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來便來了,需要什麼理由!」他直接嗆道,口吻狂妄至極。
阮嫵莫名其妙的蹙眉,眼角余光瞄了眼病床對面牆壁所掛的時鐘,時針過了‘四’的字樣,意思是說現在是凌晨四點多了。
默了會兒,她再開口,聲調輕緩不少。
「這麼晚了,你不睡覺還來做什麼?!」
阮嫵很少示軟的,周紹宇的胸間雖然還殘留著些許怒氣,倒也不會再小題大做。
他開口,裝|逼的哼哼︰「睡不著,過來看你死了沒有。」
阮嫵不由得冷笑說︰「我命大,要真死了也是謝謝你的成全!」
這話真可不謂是不毒!
她躺在這里,動彈不得,可是拜他所賜。
周紹宇被嗆的臉色泛青,剛壓下的怒火苗瞬間變成燎原大火,放在膝頭上的雙手下意識握成拳。
「我不是來當受氣包的!」他咬牙,一字一頓。
阮嫵想也沒想就接腔︰「那你就走啊!」
巴不得他趕緊走,走了她還清靜些。
一口悶氣堵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得,周紹宇心想,他可真是犯|賤。
憤而起身,想走時卻看到她整了整亂掉的被褥,看樣子是打算再睡。
憑什麼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她卻一點心理包袱都沒有!
阮嫵只听到一聲冷哼,隨即,病床另一角的被子被人掀起,周紹宇月兌鞋上|床的動作無比迅速,讓她目不瑕接。
「……」她盯著,半響說不出話來。
周紹宇轉過頭,無恥的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
阮嫵的眉心擰成了結,用一只手去扯他蓋在身上的被子,邊出聲相趕。
「你神經有病吧,要睡回你自己的地方睡去!」
她身上各處都有傷,淤青很多,稍動一下就疼得厲害,左手臂月兌了臼正裹著石膏,全身上下只有右手能動彈,不然早就對他拳腳相向,哪容得他這麼囂張!
周紹宇是個男人,力氣方面自然是不用多說。
阮嫵搶了許久才搶到點,稍稍松懈就被他輕松奪了過去,某個男人的口氣不要太無恥哦!
「我想睡就睡,關你什麼事!」
話腔剛落,周紹宇閉上眼眸,儼然一副讓自己安然入睡的意思。
阮嫵累出了一身汗,琉璃般烏黑的眸子死命瞪他,恨不能變成兩道劍光將他刺穿了。
手肘撐在病床上,沒一會兒就感覺手臂酸疼。
身體里的藥效應該還沒過,眼皮沉重,剛才驚醒是因為這麼多年的習慣,她習慣了防備。
螓首,緩緩的往下點。
窗外銀光如燈盞,映襯著一雙睜開的鳳眸柔光點點。
周紹宇偏首,烏黑發絲像瀑布散開在白色的枕頭上,巴掌大的小臉線條柔和,額頭上的染血紗布十分刺目,瓊鼻挺|翹,兩側的鼻翼隨著呼吸一張一掩,他離的近,泛著微粉的臉腮上細軟的絨毛清晰可見,馨香的呼吸縈在鼻間。
頓時,他似受到了盅惑。
微抿的嘴唇緩緩朝熟睡的人兒靠近,又是審視怕她突醒,遲疑了下才吻上那抹甜美。
「小嫵,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