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墨臣呢?」蘇千治眉宇深鎖,神情專注不放過她下意識的反應。
阮嫵又是疑惑蹙眉,想了一會兒,頭嗡嗡的疼。
「……我的恩人?」她的手拄在額頭,低低輕語,不太肯定甚至是透出疑問的答案。
腦海里,隱隱綽綽閃過一張稜角分明的臉,一閃即逝,她晃動著頭,卻是再也記不起分毫。
蘇千治翻開資料夾,里面夾有一張男人的照片,他夾在指間遞向她。
投過來的視線瞥了一眼,隨即,目光怔住,眼底剎那閃現淚光。
「嘶……」
阮嫵蠻橫的搶走照片,猛地一撕再撕,照片化成碎片揚向空中,她的淚也順著臉頰淌下來。
「祁揚,你還愛著這個男人?」
蘇千治的話一落,立即招來阮嫵的駁斥︰「我沒有!從他丟下我離開的那一刻起,我對他就沒有愛了!」
她的聲音很大,在空曠的醫療艙來回竄響,單薄的身子在抖,雙手握拳,長時間沒有修剪的指甲尖銳的掐進掌心。
蘇千治進一步逼問︰「那你為什麼哭?因為後悔,因為舍不得?」
「我說我沒有!」阮嫵過度的反應引起身體上的難受,胃部泛起痙|攣的疼痛,擰在一起,她死死的用手按住,卻沒法讓那痛緩止。
很多畫面閃現眼前,她痛苦的再度躺回床上,四肢緊攏的蜷縮在一起。
「阮嫵,我對你沒有欲|望,就算你月兌|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沒有踫你的沖動。」
她最愛的男人,在她對他最為依賴的時刻,往她的身上刺下了致命的一刀!
——
「她醒過來了,手術很成功。」
27層的公寓,江墨臣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往外眺望整個城市的燈火輝煌。
接到蘇千治打來的越洋電話,他的眸光頓時變得深沉諱莫,叫人完全看不透他听到的那一刻,腦海里閃過一絲什麼想法。
沉默良久,他低聲回應︰「嗯。」
「你馬上安排她回來這里。」相較剛才的沉默,這一句顯得急迫。
蘇千治聞言發出嗤笑,萬般不解。
「你招一招手,成千上萬的女人會願意主動獻|身,我想不明白你看上這丫頭什麼了。」
江墨臣的眼神一閃。
他出現在晉城的目的,就是想吞掉阮氏和周氏,將這當成墊腳石光明正大的回江家,他計劃好了一切,半年來也從未出過差錯,可阮嫵,卻是一個意外。
意外而已,不會是例外。
蘇千治欲出聲斥罵他又在裝,耳邊已然听到一聲冷笑。
下一刻,響起江墨臣冷到骨子里的漠漠聲︰「玩玩罷了。」
「是麼……」蘇千治的聲調半信半疑,
他想起,關于阮嫵的那份檔案上,寫明三年前的她經歷情殤,又痛失親妹,精神一度處于不安崩潰中,他選在這時候,難道真的沒有目的?還是說,他所希望的,就是讓阮嫵愛上他?!
如果真是後一種答案,又怎麼能算只是玩玩罷了?
「不想了,半個月都呆在這里,我都快長霉了……」蘇千治自顧自的言語,這時見到助理領著阮嫵走了過來,他挑了眉峰,故意大聲說︰「miss阮,你介不介意和我一起洗鴛鴦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