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之後,昏迷的江墨臣被推進重癥病房。
顎醫生摘下口罩,第一時間走到江默茹的前面,頜首道︰「三小姐,我請求留在四少身邊,直到他清醒為止。」
「顎正烈,我不反對你留下來,可是以什麼身份?」江默茹習慣性的勾唇,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
「以一個醫生的身份!」顎正烈剛正不阿,炯炯有神的眼眸直視江默茹,絲毫不肯退卻︰「三小姐想必已經找過院長了,那我只需要和院長要一身這醫院的醫生袍就行了。」
他是一個醫生,照顧自己的病人,誰也拿不住把柄。
四少不惜自降身份,潛藏周氏這麼久,他當然不會傻的曝露。否則,四少醒來還不殺了他!
「既然你愛留,那就隨你,哼!」江默茹冷艷的小臉一甩,轉身離開。
其他人也浩浩蕩蕩的跟著離開,站在原地只有兩個原先跟在顎正烈身邊的助手,不過照顧四少,足夠了。
……
第二天的深夜。
江墨臣睜開一雙冷漠深邃的眼眸,打量四周,下一刻,一道欣喜的叫聲響起。
「顎醫生,四少醒了。」
躺在沙發上小憩的顎正烈,一听這話瞬間清醒,顯得疲憊的臉上露出笑容,大步走到病床邊。
「顎正烈。」江墨臣擰起劍眉,聲調里並沒有驚訝,沉吟數秒,他問道︰「你找了江默茹?」
他想的是,顎正烈知道他受了重傷,必然是會驚動江默茹的,卻不知,這一次真的是誤打誤撞,被一個跟蹤阮嫵的記者拍到照片,並非顎正烈通知的江默茹。
「是。四少您當時情況危急,三小姐又在晉城,我只能通知她。」
江墨臣的手捏了捏鼻梁,牽動胸口的傷,一下子額頭冒汗,顎正烈拿下他的手,又用枕頭墊高,讓他躺起來。
痛楚一點點緩散,江墨臣倒也沒再說什麼,畢竟他深知阮嫵那一刺,令他失血過多,如果沒有人及時替他輸血,那他必死無疑。
「顎正烈,是你救了我一命。」他不習慣說謝謝,不過這話,卻是給予肯定,遠比謝謝兩個字更讓人感動。
隨即,他又問︰「除了你,還有誰過了來?」
「于特助和我,還有另外兩位特助。」顎正烈正因為他那句話而激動著,忙不迭的回答。
聞言,江墨臣低嗯了聲,再度開口,卻是命令道︰「你回酒店休息,把手機留下。」
「四少,我得留在這里照顧你……」
一記鋒利的眼刀射來,顎正烈連忙打住,從褲袋里掏出手機擱在一旁的櫃子上,領著兩位助手走了。
江墨臣翻開通訊錄,打給于浩北。
半小時後,于浩北披星戴月的出現在病房,沒等緩足氣呢,就听到四少劈頭一句︰「那個女人呢?」
「四少說誰?」于浩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江墨臣俊美華貴的臉龐密布一層冷霜,五官線條立體如雕刻,臉色微有些蒼白,襯得一雙墨眸眸光鋒利如刃,緊抿的薄唇吐出森冷的人名︰「——阮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