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硬生生靠著一張臉在劇組混了個把月。
她嘴甜,態度也謙虛,反正什麼低姿態都能做的出來,人緣也挺不錯。
吃飯的時候湊到身邊。
「有什麼好吃的?」
橫了她一眼,繼續埋頭吃飯。
「我已經一個月沒聞到肉是什麼味了。」
白曉用著那雙純潔的大眼看著,不斷的眨巴眨巴,唉聲嘆氣。
怒不可遏,夾了自己飯盒里唯一的雞腿戳進白曉的飯上。
「閉嘴。」
白曉美滋滋的坐在身旁吃的西里呼嚕,把雞腿啃得骨頭渣都不剩。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她發現這個是個老好人。
收工後帶她回市區,話也多了起來。
快速的吃完飯,視線掃過來。
「你有那麼可憐嗎?」
白曉嘆口氣,看看那根骨頭真啃不下來,就放棄了,繼續扒著白飯。
「最近漲價,一天一百的片酬,難過呀!買了肉吃就沒得交房租了!」
也是從小龍套做起來,自然知道其中辛苦。
「你喜歡演戲?」
白曉長的是很好看,有張明星臉,可是她現在只是在跑龍套,演藝圈很難混。做份什麼工作都比當群眾演員賺錢,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白曉眯了眯眼楮,轉頭看著,很認真說道。「我喜歡錢!」
那一刻的認真讓楞了下,突然就說不出話來。
人都說眼楮是心靈的窗口,白曉的眼漂亮干淨,烏黑明亮。
很純粹的姑娘,很傻很二,忍不住就拍了下她的腦袋,站起來。
「慢慢吃吧!」
晚上收工的時候,白曉蹲在馬路邊等,天色暗了下來,這個古城沉靜的像是一個垂暮老人,漆黑的天空籠罩著大地,白曉低著頭,夢想和現實真的好遙遠,遠的她跑斷腿都追不上!
突然膝蓋上一疼,她抬頭就對上的眼。
收回腳,「想什麼呢?走了!」
白曉揉揉鼻子,站起來。
如今的北方有些冷了,她裹著一件寬大的外套,也不知道哪里撿來的,顏色很不正。
啟動車子,歪頭看了她一眼。
「你那錢連件能看的衣服都買不到嗎?」
白曉嘆氣。
「你們這些賺大錢的人不懂,扮一天死人,還不同死法的,也就賺一百塊錢,衣服多貴呀!最便宜的也要我好幾天的工錢。」
汗顏。
「這部戲快殺青了,繼續跑場?」
白曉轉頭視線緊緊盯著,語氣頗為嚴肅。
「張哥,能不能拉我一把!」
嘴角勾了下。
「有什麼報酬?」
白曉笑了起來,撩了他一眼。
「你說呢!」
恰好那個時候就看了過來,手一頓,好懸沒把車開進溝里。
張口就訓道︰「好好說話不會嗎?」
白曉模了模鼻子,直言道︰「我想要錢,可是不想出賣身體。」
十分明白,「那個選秀節目辦的挺好,要是能堅持下去,你恐怕就火了。」
白曉並不意外︰「你知道了?」
「我看過那檔節目,你唱歌還不錯。」
說。「其實演員也就那麼回事,都干淨不到哪里去!你還小,真心不建議你繼續往里面跳。」
他第一次見白曉就覺得熟悉,後來才反應過來,這家伙是參加過電視節目。
在演藝圈里長的漂亮還混的這麼慘,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什麼原因!
白曉笑了笑,心道,不跳就得死,擱誰不跳呀!
「不管什麼工作都有髒和不髒的地方,取決于人,而不在環境。」
這話說出來,白曉都想笑,淨扯淡,人真的改變不了環境,環境卻能改變人!可是自己現在塑造的形象就是傻且沖動,滿懷夢想和期待的小姑娘!
「傻死你吧!」
說完這句就再沒話了,也不知道說什麼,誰都從那個階段走過來,誰都有天真對未來充滿憧憬的時候,他無話可說,車廂陷進了安靜中,他們各懷心思。
白曉下車的時候,他隔著窗戶喊了聲。
「回頭有機會,我會給你打電話。」
白曉眉眼彎彎,笑的十分窩心。
「謝謝張哥!」
看著白曉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模出根煙抽了起來,煙霧繚繞中,一雙眸子深邃。
那邊戲份很快結束,最近又沒那個片要拍,白曉這是腿都跑斷都沒尋到機會,但在這邊住一天就是不吃不喝也要交房租,她蹲在街邊琢磨了半響,看到一騎著自行車賣糖葫蘆的,突然就饞了,瞅了一串大山楂。
「就這個了,多少錢?」
「三塊。」
白曉手頓了下,抬眼看過去。
「你家山楂金子做的?」
記得以前吃的糖葫蘆才一塊錢。
「小姑娘會不會說話?我這可是正宗的老北京糖葫蘆,傳下來的手藝!三塊錢還收你少了!」
白曉對著那紅彤彤的山楂饞了會子,撂下一句「買不起!」轉身就走。
那賣糖葫蘆的老爺子就扯著嗓子罵開了。
白曉最近臉皮練得非常厚,走的那叫四平八穩任憑對方侮辱面不改色!
白曉沒吃到糖葫蘆倒是琢磨出個賺錢的法子。
轉頭去市場買了白糖,兩塊錢一斤的山楂買了三斤,去材料市場買了一把竹簽子就回家了。
她租住的地方有個合用的做飯家伙,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白曉已經出鍋了一批糖葫蘆,她以前在老家的時候看過怎麼做,照葫蘆畫瓢也像模像樣。
「最近手頭沒活吧?」
白曉嘴里叼著一顆山楂,回道。「閑的不行。」咽下山楂,「是不是有活干了?」
聲音淡淡。「沒有,吃飯了嗎?」
白曉眼珠一轉,「張哥這是打電話要請小的吃飯嗎?真是榮幸,幾點?什麼地方?」
︰「……」
白曉︰「要吃糖葫蘆嗎?親手做的!」
第一批是試著做,大多失敗,也就十幾串。
︰「……你是有多閑。」
約得是七點過來接她,白曉扛著糖葫蘆就出門了,剛出了胡同就被一群人圍了上來。
「你就是白曉吧,我們老大請你喝一杯。」
人家的請,白曉同意不同意就被強行拉倒了車里,白曉抱著糖葫蘆被擠在幾個大男人之間,一雙眼楮空洞,半響後垂下腦袋看著自己的鞋面,她最初有些忐忑,難道是仇人?可是回頭想想,人家為了自己這個小人物也犯不著呀!
手中的糖葫蘆上的糖化開了,沾了一手心,搓了搓也沒搓掉。
「你們老大是誰?怎麼會認識我?」
白曉的聲音很輕,旁邊的男人就笑了起來。
「算你幸運,被我們老大看上了!」
說完,旁邊人都笑了起來。
「恐怕是伺候季少吧!這一看就是季少的口味!」
白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沒盯上的,這麼多人,她肯定是跑不了。
「你可要記清楚了!」
下車前,男人拿著刀片拍著她的臉。
「伺候好了,不會虧待你,別拿喬,到時候弄出人命,死了也白死!」
白曉抬頭,盯著眼前的人看,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那人楞了下,隨即推了白曉一把,呵斥道。
「听明白了嗎?」
白曉沒說話,貼著臉頰的刀片冰涼。
又是夜場,她被高大的男人推搡著就塞進了包間,迎面對上一張猙獰的刀疤臉,不是認識的人,呼出一口氣的同時又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她有些謹慎的審視著眼前的局面。
豪華包間很寬敞,裝修也十分奢華,沙發上坐著三個男人,還有七八個女孩在作陪,她就抱著糖葫蘆站在包廂的門口手足無措。
暗搓搓的想,自己真是時運不濟,出門都能撞到黑社會。
「帶她過來。」
刀疤臉吩咐。
白曉還沒動,就被身後的人推了一把,她左右看看,就走上了前。
遇到白曉是巧合,只看過一年,可就那一眼讓刀疤臉惦記了很久,那時候就琢磨著怎麼利用這張牌。
刀疤臉轉頭沖最里面坐著的男人說道。
「季少,這個你看怎麼樣?」
季晟抬起了頭,凜冽的眸子就朝女人射了過去。
她穿著一件寬大的外套,襯得更加單薄。頭發隨便扎著,皮膚蒼白,眼楮很大,那恐怕是渾身上下唯一勾引人的地方,臉上帶著惶恐。
季晟嘴里叼著眼,吞雲吐霧,黑眸冷森深邃,看了眼白曉。
「那里撿來的?」
刀疤臉叫陳鵬,最近正要巴結季晟,卻不知道怎麼下手。都說季晟喜歡大眼皮膚白的女人,他可巧就遇到個,陳鵬從來都是強取豪奪,這女人他查過,一無所有,這陣勢一嚇唬那里還敢反抗。
這麼問濃濃威脅。,就代表是有意思了!陳鵬肥臉上堆滿了笑,一揮手,眸子掃向白曉帶著」還不過去季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