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三點四十五分
警車上
「終于可以打道回府了!」疲憊地伸了個懶腰後,陳可光說到,「每個繼承人都收到了信!絕對是重大發現,回去可有得研究了!」
「還有那幾個記者和粉絲呢!」許瑛不由提醒道。
「嗨!粗心了不是?那幾個人啊,我早就電話聯系過了,都沒收到過信。」陳可光自信滿滿地說,「想想也是的,他們那樣的角色,凶手根本就不會洗他們的牌!」
「呵,看你很自信的樣子,還不是漏下了一個人?!」見陳可光的樣子,許瑛不由打趣道。
「漏下了一個人?是誰?」此刻,陳可光心里又迅速過了一遍所有的繼承人,確定沒有遺漏了,卻不知許瑛為何還會提醒他。
「蘇越青的助理,呂冰。」許瑛說到。
「沒錯!漏下了她!」想到此,陳可光不由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怎麼總是把她給遺忘了?!快!去呂冰的公寓!」
「容易被遺忘的,或許就是,最不該被遺忘的……」听了陳可光的話,許瑛默默低語道。
下午三點三十分
樊冬冬、喬林翰家
「冬冬,我感覺事情有些嚴重了。」許瑛和陳可光離開後,喬林翰忍不住對妻子說。
「我也有同感,沒想到,越青的遺囑會衍生出這麼多問題!」對此,樊冬冬也表示認同。
「冬冬!」驀然,喬林翰抓住了妻子的手,「我……有些擔心。」
「別擔心,林翰,」樊冬冬溫柔地反握住他的手,「你不是沒有參與第一輪繼承麼,暫時不會有危險的。再者說,現在也並不確定,只要參與遺產繼承的人,就一定會有危險啊。」
「不過……冬冬,」此時,喬林翰顯得有些支支吾吾,「我還是……有些不詳的預感,這份遺囑太怪異了,我想……早一點結束。」
「早一點結束?」乍听丈夫的話,樊冬冬有些疑惑,繼而,她似乎明白了丈夫的意圖,「林翰,你是想退出遺產繼承嗎?其實這樣也好,早點退出遺產的紛爭,也就不必整日擔憂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聞听樊冬冬的話,喬林翰感到更難開口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樊冬冬更迷惑了。
「我的意思是……冬冬……你不是說……在2號檔案袋的A信封里,越青已經羅列出了幾個人物的名字嗎?這些人都不是凶手,不如……你把這些人的名字告訴我,我就能盡快排除他們繼而找到真凶了!如此一來,我得到了遺產,繼承不就可以早點結束嗎?也就不必再……」
「不行!」得知了丈夫的意圖,樊冬冬的臉色立刻暗了下來。
多日來,喬林翰已經不止一次地向她索求過A信封中的答案,全都被她如數拒絕了。沒想到,今天他居然再次提及這件事。丈夫的表現,不禁讓樊冬冬感覺,當日他在規定時間內趕到蘇越青死亡現場的行為,必然是故意的,從他得知蘇越青遺囑形式的那天起,就已經動了遺產的心思。
想到此,樊冬冬內心不禁涌起了對丈夫濃濃的失望。
「冬冬!你也太死心眼了吧?!」妻子的連續拒絕,也讓喬林翰有些不耐煩,「千萬遺產就擺在眼前,而你的丈夫又有繼承權,最重要的,是你能幫助丈夫獲取遺產,為何你就這麼冥頑不靈呢?!」
「林翰!」此時,樊冬冬的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是越青遺囑執行的監督人,為的就是保證遺囑執行的公平性!而我的權利,是越青用生命來賦予的!我怎麼能卑鄙到,利用這樣的權利幫助丈夫獲取遺產呢?!百年之後,你讓我如何去面對越青?!我最後一次明白地告訴你,如果你是憑借自己的能力獲知了遺作的結局並取得了遺產,我會替你高興,同時也問心無愧。可如果,你還想從我這里套取答案的話,我絕不會遂你心願的!」
「你……你腦筋壞了吧?!」向來對他百依百順的妻子,忽然如此強硬地與他對話,讓喬林翰感到十分生氣,說話也有些口不擇言了,「不,不是你,是我腦筋壞了!早知今日,我何必當初!若是當年直接娶了越青,如今這千萬家產都是我的!何必再低三下四地求你!?還有,早知道你是這副模樣,我還費盡心機地趕到越青的公寓干什麼?!」
「喬林翰!你……你終于說實話了!」喬林翰的話,讓樊冬冬氣得渾身發抖,「當年你移情我,就是圖我的家世吧?!你當日在規定時間內趕到越青的死亡現場,也是想圖她的遺產吧?!我真是看錯你了!嫁給你這麼多年,我有哪一點對不起你?如今你居然為了遺產就這麼說我!好啊!後悔了是吧?!後悔了你可以走,再也別回來!」
「冬冬,別這樣,是我錯了。」見柔順的妻子真的發怒了,喬林翰真有些慌,急忙上前認錯。
「走開!」而氣頭上的樊冬冬根本听不進丈夫的話,狠命把他推開後,氣沖沖地走開了,留下喬林翰獨自一人在客廳。
下午三點四十三分
呂冰公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收到信後,你也搖擺過,可最終還是沒有相信信中所說,是嗎?」一番交談之後,許瑛揣摩出了呂冰當初的心理。
「沒錯,」呂冰坦然回答,「與越青姐一起生活了好幾年,我也讀過無數的推理小說,所以基本能夠判斷出,‘伍’不可能是殺死葉的凶手。這既不符合推理小說的寫作規則,也不符合越青姐的創作風格。」
「可《信》這篇遺作,與普通的推理小說不同,」對此,許瑛又提出了新的疑問,「它不僅是文學作品,還是一份遺囑。有沒有可能,蘇越青會故意反其道而行,打破推理小說的傳統創作理念,把凶手放在一個‘明顯’的位置?」
「我當然想過,既然作為遺囑,《信》一定會有它特別之處,」呂冰開口到,「可是很遺憾,雖然相處多年,我還是不了解越青姐,更看不透她,因此也就無法破解她遺留下的密碼。但不論怎麼說,若設置‘伍’為真凶,著實顯得遺作太拙劣了。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放棄。」
「第一輪繼承那天,我看見你很是猶疑,可最終還是沒有參與。」向來善于觀察的陳可光回憶道。
「是的,看到繼承現場不停有人提供答案,也著實影響了我的心理,但我還是堅持了自己最初的想法。」呂冰說。
「你不怕遺產被別人搶走?」許瑛問。
「呵,」聞言,呂冰不由淡淡笑了笑,「越青姐的遺產,我原本就不該獲得,當然,我也從未想過這些。如今,遺囑讓我得到了繼承的機會,我權當是一次意外的收獲。其實,對我這個推理愛好者而言,破解遺作密碼比獲取遺產還重要。」
「你的想法倒是很特別。」許瑛破含深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