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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點三十分
《霧推理》雜志社編輯部
「主編,這就是我的學妹,葉盈藍。」
「盈藍,這是賀主編!」
在主編辦公室里,方雲澤鄭重地相互介紹著。
「賀主編,您好!」見到上司後,葉盈藍急忙問好。
「哦,這就是小葉啊!常听雲澤提起你,文筆好,有才華。你的簡歷我也看過,確實很優秀啊,歡迎你來我們雜志社工作!以後有什麼問題,就問雲澤,或是直接來找我!」賀主編的態度也很溫和。
「好,感謝賀主編抬愛!」看到未來的領導不像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葉盈藍心中感到一陣欣慰。
「辦公樓後面,就是雜志社的公寓樓,你不是本地人,又是個女孩子,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讓雲澤和辦公室打個招呼,替你安排一間公寓。」賀主編繼續說到。
「謝謝賀主編!」葉盈藍愈感溫馨了。
「以後就在一起共事了,不必客氣。」賀主編還是樂呵呵地說,「那好,你們去忙吧,雲澤,要幫小葉盡快熟悉一下工作。」
「好,不過主編……」方雲澤似乎還有話要說。
「雲澤,還有事嗎?」賀主編問。
「如今……蘇越青出事了,那之前策劃的,她的推理專版,也該取消了吧?」方雲澤有些沮喪地問。
「唉,」長長嘆了口氣,賀主編不停地搖頭,「可惜啊,設計她的推理專版,社里已經醞釀好久了,沒想到她竟突然出事了。也可惜了她的才華啊,絕對是推理界的一大損失。」
「的確是這樣。」方雲澤也惋惜地說到。
听著二人的對話,一旁的葉盈藍,回憶起剛剛死去的蘇越青和蘇家人追逐遺產的畫面,心里又涌起陣陣心酸。當然,心酸過後,她不禁再次想到那份遺囑,籠罩在心頭的迷霧也愈加濃重了。
「想起當年,那屆原創推理小說大賽,參賽作品無數,可我一眼就看中了那篇《死亡陷阱》,當時還在想,寫這部小說的作者,將來一定前途無量,可誰知……」
「賀……賀主編,」忽然听賀主編提到推理小說大賽,葉盈藍心里不由一緊,「您參與過那屆大賽?」
「何止參與過,賀主編是推理界的老人了,那屆原創推理小說大賽,賀主編就是評委會成員之一!」方雲澤不失時機地向葉盈藍介紹到。
「是這樣啊,真佩服您,賀主編!」葉盈藍半討好似地說道。
「呵,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賀主編謙虛地笑笑。
「賀主編,那您對徐曼有印象嗎?」距離感消除了不少,葉盈藍也變得大膽了。
「當然,她是那屆大賽的亞軍,參賽作品是《滴血玫瑰》。」賀主編熟練地答道,「客觀地說,《滴血玫瑰》也是不錯的推理作品,但與《死亡陷阱》相比,語言華麗有余,情節構思不足,還是有差距啊!」
「可……《死亡陷阱》早已被判定為是徐曼的作品了,賀主編,對此您有什麼看法嗎?」葉盈藍忍不住繼續追問。
「這……我也說不好,既然法院將《死亡陷阱》的版權判于徐曼,那必定是有依據的。可從我個人角度來講,《死亡陷阱》和《滴血玫瑰》的創作風格迥然不同,不該是出自一個人之手。」賀主編理性地給出了答案。
「謝謝賀主編提點。」不知該說些什麼,葉盈藍只好恭敬回應道。
「對了,小葉提起徐曼,倒是提醒我了,」這時,賀主編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說到,「推理專版先不要撤了,畢竟前期花去了許多人力財力,就這麼夭折也可惜了。蘇越青不行了,我們可以嘗試改換他人,我看徐曼就很合適。名氣和蘇越青相當,又住在本市,並且她本人也熱衷于自我宣傳,應該不會排斥上我們的專版。這樣吧,雲澤,小葉,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找個合適的時間,先同徐曼溝通一下,看她態度如何。」
「好的,主編。」方雲澤急忙答道。
上午十一點三十分
《霧推理》雜志社編輯部
「在想什麼?看你整個上午都在發呆。」下班時分,方雲澤不由靠近葉盈藍的辦公桌搭訕到。
「沒什麼,我初來乍到,什麼工作都插不上手,就只好發呆了。」葉盈藍笑笑說。
「別遮掩了,又在想那份遺囑吧?」方雲澤向來了解葉盈藍,這次也不例外。
「我……」被方雲澤猜中,葉盈藍只好承認了,「沒錯,一整天了,大腦從來就沒離開過那份遺囑。」
「是不是想著盡快找出真凶,得到蘇越青的遺產?」方雲澤幽默地說。
「少來了!我是什麼人你還不了解嗎?我根本無心那筆遺產,只是總覺得這件事非常怪異。」葉盈藍說到。
「邊走邊說吧,我帶你去公寓看看。」方雲澤笑著說。
「你覺得哪里怪異?」去公寓的路上,方雲澤不由問到。
「遺囑怪異,參與繼承的人也怪異。」葉盈藍說出了心中的感受,「蘇家的人尚且不論,畢竟他們都是小生意人,又是死者蘇越青的親屬,想得到她的遺產也屬情理之中。可有些人的行為就不好解釋了,比如那個康聖實業集團的董事長,康建業,他的錢恐怕連他自己都數不過來了,還會在意蘇越青這千萬家產嗎?他竟然也老老實實地留下來參與繼承,這真讓人費解。」
「哈哈!」沒想到,听了葉盈藍話,方雲澤忽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葉盈藍一臉不解。
「沒什麼,」見自己反應有些夸張,方雲澤急忙收斂了一下,「你的想法太過于傳統,也太拘泥于常規。」
「過于傳統?拘泥常規?什麼意思?」葉盈藍愈加疑惑了。
「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像康建業這種人,性格中最不缺少的特質是什麼?」方雲澤忽然間很是「深奧」地詢問道。
迷惑地看著方雲澤,葉盈藍無聲搖了搖頭。
「據說,康建業最初只是玉海市一個普通的打工仔,先是在文軒爺爺的協助下,靠著音像生意得了第一桶金,隨後又涉獵過諸多領域,而每次他轉換投資領域的時候,都具拓展性和冒險性,但事實證明,他每次轉變都是正確的,成功的,最終也成就了今天的玉海首富。由此說明,走到今天的康建業,一定對自己的眼光和能力積累起了高度的自信,另外,他一定還會有揮之不去的冒險情結。」
「高度的自信?冒險情結?可這兩點與繼承蘇越青的遺產有什麼關系?」至此,葉盈藍還是不懂方雲澤的意思。
「這麼說吧,我試著替康建業算上兩筆賬,一筆是經濟上的,一筆是心理上的。」方雲澤耐心解釋道,「先說經濟方面,蘇越青的遺產足有一千萬,而一千萬的生意對康建業來說,也足以算得上一筆大生意。而得到蘇越青一千萬遺產,只需要前往幾次公寓就可以了,前後加起來最多幾小時的時間,而康建業若想拿下一個上千萬的單子,單是與客戶談判公關的時間,也不止這些吧?所以從經濟角度講,得到這筆錢所花費的精力,對康建業而言是合算的。另外,從心理方面說,遺產繼承的過程,能極大地滿足康建業的冒險情結,並證明自己的才智能力,即便一無所得,他也毫無損失,何樂而不為呢?」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現在我真正體會到,人果然是個復雜的動物。」葉盈藍頗有心得地說到。
「這也只是我的個人看法而已,康建業是何等人物,一般人恐怕很難琢磨透他。」方雲澤詼諧地說。
「已經不錯了。」對師兄的思考力,葉盈藍向來是欣賞的。
「你就是對康建業參與遺囑繼承感到怪異嗎?」方雲澤又問。
「不只是他,還有一個人很奇怪,就是樊冬冬的丈夫,喬林翰。」葉盈藍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