啃了。
她又胡亂地一通折騰,便親到了陸崇明的唇。
陸崇明唇瓣軟軟的,可她正在氣頭上,哪里顧得上享受,亂七八糟地蹭了會兒,就壓著他的手,跨坐在他身上,恨恨地質問︰「親一下五十圈,那上了你跑多少圈,快說,說完我接著跑,跑完了就把你上了!」
小白被壓在兩人中間,這只精分到一定境界的貴賓犬,這會兒瞧著狀況不對,夾在兩人中間,沉默地連呼吸聲都很低,擺明了看戲的姿態。
有點發蒙的是陸崇明,他好歹也是天狼的行動隊的中隊長啊,居然給一個沒什麼體力的人推到了。
這簡直就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
可陸崇明回想了下剛才的狀況,好像她的確是有一把蠻力的,好像他的確是能閃開的,可本能地……就不希望她摔了……
本能地,就不希望她失望……
于是,自然而然地墊在下面了。
然後,這會兒,懊惱到一定境界了。
到底是多麼強悍的本能啊,才能讓他這麼做!
他在天狼三年多,也沒發覺自己有墊在人身下的怪癖啊!
「你就算跑死了,老子也不會上你!」
陸崇明恨恨地說,緊接著,一把將顧夜白這個髒兮兮的家伙從身上推開,這樣的雨天,摔了下,渾身泥水,特別不好受。
陸崇明對顧夜白又討厭了幾分,眼神那是x射線似的在她身上穿透,恨不得殺了她似的,好半晌,他才平息了怒火,抱著小白拿了雨傘重新站起來。
抬腳,踹了躺在地上挺尸的顧夜白。
丫剛才爆發那是拼著顧怨氣,現在怨氣沒了,體力不支的顧夜白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覺得這樣不太行,她跑了五十圈,連上了陸崇明的力氣都沒了。
煩!
他怎麼會混軍隊的,若是擱在三年前,十個陸崇明都不是她的對手,這會兒,兩人頂多打得不相上下。
最郁悶的是他是她上一級,官大一級壓死人,顧夜白一小少尉只能被欺壓了。
抓頭發,格外的煩躁。
「別裝死了,去吃飯!」
陸崇明又踢了踢她,那傲嬌的小樣子,讓顧夜白想把丫推到然後踩在腳下。
可現實是顧夜白又餓又累,連呼吸都透著疲憊,她嬌氣地哼哼︰「我起不來了!」
「那你就在這等死吧!」
陸崇明轉身就走,要是信她起不來,那還不如叫陸崇明信自己是gay,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還有力氣推到自己,爬起然也是有力氣的。
他異常冷酷地離開。
可身後,沒半點動靜。
不會,真爬不起來了……
雨中五十圈,若是發燒都有可能……
最關鍵是,丫是一姑娘,就算是個女漢子,也還是細皮女敕肉的姑娘,陸崇明可記得那一夜洞房花燭顧夜白的身體是多麼的白皙嬌女敕,這女人,看上去就柔弱不堪。
陸崇明微微遲疑,理智告訴自己,不能因為自己的火氣把這菜鳥丟在這里。
深呼吸,轉身,走回去。
顧夜白正躺在泥水里淋雨,漆黑的夜里,看不清表情,只一對眸子,亮到驚人。
「等一下,馬上就好!」
她清清淡淡地說,語調乖巧又安靜,像是個孤單的孩子,而不是有著強大武力值的悍妞。
陸崇明靜立在一旁,耐心地等著。
五秒鐘之後,顧夜白一躍而起,看上去還挺精神的。
這人兒,體力是真好!
不少人跑完就開始吐開始雙腿發軟,顧夜白一女孩子,居然能堅持,真是出人意料。
他沒吭聲,轉身往前走。
顧夜白沉默地跟在後面,累到極致,餓到極致,說話的能量都沒了,她就沉默地跟在陸崇明身後。
豆大的雨點,將她衣服上的污泥沖刷干淨。
她淋在雨中,看著前面那人的背影,暗自感慨,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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