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所有的情緒都沉澱下來,默了一會兒,歪頭沖著趙墨粲然一笑,模樣十分天真。
「你說呢?」
趙墨晃了神,這樣的白曉確實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狹長的眸子愈加陰沉,像是盯著獵物的蛇一樣,半天後突然勾起唇笑了起來,上前一步指尖掠過白曉的脖頸,看似不經意的踫觸,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曖昧。
「要不要考慮跟我?」
白曉眉眼彎彎笑的更加溫暖,看了眼越走越遠的季晟。
「趙先生真會開玩笑。」
「不管你是誰,有什麼目的,別讓我抓到小辮子,不然我肯定不會對你手軟。」
趙墨喝干手中的酒,表情降到了冰點,盯著白曉看了半響後開口。
「學聰明點對你沒壞處,聰明但也別玩小聰明。」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玩不起!」
他本來長相偏陰險,這麼冷下臉顯得森然。
白曉笑的露出白牙,眸光一閃。「你覺得我在玩嗎?」收回視線,和趙墨對視。「我只想活的更好一點,玩?」她笑出了聲,抬手撫了下耳邊的碎發。「我從來都不玩,因為我知道自己玩不起!」
趙墨黑眸若明若暗看不清楚里面的情緒,彎起唇露出個似是而非的笑。
白曉聳聳肩,抬眼直直看著趙墨。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這個階層的人,看誰都像是不懷好意。」嗤笑一聲。「可是,我有選擇嗎?你說我算計他?你怎麼不說他是強搶民女呢!」
白曉說完最後一句話轉身就朝遠處走,看都沒看趙墨一眼。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反抗的能力。
不管她做什麼,都是必須走到哪一步,臨時的群眾演員,住在三百塊一個月的地下室,吃著路邊攤,她就是個窮人,徹頭徹尾的窮人,她賠不起那高昂的修車費用,家里還催著要錢,她能做什麼?如果換個人會怎麼選擇?
白曉彎起唇笑了半天,抬頭就撞到季晟的視線。他就站在喧嘩的宴會廳,黑色的西裝,神色漠然,像一株高大的喬木。
白曉和他對視,這個世界很大,她卻有種無處可逃的悲哀感。
轉頭看看不遠處的趙墨,還有站在人群中的簡鋒,戴著虛偽面具的賓客。
他們衣冠楚楚行在美女如雲中,水晶燈下,一切都那麼虛浮。觥籌交錯,完美笑容背後又是怎麼陰險用心?能參加這種名門望族的宴會,大多身份顯赫。
她呢?
她是誰?
也許她的重生是人為!
所有人都是其中的棋子,這個天馬行空般的念頭突然突如其來的念頭讓她有些渾身發寒。
簡鋒為什麼會殺自己?那天他是喝了酒,可是那時候簡鋒都四十歲左右,作為一個成年人,他會沖動的殺人嗎?為什麼非要自己死?
從重生那一天到現在,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一步一步,她始終走不出這個圈子。
白曉頓住了腳步,就那麼冷冷看著季晟,他們對視,隔著遙遠的距離。
季晟知道什麼?
那暗黑系統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自己的重生到底是誰的陰謀?什麼目的?
因果報應,因果是什麼?
以前白曉以為自己上一世都是自作自受,所有的路都是自己選的,白曉走到哪一步,走上死路,她怪不了別人,不管是跪著還是站著,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可是在現在,她卻突然迷茫了,真的是自己的選擇嗎?
「白曉。」
他嘴唇輕動,眯著的眸子陰陰沉沉。
白曉只看到他的嘴型在講這兩個字,她突然就彎起唇笑了起來,就那麼看著季晟。
這樣的男人一見鐘情的幾率有多高?答案是零,難道是為了那個「她」?
她是誰?
白曉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無所有,為什麼會選擇自己?自己身上有什麼特殊?唯一的是那個自稱暗黑系統的玩意。
「讓他們都愛上你。」
突然腦海深處蹦出一個冷漠陰沉的聲音,白曉臉上依舊是笑,視線掠過眾人看向遠處的黑暗,這個世界真是空曠。
「如果你做不到,就只能去死。」
白曉沒走到季晟身邊,就看到一個女孩朝他跑過去,季晟深深看了一眼白曉,轉身和那個女孩說話。
白曉從一邊的服務生手里拿過酒杯,看了一會兒就移開了視線,覺得自己特別無聊,喝了口果酒,找了個偏僻的位置站定,靜靜看著這個熱鬧的宴會。
她終于知道季晟為什麼會帶自己來,因為這是簡柔二十歲的生日,也就是簡鋒的小妹妹,簡家小公主的二十歲生日。
白曉坐在那個角落很長時間,直到季晟走過來牽起自己的手,他俯身在自己耳邊,這樣的角度很像他在親吻自己,白曉把手放到他寬大的掌心中。
燈光暗了下來,季晟一個大力,就把白曉帶進了舞池。
旋轉,世界安靜下來,腰上是他有力的手指。白曉笑了起來,抬頭看著季晟冷硬的五官。
「笑什麼?」
白曉的視線落在不住看過來的簡柔身上,她眸中帶著明顯的敵意,而她今天的舞伴是趙墨,白曉隨著季晟的動作緩緩移動。
「我以為你的第一支舞會和她跳。」
季晟撩了她一眼。
「你吃醋?」
白曉笑的更歡了。
跳完一支舞季晟就拉著白曉朝外面走。
「回去嗎?」
白曉問道。
「難道你還想繼續呆著這里?」
季晟斜睨她一眼。
白曉握著季晟的手,因為有些緊張,掌心有汗泌出,季晟反手包裹住她的手,剛走了兩步,簡柔就追了上來。
「季大哥,她是誰?」
簡柔穿著件白色紗裙,尖瘦的下巴揚起,一臉委屈。之前所有人都告訴她,季晟會和她跳第一支舞,可是在剛才,他卻牽起了另一個女人的手。
「為什麼?」
簡柔越想越委屈,泫淚欲滴。
季晟不大想搭理她,這是簡柔的生日會,這邊不單單有她的朋友,還有父輩們也在。季晟一手插兜,另一手握著白曉的手。
「她是我女朋友。」
簡鋒臉色也變了,連忙上前攬住簡柔的肩膀,沖季晟說︰「小柔喝多了。」
「哥,我沒喝多,我沒喝多!」
簡鋒聲音沉了下去。「簡柔。」他深呼吸,語氣緩和。「听話。」
季晟帶著白曉,對簡鋒說道。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簡鋒視線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眸光幽深,點了點頭。
白曉至始至終都有點怕簡鋒,那種怕是根深蒂固的,她每次看到簡鋒都渾身發疼,赤紅著眸子的男人踩下油門直接壓上自己的身體。
他要了自己的命。
白曉握著季晟的手很緊,一直走出別墅坐上車她還抓著季晟的手,大腦里翻來覆去在想所有事的必要聯系,剛才簡鋒最後一個目光別有深意,她是有點忐忑。
季晟拉開車門,一低頭發現她還在神游天外,溫熱的手緊緊抓著自己,貼著的掌心汗津津的濕潤,他皺了下眉。
「想誰呢?」
白曉猛的抬頭對上季晟目光,清亮干淨的眸子有一瞬間的慌張,季晟原本清朗的心情一下子就灰暗了,抬手握住她的下巴,俯身貼近,看進她的眸中。
「想誰呢?嚇成這樣!」
白曉干笑了一下,剛要說話。
季晟臉色沉了下去。
「別笑。」
白曉木著臉抿著唇和季晟對視。
「想誰?」
季晟突然就生氣了,扯著白曉塞進了車里,一路上風馳電掣,把車開的飛快。白曉很安靜,沒說話,雙手放在膝蓋上,目視前方。
有些事她沒法去改變,只能適應。
白曉不是第一次進季晟的房間,當她再一次被壓到床上,心境突然就變了。
為什麼不讓自己生活的更好一點呢?
眼一閉腿一張就過去了!
夾縫中求生存,大概是她唯一的出路。掙扎只是因為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怎麼樣!今天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季晟,明天也有可能是簡鋒。
季晟的吻很激烈,糾纏著她的舌頭,舌尖掃過牙齒。他凶猛而熱烈,仿佛要把白曉揉進自己身體里一樣。
滑進衣服里的大手揉上那柔軟敏感的肉團。
白曉根本沒有回神的機會,很快就丟盔棄甲,敗得一塌糊涂。男人是她惹不起的,也就沒有了放抗的能力。肺里的空氣好像都要被抽干,大腦里一片空白,好長時間後他才松開白曉,膝蓋頂開她的腿,居高臨下凝視著白曉。
黑發披散開來,一張素淨的小臉單純而溫順,和那個人一點都不像。
他們急促的呼吸聲在這個空間交織。
白曉也看著他,她眯了眯眼楮,衣服已經被扯掉扔下了床,她有些冷,好長時間後,她突然抬手勾住季最的脖頸,俯身在他耳邊,低低淺淺的笑。「季最,你會幫我嗎?"