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臣臉色略沉,將勺子遞與她,這時,經理再度走進包廂,最後一道醬大骨也端上桌了。
大概是他們之間的氛圍太怪異,經理將菜放好之後,竟自作主張的打開了包廂內的液晶屏電視機,調節氣氛。
「祝兩位用餐愉快!」經理說完便退了出去。
阮嫵的飯量小,小半碗米飯,一碗湯就足夠飽月復了。
推開碗,視線自然抬起時,落到對面的江墨臣身上,此時,他的左手戴了透明的一次性手指形狀的塑料袋,右手拿了雙筷子,在扯醬骨上面的肉吃。
神情還蠻專注的,動作也不失優雅,顯然是從小就受過良好的貴族教育。
他只吃了幾口,劍眉不著痕跡的擰起痕,薄唇輕輕吐出喃喃聲。
「味太淡了。」
視線抬起,不期然的和阮嫵對視上,「你吃好了?」
「嗯。」
俊美的臉龐頓時多了分陰鷙,她的冷漠態度,老讓他有種自個拿熱臉貼她的冷。
感覺糟透了!
「那還坐著干嘛,回去。」江墨臣冷喝道,也不管她,率先站起來往包廂門口走。
阮嫵推椅起身,腳步邁出去的時候,包廂牆上的液晶電視忽然插播了一則娛樂新聞,手持話筒的記者作出精簡的口頭介紹,下一刻傳出一張偷|拍上的照片。
驀地,她的雙腳猶如灌了重鉛,挪不動半步。
「今日下午四時,阮氏總裁阮振強和夫人現身民政局,大概過了半小時,他們二人從民政局走出,疑是辦理完了離婚手續……」
那張照片上,背景赫然是民政局門口,沈燕不顧及旁人在場,滿臉淚痕的拉住阮振強的手苦苦哀求,哪知早已鐵了心的阮振強,全然不顧她的狼狽傷心,坐上車子絕塵而去!
定住阮嫵腳步的,除了他們離婚這一爆炸性的報道,她的目光更多的是留在沈燕的左臉上,一處猙獰可怖的疤痕鮮活的烙印著。
——
「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阮家別墅外,阮嫵的右手拄在車門門框上,俯身朝江墨臣說道。
江墨臣目不斜視,態度冷漠的低嗯一句。
關門聲響起,隨之響起她那雙低跟鞋叩擊地面的脆響。
視線忍不住轉向窗外,凝著她窈窕縴細的背影,腦海中忽地掠過蘇千治說過的話。
短期內不能讓她受到重大刺激……
阮振強和沈燕的離婚,絕對和半個月前城郊那起縱火案月兌不了干月兌。
沈燕被大火烤壞了臉,毀了容,而她養的那個小白臉被濃煙灼傷了肺部,現在還躺在醫院靠氧氣罩過活,據說還有一個孩子,困在里面沒有被救出來……
還沒思忖完前因後果,江墨臣已經下了車。
所以,阮嫵前腳剛被佣人迎進別墅,他後一秒就按響了門鈴。
走進廳里,正見沈燕一臉悲戚的收拾行裝,其實,她的東西早叫阮振強扔出別墅了,今晚她找出這個借口,不過是想再乞求阮振強念在這麼多年的夫妻情份上,再讓她留在這里。
男人一旦死了心,任何哀求都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