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嫵,你可以得到幸福的,我保證!」阮嫵听了這話,禁不住喜逐顏開,可是祁揚讓她的笑容綻放的太短暫,來不及回味,他張開了嘴,殘忍的打破了她的希冀,「可這個人不會是我,永遠不會是我!」
他的語氣是肯定而決絕的,沒有半點希望。
阮嫵的心,一下子被他捧高,下一秒又將它狠狠摔落,猝不及防。
她靜默幾秒,感覺無話可說。
「砰——」
逃也似的開門下車,她站在外面,對著窗內的人吐字格外清晰的說︰「祁揚,你以後都不要來找我,我也不會再找你。三年前你走的急,我們少了一句再見,現在就補上好麼?!」
「小嫵……」祁揚似想出聲緩和。
「再見!」她卻手起刀落,揮劍斬斷情絲,望盡他灰暗的眼眸之中,她重復兩個字︰「再見。」
祁揚的眼里,無數次的回放她轉身的畫面,猶如電影中經典畫面的回放一樣,動作慢而緩,每一秒的移動都讓人心痛,眼淚會不由自主的涌上眶,濕潤了眼瞳。
可是他沒有去追,他無能為力。
他又一次埋進搭在方向盤的手臂間,眼楮里的澀意灼熱,沿著眼角無聲的滑落。
……
第二天,阮嫵出現的時候顯得有些狼狽。
她的眼楮下一片青黑,眼瞼微腫,完全看得出來沒有睡好,臉色有些發白,一雙眼楮比昨天的好像更清冷幽然,有什麼東西一下子讓她死寂了般。
江墨臣幾次三番想要開口,然而清醒的理智阻止了他。
天生的俊美五官,線條立體,緋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早已穿上了一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修長如玉的手上攤開一本雜志,可是他那雙深邃勾魂的墨眸卻注視著化妝鏡里女人的倒影,雜志不過是無辜的裝飾。
此刻,阮嫵猶如一個任人擺布的布偶女圭女圭,挺胸抬頭閉眸,讓人將她的臉涂上各式各樣的粉,黑眼圈被遮住,干裂月兌皮的嘴唇也上了紛女敕的唇彩,卷翹的假睫毛戴了,漆黑的睫毛膏刷了一層又一層,直至根根分明又黑亮。
大約四十幾分鐘,洋里洋氣的化妝師對著鏡子打了一個響指,她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向鏡子。
精致中透出點嫵媚,嫵媚中又夾帶了點點紛女敕,潤了色的櫻桃小嘴看上去吹彈可破,充滿了讓人采擷的you惑,阮嫵注視鏡子里完全陌生的自己,懶得作出一丁點的反應。
鏡面反映出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影,江墨臣走到她的身後,視線和鏡中的她交匯。
「很漂亮。」他由衷的贊美,當化妝師正因為這句話驕傲的挺起胸,又听到他說︰「可我不需要一樽毫無瑕疵的陶瓷女圭女圭,遮掉她顯得可笑的黑眼圈,我要真實。」
阮嫵顯然有些意外他的說辭,仔細看了看他的眼楮。
化妝師簡直想哀嚎,這麼完美的妝,完美的臉蛋兒,竟然被他一口否決了!
真實?真實代表丑陋,真實是最不能見人的東西!
可是他沒有選擇,因為是他只是一個化妝師。
當阮嫵穿上那身珍珠白的抹胸禮服,透明的白色蕾絲繞著鎖骨纏上脖子,裙擺是前短後長的樣式,她的身段奧凸有致,玲瓏嬌玉的走出試衣間,映入眾人的眼底,驚艷的光芒瞬間閃現。
她的臉近乎素顏,可是皮膚很好,吹彈可破,白希的臉蛋搭配上那雙清冷如雪蓮的美眸,盈盈眨動,明明沒有夸張的動作卻讓人感覺內心的某一個點被擊中,所有人目瞪口呆,看的目不轉楮。
「啪……」
雜志扔在茶幾上,發出了一聲重響,江墨臣拎起事先準備好的一雙果色高跟鞋,走到阮嫵的面前。
他為她蹲下,抬起她的一只腳時,他出聲︰「抓住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